“殷副部长,部里的房子正在修,您暂时就在这委屈几个月,估计七八月时间,院里的房子便能修好了。”

南无阿弥陀佛

说着伸手抓了几颗花生丢进嘴里,不错,还挺脆,牛黄将酒杯放下,叹口气:“这老姑奶奶也是,这唱戏跟喝酒有啥关系,人家贵妃还醉酒呢,我说小少爷,你就不像楚府少爷,这楚府少爷小姐,那个不能喝半斤八两的。”

“庄老师,学生来给你拜年了,祝老师一年比一年好。”

门外传来嘈杂的说笑声,一会儿,穗儿把湘婶一家带进来,湘婶一家每年都来楚府拜年,湘婶和范五带着孩子们规规矩矩的给六爷和岳秀秀拜年,岳秀秀乐呵呵的给孩子们一人一个红包,然后便把小丫头从湘婶哪里接过来,抱在怀里逗着玩。

信里忽悠得挺好,家里近年分了地,村子组织合作社,全村都入了社,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她的大弟弟去年结婚,小弟弟正准备参军入伍,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不过,楚明秋从来没来过湘婶家,他也提过几次,但岳秀秀坚决不允许,还严厉警告过他,不准去那种大杂院,那不是他这样的人去的。

前世的音乐训练,虽然是音乐上的,不是美术上的,可美是相通的,相连的,数年音乐训练实际也是对美的训练,这让他在学画时,便驾轻就熟,很快便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楚明书和常欣岚还是头次听说甘河出事了,俩人禁不住都惊讶起来,常欣岚连忙问生了什么事。于是,楚宽元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你问这干嘛,”岳秀秀推了他一下:“又打什么鬼主意了,去去,一边玩去。”

“欢迎,欢迎,老长时间没去了,还劳大伙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六爷将他们让进屋里。

“还能有啥,这不大白菜吗,买了条鱼。”熊掌提起面上的那条鱼给楚明秋看。

凭着对夏燕的了解,楚宽元慢慢皱起眉头:“楚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穗儿,你也别伤心了,”岳秀秀慢慢的说:“其实他心里有块结,始终过不去,你也想开点吧。”

“我制定的计划是根据你的体能来的,你能不能承受我还不知道。”说完之后,吴锋才停止挥动竹条,楚明秋感到浑身上下都在火辣辣的疼,揉几下屁股,再揉几下大腿,一瘸一拐的过来。

“卖就卖了吧,如果他能从这上面吸取教训,将来他能挣十个楚府回来。”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又是一阵沉默,俩人动作一模一样,坐在门坎上,双腿抱膝,两眼呆呆的,没有神采。

“各位叔叔阿姨,”楚明秋也十分不舍,这些下人都是六爷岳秀秀精心挑选留下的,对楚家忠心耿耿,就这样走了,楚明秋感到很对不起他们,另外,那天到祖先堂,他忽然想起功德一事,下辈子要投个好胎,功德要越多越好,如果能帮他们找个出路,这也算一份功德。

楚宽元说着便望着六爷,可六爷就像没看见没听见似的,楚明秋给他装了袋烟,吧哒吧哒的抽着。而东院真正的主人,他的父亲楚明书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俩人。

楚明秋背心凉嗖嗖的,要是楚明道也这样想,那就成了他在谋夺本该属于二房的财产,那家里人会怎样想,会给将来造成那些影响?楚明秋心中一团乱麻,不知该怎么办好。

听到楚明秋的话,楚明道有些傻了,呆呆的望着楚明秋,嘴里的馒头还有半截露在外面,都忘了咀嚼。

“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六爷说完起身,身体站立不稳打个趔趄,岳秀秀赶紧将他扶住,六爷一甩胳膊,将岳秀秀推开:“我还没老。”

楚宽元想起来了,最近是有一批干部从各地调到区里,区里的住房本就十分紧张,去年才新修的区委大院早就没房子了,各个街道没收的国民党军官和不法商人的房子也早就分下去了,现在能拿出的住房无法满足即将到来的需求。

“我也五岁,马上要满六岁了,我比你大。”楚明秋估计小萝莉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芸子,以后你可不能乱叫,长了一辈,你得叫婶子了。”

“小叔用刀刺的。”宽光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常欣岚更加着慌,冲着六爷便叫起来:“爸!有这样的!当叔叔的用刀对付侄儿!这还有个叔叔样吗!”

