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我听说理国公夫人带着世子夫人去拜见睿王妃了,这会儿估计是赶着回去讨岳母的好呢!”

张雲乐呵呵的开口问道:“王妃今日找我来是为了何事?”

只是在祁垣听来,这就是另外一番味道了。媳妇儿果然还是在乎的,他就说嘛,哪有真正不在乎丈夫纳妾的妻子呢?

吴家这些事,祁垣知道个大概。吴王妃当年嫁给他之前,是皇后和清妃亲自相看的,各方面都出类拔萃。那时看着吴大人和吴大少爷都是好的,家风严谨,嫡出的姑娘也这样出色,自然是没错了。吴夫人虽然有些软性子,但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至于庶子庶女,谁会费那个心思。

奶娘连忙磕头,颤声道:“还说,还说郡主没良心!”

庄锦原本想着,以吴夫人的性子,若没有旁人搀和,就是知道了庶女委屈,也不过是哭一场罢了。但是耳根子软的人大多架不住旁人的撺掇和忽悠,田嬷嬷既然是回去告状的,自然也是这个目的。她只是一个嬷嬷,并不见得就能说动吴夫人,必定还得有人帮忙才行,这个人恐怕就只能是吴侧妃的生母徐姨娘了。

庄锦到并不在乎她回去告状,他打听到了吴夫人的这个性子,便料定她就是信了他多么不好也不敢怎样。那样的一个人,谁能指望她上王府跟王妃叫板呢!但是既然田嬷嬷这么急着要回去,就肯定有其他的打算。

祁垣笑嘻嘻的走到前边推了庄锦,示意他往里头去点,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他外头。

虽然他知道清妃一定会赞同庄锦,赏下人来,这会儿却更想听庄锦亲自跟他说一说。

“都想!”四公主笑答,“今儿又见着玥儿带着好东西进来了,姐妹们竟是没见过,还是五嫂这里的好东西多呢。”

说罢兴奋的跑出去了。

小郡主愿意和王妃亲近,王妃也喜欢亲自教导,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尤其是祁玥的奶娘,从小将祁玥照顾的无微不至,没有不盼着她好的。只是王妃教导郡主都是些外头男人知道的一些大道理,这些固然是好,只是小女孩子,很该学一些三从四德、琴棋书画的东西,日后才能叫人称道。

于是耐心与他分说:“和嫔升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熬了这么多年,生了庆王和定嘉公主,如今怎么也要给些体面。不过就是晋了妃位,也不是上三宫的尊位,自然越不过贵妃娘娘,殿下有何担心的呢!就是端王那里,殿下也不用过于忧心。何家是有圣宠,可都是在军功上。况殿下下月就要大婚,张家也是圣眷正隆,那可是殿下正经的岳家,再加上咱们家如今也并不差到哪里,文臣上头,还是咱们更有优势。”

庄锦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从前没听说你有胃病啊,一会儿叫人请大夫来瞧瞧,总这样可不好。”

这也是当初祁垣听说自己要娶个庶子不乐意的原因,不受重视是小,若是个不会做人的,误了大事那就麻烦了!如今看着,庄锦是个好的,连带着让祁垣对着定襄候府都高看一眼。能把庶子养成这样,定襄候府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因此,多给些体面也是应当的。

因此,就算彩云如此说,她也并没有打算回去,笑着说道:“既然王爷不痛快,就叫我进去瞧瞧吧,我亲手做的王爷最爱吃的桂花栗糕,还是亲自送进去的好。”

庄锦打量了彩云一番,这话也祁垣身边的丫头敢说,尤其是这彩云,从前打点着祁垣身边的事物,在下人里头很有些体面,就是那些不得宠的姨娘们也对她十分客气。

见庄锦净了面,喝了茶,并没有提别的,就要往后头休息去,彩云忙问道:“侧妃和姨娘们都候着呢,见王妃回府,就想问问什么时候进来拜见。”

“这话怎么说?哪家没有这规矩,难道定襄候府不是?”

