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贵妃这话一出定嘉长公主瞬间变了脸色,一个是已嫁为人妇的长公主,一个是有妻有子的王公大臣,若是传出这样的事情,那还要不要脸面呢。因此一向柔和的定嘉长公主也不禁有了怒意,更不要说火爆脾气的定陶长公主,她和贵妃素来不和,如何能忍的了她对妹妹这样无礼。

两位长公主如今也都操持着一大家族,各有各的事情,并不经常进宫,如今一起来了,倒是巧的很。

“这成何体统,堂堂皇子却要巴结臣子。”

庄锦忙道:“这会儿又没外人,叫什么王妃,我听着别扭。”

他这样想着便拉起庄锦的手,颇为柔情的瞧着庄锦。这个妻子还是很不错的,不但知书达理,还很识大体。并不一味的争风吃醋,还知道真心待女儿,而且诚实可爱,不喜欢就说,十分对他的胃口。虽说庶出,却一点不逊色于嫡出。这样出色的人物,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待他呢!侧妃姨娘什么的,他自己也并不是很在乎,既然媳妇儿不喜欢,那以后能省则省,他也清净。

许氏是吴王妃的嫡亲嫂子,关系一向亲厚,况祁垣知道她的为人,并不想与她为难。

此话一出,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祁玥断断续续的哭声。兴许是庄锦脸色太难看,慢慢的祁玥的哭声也低了下来,不安的庄锦的怀里动了动。

若是徐姨娘真能说动吴夫人到端王府走一趟,那就说明,这吴家便不只是当家主母耳根子软的问题了,说不定这后宅早已经叫一个姨娘把持了。而且这田嬷嬷能这么卖力的为吴侧妃说话、出力,庄锦绝不相信仅仅是因为小郡主的教养问题,十有□□和吴侧妃甚至是徐姨娘有些什么牵扯。

吴侧妃能在王府里这样得势,跟小郡主走的那样近,要是没几个用得动的下人必定不可能。如今还不知道,这田嬷嬷跟吴侧妃到底私下里有多深的勾连,也不知道吴家后宅还有多少猫腻。这一回叫田嬷嬷回去,也好一并都知道清楚。

“你不是喜欢龙井铁观音吗,怎么又喝起君山银针了。”

只是他回家的愿望还没实现,便叫自己表哥给拦了下来。

六公主也甜甜的笑道:“玥儿玩儿的那个叫拼图的,是五嫂在哪里得来的,也叫人做几套给我们吧。”

清妃忙叫过樱桃来,仔细嘱咐:“好好瞧着郡主,小心服侍,有什么事立刻来回我。”

听说王妃原先是读书人出身,这些东西知道的少些也属正常。嬷嬷们便觉得很有义务提醒着庄锦,别把郡主带歪了。定襄候家没有女孩儿,这方面不懂,吴家姑娘多些,家教很是严谨,只管照着吴家的教就是了。

见外祖父都这样说,睿王心里也安慰了一些。原来只有祁垣这一个劲敌倒也罢了,如今若是冯家起来,再叫庆王也翻了身,那就更不好了。虽然庆王并不比祁垣和他更得宠,但是到底占着年长。幸好瑾妃之子景王一向身子不好,不然更有他头疼的。

张雲说道:“过会儿再说吧,你回来全家都跟着欢喜,别在这个时候生事的好,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会儿就好了。”

如今见庄锦这样说,足见张氏平日里对庄锦的用心,而庄锦也想着嫡母,不由得更满意了几分。

说完也不理会彩云,直接就往书房里走。祁垣就在里头,彩云彩霞都不敢高声说话,也不敢强拦吴侧妃,到底还是叫她进去了。

难得这丫头是个知道本分的,并不因着祁垣信任就生出别的心思,只一心想着侍奉主子。

庄锦一听就有些头疼,他忘了还有这么一桩重要的事情等着呢。虽然累,但这都是早晚的事儿,按规矩也是该今儿见的,躲不得懒。

定襄候府还真没有,大太太一向不喜欢姨娘们在眼前晃悠,因此除了请安,并不叫她们服侍。他以前都跟同窗们在外头读书,谁没事打听内宅的事情呢。如今听祁垣这么说,端王府还是常态不成?

