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翔没好气的瞪了李夏一眼,继而望着眉宇间兴奋隐隐的朱天龙,正色道:“那你们想混黑道吗?”

郑羽佳望着方翔逝去的背影,纤柔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甜美笑意。方翔面上那一抹温柔而懒散的笑意,让高傲的郑羽佳为之芳心一动。郑羽佳的心头蓦的闪过一丝古怪的念头,她很想看看这个魅力十足的男子开怀大笑的样子,虽然从未见过,但是郑羽佳却敢断定,那必定会是一种很让人惬意的感觉。

方翔跳楼过程虽只是几秒钟,但是带给众人的震撼却是连好莱坞大片都无可比拟的:他的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说不出的潇洒写意,每一个动作也是拿捏的恰到好处,仿似是先前演练过无数遍一般。

众人的评论总是适时的来到,原本就羞愤欲死的欧阳宇差点背过气去,而挖苦完外强中干的欧阳宇,众人一致的将矛头指向了原本看不起的方翔。

无论如何,倒是有人开始佩服起方翔,能在众人不屑的目光环伺之下做到如此的泰然,很多人依稀认识到方翔绝对没有表面看来的那般简单,如此一来,讥讽声也渐渐消逝。

方翔语调悠悠,自有一股子引人神思的魅力,适才那些出言讥讽他的人,也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只觉得好一句‘众人皆惧唯我不怕’,轻易的将男儿热血点燃!

欧阳宇神情诚挚,瞧不出半点的虚假成分,而掷地有声的话语,不但迎来了那二十多个跆拳道社员的欢呼声,即便是四周的学生中,也为他的激情所撩拨,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当然也不排除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趁机兴风作浪。

中午东工大第三食堂内

方翔不禁有些感慨,却也不再与沈沛雪斗嘴,笑呵呵的打开车门来到副驾驶座位坐好。

沈沛雪的大眼睛骨碌碌的乱转,这个男孩子气息极重的女孩子在林诗韵面前,陡然现出了一抹女性的娇媚与可爱,林诗韵见了她这讨好的乖巧样子,心中一软,责备的话语也是胎死腹中,只能轻叹一声,望着方翔歉然道:“方翔,真是对不起。雪儿太喜欢胡闹,你万事担待一些,看在学姐我的面子上,别跟她小孩子一般见识。”

喂,我是方翔,我不是色狼。”沈沛雪的尖锐嗓音震得方翔一阵头晕眼花,情急之下的辩解也淹没在她所营造的喧嚣之中。

沈沛雪先是一副要打要杀的凶煞神情,只是这威胁完毕,却又变得嬉皮笑脸,拍着方翔的肩膀,贼笑兮兮的道:“不过呢,你也不用怕,只要你老实一点、平常手脚麻利一点,咱们就做哥们。刚才诗韵姐说你也是东工大的学生,得了,以后在学校里我罩着你,保管没人动你,呵呵,高兴吧。”

咯咯咯…”苏小姐忍俊不禁,甜美的笑声宛如银珠洒落玉盘,说不出的悦耳动听,方翔大受吸引、神思恍惚一片,苏小姐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欢笑声戛然而止,继而微带不悦的娇嗔道:“你呀,在独龙别苑服务这么久,连自己的大老板都不知道吗?”

沈沛雪左手叉腰,右手冷笑着晃晃那豪奢的钻石手机,李夏不由吓的一阵头皮麻,这才意识到遇到了厉害角色。这个小娘们说不定真的将自己的话语录了下来。自己也是财迷心窍,这个有钱的主开着二百多万的保时捷,肯定不是好相与的家伙,如果真个较真起来,自己搞不好会吃亏。

朱天龙的反常,让李夏可以轻易的断言:方翔既然能轻易的震慑住癫狂的朱天龙,那他必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李夏知道朱天龙好酒贪杯,这便投其所好,三天一小请,五天一大请,推杯换盏间,二人关系变得很铁。所以碍于朱天龙的面子,即便是篮球校队队长陈君这种学校中的风云人物,对李夏除了怒目而视外,却也是无计可施。

林诗韵歉然的一笑,接通了电话。

你好,林小姐。我叫方翔。是东工大机电学院大二的学生。”面对林诗韵的倾城魅力,方翔只觉得一阵难耐的拘谨,以往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从未像眼下的这般难过。

是啊,以前林先生在楼道里摆放箱子,钉个钉子挡住箱子、免得被风吹倒砸到人,这倒是情有可原。可他前些日子把箱子搬走了,还把个钉子留在这里,真是不像话。”

好了,飞龙哥,别打他。你是李夏学长吧,听说学长很聪明的,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沈沛雪的和颜悦色让李夏察觉到了一丝希望,微一思忖,忙勉强镇定的点点头,颤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学妹你今天被混蛋方翔欺负了,其实我也老早瞅这小子不顺眼了,整天飞扬跋扈胡作非为。只要你一句吩咐,我可以让我的品评社造他的谣…”

李夏把胸脯拍的震天响,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一旁的朱天龙一阵脸红,这个李夏真是有百分百的汉奸血统,这些奴颜婢膝的谄媚状,真是让人恨不得暴揍他一顿。

这声音很耳熟,对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勒索我的矮冬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是你,哈,对了,那个色狼一定就是方翔了。”沈沛雪蓦的开口打断了李夏的话,一双清丽的美眸中透着极度的兴奋之色,继而望着窗外,喃喃低语道,“你个胆小的死色狼还装正人君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李夏彻底的瘫软在地,自己这一下羊入虎口,想要脱身,可是比登天还难了。在李夏眼中,沈沛雪此刻那娇媚如花的笑靥简直就如黄泉恶魔般的丑陋恐怖。只能将一双求助的目光投诸在朱天龙身上,只是平日里自负豪勇的朱天龙在飞龙等人的震慑下也是噤若寒蝉,哪里还能给他半点支持。

只是让李夏奇怪的是,沈沛雪没有怒,反倒是轻笑着道:“李夏学长,我想给你个表现的机会,顺便揭开咱们之间的小小误会。”

沈沛雪嘴角噙笑,说不出的风姿诱人,李夏见状,原本忐忑的心头开始燃起一丝希望:‘小小误会?这就是说沈沛雪无意与我算账,对了,她今天封下这个鸿宾楼,只是因为要请我跟天龙上来谈话,之所以请我们,自然是因为我们是方翔的舍友,是学校中与他最亲近的人。哈,这个小娘皮是不是看上方翔了,要不就是想要对付方翔。只是方翔像是个无缝的鸡蛋、无处下手,所以要从我们身上找他的弱点?’

李夏心头渐渐笃定,嘴皮子也恢复了往日的利索,忙表决心的道:“学妹,你吩咐好了,只要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在所不辞!”

好。”沈沛雪微微颔,娇声道,“我们宿舍想跟你们宿舍联谊,现在是六点,李夏,如果七点之前你们搞不定,哼哼,我跟你们新帐旧账一起算。”

联谊?沈沛雪搞什么飞机?’李夏琢磨不透沈沛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一想到关键的地方,却是欲哭无泪,‘七点前?方翔哪里会听我的,这不是要我命吗?’

李夏浑身哆嗦,宛如凄风冷雨中孤苦的飘叶,沈沛雪的两声冷哼,更像是两把刺刀刺入了李夏的幼小心灵,搅动的他遍体生寒,那种末日危机般的感觉,让他痛苦的差点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