甘河明显感到楚芸松了口气楚明书却连忙说“爸爸先别急先别急再了解了解过上一年半载也不急。”

“我家在苏州父母都是老师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已经上大学了妹妹还在念高中。”甘河答道楚芸来之前曾经介绍过家里的情况他们的事只要六爷答应便成。

看多了无病呻呤的肥皂剧虚情假意的爱情戏矫揉造作的辫子戏再读这《国殇》简直令人迷醉。

“看来你也不知道好吧我就给你们说说。”六爷的手在砚台摩挲语气中带点惋惜好像这砚台给了楚明秋恰如明珠投暗从此坠入凡尘。

“小少爷别动小心崩了眼睛。”

“嗯”楚明秋暗暗得意的点点头抄书是抄窃歌无罪“这可是我花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绞尽脑汁费尽心力于梦中所成昔日李白梦中作诗儿子我效先贤…。。”

楚明秋将戏痴拉到摇椅上躺下将茶杯递到她手上杯上的温度正好合适不冷不热。

“穷丫头?”楚明秋翕然笑笑“你知道我们楚家老祖宗是做什么的吗?”

“都是熟人待会便来到了你便知道了。”六爷卖了个关子岳秀秀也不在意她对六爷很放心这些年六爷从未让她为难失望男人该作的事都作了。

楚宽元一走客厅里的气氛一下活跃起来楚明秋没有说话上午在庄静怡面前碰了一鼻子灰让他明白自己的分量他最大的致命伤是年龄以他现在的年龄说破大天也没人把他当回事。

“喜羊羊。”小丫头歪着脑子想了想小辫子晃晃小手抓着楚明秋的袖口很是期盼。

“不好不好我不要听。”楚箐连连摇头脸上的神情紧张害怕。

“这锻炼的事不用非要这么早起吧老爸咱可以放在早饭后干嘛非要现在您瞧瞧这天都还没大亮犯得着这么早起吗?弄得神神秘秘的。”

楚明秋也听到戏痴的决定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悲催呀悲催他很想站起来大声宣布我的儿子我做主你们通通打酱油去

岳秀秀在心里苦笑自从上次后戏痴几次派人来让六爷和岳秀秀将孩子抱过去让她看看。岳秀秀和六爷都明白看过之后戏痴便会在族内宣布楚明秋为她和岳秀秀的共子。

回到房间里芍药将楚明秋接过去穗儿给岳秀秀倒上水偷眼看看岳秀秀的情绪还挺好便小心的打听。

“小少爷。”

“这本是丫头的事怎么成了我的事了。”岳秀秀见六爷眉头紧锁有些忧虑便假装抱怨实际上这十几年里一直是她给六爷洗脚。

女人们对工厂政府这些事不是太关心话题很快转到戏剧上了凤霞很是豪爽当即唱了谢贵妃醉酒本来被弄得有些不耐烦哈欠连天的楚乐立刻被她的唱腔吸引作为二十一世纪音乐学院的学生对国粹不是很感冒这国粹虽然爱好者不少娱乐圈的主旋律永远是年青人和未成年人。

母以子贵在任何大家族都一样没有儿子的女人在家族的地位总是不稳老爷子有过四个女人正式名分的太太只有两个另外两个都是姨太太前一个太太二十多年前便死了两个姨太太在前些年先后过世现下的这个太太十多年前娶的进门的时候老爷子已经五十多儿子也都三十多了。

判官一激灵刚才光顾着急生气没有细想现在马头冠一提醒他马上想到这边刚刚出错那边巡阅使就要来检查没这样巧的事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娘的这内鬼是谁要查出来老子非抽他的筋喝他的血不鬼没有血吸他的鬼气。

“不会那家伙在阳世的肉身已经烧了绝对回不去了。”

……

“除非让他立刻转生可你别忘了最近百万名转生名额可全收了钱的哈哈哈对对这帮杂碎这次就要他们全吐出来。”

“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判官一旦想清楚演戏的本事丝毫不差一拍脑门好像刚刚想起动作奇快的从电脑里调出一份资料马头冠将楚乐拉过来“小兄弟你来看看这个肯定符合你的要求大富之家绝对大富之家。”

眉子正好奇的看着光溜溜的楚乐赤豆和穗儿将他放在小棉被上小心翼翼的包上“奶奶他怎么这么小就这么点大。”

提醒了楚芸也提醒了他自己,这些天他一直在认真读报,打算结合前世那点记忆,研究下这个时代,现在又多了个途径,研究研究毛选,至于毛选几卷呢?管他几卷,明天去书店找找看,找到几卷算几卷。

楚明秋最担心的是文革,文革什么时候开始,会生那些事,什么时候结束,结束时自己多大,他根本不知道。他估计到时自己应该会上山下乡当知青,可即便要当知青,反正现在多准备点,至少到时别那么惨。

在春天的阳光中,送走了楚芸甘河,楚明秋注意到,当火车缓缓离开站台后,六爷望着火车的方向很长时间。

让楚明秋高兴的是,吴锋穿上了穗儿作的那件中山装,这件中山装去年便做好送给他了,可吴锋从未穿过,一直放在箱子里,可清明之后,吴锋穿上了这件衣服。

看着穗儿和吴锋感情日渐亲密,楚明秋心里得意,撮合这桩婚事,应该可以攒不少功德吧。

老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咱促成一桩婚,算下来,该是建了十座庙,这功德,海了去。

想想可悲,咱这小身板,不仅要谋划这辈子,还要谋划下辈子,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