于是也直接走过去,还搬了把椅子过去坐了,正经的挨个吃了起来。他是真的饿了,到今天他才知道,结婚竟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我知道你不甘心,只是你也要想一想,就算不嫁人,日后高中了,也未必就能比端王妃更有前程,更何况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造化呢。你是灵儿,嫁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多少人家的灵儿还都没有这样的福气呢。远的不说,雲哥儿嫁过来,我瞧着就很好。你日后若是能跟他一样,我也就都放心了。”

这次跟着成国公世子进京的还有番邦的使臣,带了无数的珠宝、特产香料、丝绸瓷器、绝世美女等进献大夏,承诺以后每年向大夏纳贡朝贺,以换两国和平。

贵妃听了果然欢喜,自己的儿子最是出色,办事样样妥当,连圣上都是赞赏的。就是比端王年龄小一些又如何,中宫没有嫡子,其他皇子都是庶子,自然是子凭母贵,她有贵妃的位份,还能比清妃差了不成?

又朝着大太太说:“如今也只能对不起妹妹,出了这样的事儿,你们家钧哥儿也只能另择良配了,幸好咱们没有正式下定,不然三丫头就只能去死了。”

见了儿子来,清妃就觉得心情更好了,叫樱桃上些祁垣爱吃的茶点,又问道:“今儿怎么想起这会儿来了?”

大太太又问庄锦:“你今日去了何处,到有功夫陪我们坐了这么许久。”

“端王殿下来过咱们这里?”

不过年代不同,管理经营到底是不大一样的。既然张氏叫他看管铺子,他就提前去熟悉熟悉,毕竟以后都是他的产业不是。

庄锦听了艰难的点头:“母亲说的我都知道,只是为什么会出了变故?父亲不是允了我科考,不叫我嫁人的吗?”

听了这话,把祁垣噎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半晌咬牙说道:“什么叫不过是一个男人,有没有关系不大?什么又是亏本买卖?敢情咱们这是做生意呢!”

庄锦诧异道:“难道不是?”

“你……”祁垣气得语塞,这种话庄锦说过不止一两回了,他实在有些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每次听着这种似是而非的话,看着庄锦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都叫他气不打一处来,闹了半天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除了利益,干什么人家都不在乎。

“别吃了。”祁垣一把抢了庄锦手里的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炮、友!”庄锦心里道,不过这话他到底不敢说出来,他还想多吃几顿好的呢。

庄锦眨眨眼睛,十分无辜:“王爷越发的不讲道理了,如今连饭都不叫好好吃,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啪”得把碗一放,怒道:“你就不能正经点!”

庄锦笑着把碗拉过来,边吃边说:“您是王爷我是王妃,我能把您当什么?况且,我当成什么有什么关系,咱俩都一张床上睡过了,该干的事儿也都干了,自然是亲近的。”

祁垣压了压怒气,心里拼命的想着,今天的事儿本就是自己理亏,不能发火,应该好好顺毛。

于是决定还是说正经事儿比较好:“你四哥那事儿你打算怎么办,我瞧着定陶姑姑的意思,是要招婿了。”

庄锦听了也正色道:“这事儿我还得问问四哥的意思,看那边没动静的样子,估计他都没往心里去。家里也得跟父亲母亲商量一下才好!不过要是这婚事能成,三婶准得乐死!”

庄铭要是娶了公主的嫡女,那身份自然就不同了,今后还能愁富贵吗!家里的那个庶子,她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还有,你前头不是说有两件事儿吗,难不成这陈桓就是第二件事儿?”

祁垣道:“是啊,日后有机会再给你们正式引荐。”

庄锦笑道:“这是给老婆介绍自己的好基友吗?”

“基友是什么?”

庄锦:“……,朋友,朋友!”

祁垣扯了扯嘴角,又问道:“今儿宫里还出什么事儿了?”

听见祁垣问这个,庄锦正色道:“正要跟你说呢,父妃今儿说要赶紧给四妹妹找合适的人家,叫我回来跟你商量呢!”

“怎么这么急?”祁垣奇道。

庄锦道:“今儿两位长公主进宫了,说薛家大姑娘的生日快到了,要宴请宾客。定嘉长公主就问起了四妹妹,看起来十分关心的样子。我看父妃的脸色当时就不对了,后来贵妃又说了些浑话,就更乱了。这里头的事儿我也不大明白,正说回来问你呢?”

祁垣一听愣住了:“定嘉姑姑想要四妹妹做儿媳妇?”

庄锦点头:“我瞧着是这个意思!”

祁垣的表情就如同宫里清妃一样,苦笑着摇头:“这是余情未了啊!”&!--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