见他竟调笑起来,庄锦不禁有些气恼,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啊!既然这样,他还端着做什么。

大太太见他那样子,就知道她说的话庄锦并没有听进去,不由得更忧心了。

成国公年事已高,因此这些年边关领兵的一直是成国公世子,虽说皇上对世子放心,但是如今真正的和议才最是让他高兴的。

“就是有孕了又能如何呢!”颖儿温言劝道,“一则不知道是男是女,二则,就算是个皇子也还是个孩子呢,睿王殿下如今都能办差了,娘娘担心什么呢。”

张珣冷笑一声:“着急能管什么,已经叫人家算计了,旁人倒也罢了,那六皇子的睿王府是能进的,你想叫三丫头有个那样的婆婆?”

祁垣忙叫起,又给清妃请安:“给父妃请安。”

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虽是玩笑话,却叫庄锦心里轻松了许多。

端王,是了,自己父妃喜欢的东西,做儿子的哪有不上心的,只是没想到,端王和他们家还有这层联系呢。

庄锦点头,其实这些他并不是很担心,虽然没怎么处理过,可是前世他老爸好歹也是经营大公司的,他也是个执行董事,说是不管什么事,哪能真不管呢。尤其是人情往来,交际应酬,他没有不熟练的。管钱做账,他更是一把好手。

张氏见他这副表情,也叹了口气道:“锦哥儿,我瞧着,过些日子宫里就要有旨意赐婚了,我知道你心里不愿,只是咱们为人臣子的,只有谢恩遵旨的,更何况,这也确实是恩典。”

这话说的已经十分明白了,庄锦也听说过汝阳侯这次办差不是一个人去的,除了随行官员,竟还带了女儿去。这薛大小姐被娇宠坏了,做事一贯不循规蹈矩,满京城的疯也没人敢说她。因此就是这次女扮男装跟着父亲办差,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过问。如今定陶公主说的这“再加上一个”,想必只指的就是薛大小姐了。

看今日长公主这架势,很有几分要提亲的意思,难道薛家姑娘和自己四哥都已经见过面了不成?也不知道两人发展到了哪一步。庄锦对薛家不甚了解,这桩婚事合不合适,他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他这边正纠结着,抬头就看清妃正往这边看过来,眼神带着些询问。庄锦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很迷茫,对此事情一无所知。

清妃瞧他这样便知道,庄家人心里恐怕都还没个成算呢。也不提其他,只和定陶公主叙旧:“汝阳侯果然还是这般洒脱的性子,当年就是个不受约束的,老侯爷还发过几次脾气。如今看来,果然还是这样潇洒的日子适合他。”

定陶听了忙口称“阿弥陀佛”,笑道:“说到底,我们家如今有这般舒心的日子还得感谢辉哥。当年若不是你比武赢了他,叫他找了个借口急流勇退,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怨天尤人呢。”

再坐的诸人大约都知道这段典故,纷纷笑了起来,就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瑾妃都笑着说:“若说起这桩事情来,公主和侯爷还需给清妃补偿才是呢,为了这个,人家可是还领了成国公四十军棍呢,这皮肉之苦受的冤不冤。”

定嘉长公主也笑道:“辉哥虽然不计较这些,可是苦也不是白吃的,这些年宫里这上好的西域美酒,可是叫姐姐姐夫没少破费呢。”

说了这一会儿话,就叫庄锦有了一番新的认识。定襄候家已经远离权利中心许久了,虽然也是勋贵世家,但是和这些大权在握的世家早已不能比肩。他读书这些年,接触的世家门阀也少的可怜,今天再坐的这些人的圈子,一度离他很远。如果不是他嫁了端王,他可能短时间内很难和这些人有交集。

就像刚才众人话语里的这些事儿,他能听说一二就已经很不错了,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知道。虽然在座的都长他一辈,他们所说的故事定然是许久之前的,但是从他对这些事情的了解程度上来看,他们的圈子还是有相当差距的。以后若要在勋贵中间能说上话,他就必须尽自己所能多了解才是。

他正想着,就听定嘉长公主转了话题:“过几日,姐姐家大丫头要做寿,请了许多姑娘来。只是我听说辉哥家的四丫头最近闭门不出,竟是不准备去吗?要我说,若是无事,也叫她跟姐妹们多聚聚才好。”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定陶公主家的姑娘做寿,怎么她还没说话,定嘉公主就帮着张罗,还专门点到了何家的四姑娘。庄锦正纳闷,就见再坐的几位中,清妃瑾妃和定陶公主都微微变了脸色。&!--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