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才端王跟他说,举荐庄锐入吏部的事要暂缓,也并没有打消定襄候的热情。端王说的不错,如今端王一系风头太盛,倒是不能太急。比庄锐出仕更要紧的,是来年庄钧和庄锴的考试。倒不如等两人有了功名,再推举庄锐。

他拿过春雨手里的披风,走过去给庄锦披上,庄锦才缓过神来。

刚出来,就看见有一个没眼色的往书房这里来。

庄锦瞧着吴氏的脸色难看的很,手里的帕子都快拧破了。几个姨娘惶恐的低着头,不敢多一句嘴,生怕王妃和侧妃的战火烧到她们身上。

祁垣却摇了摇头道:“要拜见也不急于这一时,那边估计有些不安生,我先去看看再说。你不必担心,也并没有什么大事,回去好好休息,别再给累坏了。”

庄锦只得说道:“今儿时间紧,等回来再叫侧妃和姨娘们来吧。”

也不等庄锦说话,自己径自来到桌边,瞧着桌子上摆的各种喜果喜饼,扭头问庄锦:“你饿了吧,想吃什么,还是都要吃?”

大太太一心为自己着想,庄锦怎会不知道。不说她是不是真的能理解自己的心情,但是这份心便已经叫他感动了。

见理国公家如此,就想着高门嫡女定是十分的骄傲,日后少不得自己儿子还要受媳妇的气,这如何使得,倒不如先给儿子赐一位体贴的侧妃,也好辖制正妃。

可巧今儿皇上得闲,听说正准备到谢容华那里听曲子,叫贵妃身边的大宫女颖儿半路上给拦了下来,说是贵妃病了,请皇上过去呢。皇上听了很是从善如流,直接转头去了兰芷宫,可把贵妃欢喜的不行。结果没成想,探病完了,要歇息的时候,皇上却说不打扰贵妃养病,直接去了兰芷宫侧宫卫才人那里,叫贵妃差点咬碎了牙。

“我好好的女儿就叫人这样算计了,老爷如今还要将女儿送去家庙,这是要逼死她吗?”

樱桃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姑姑莫怪,奴婢也是想给主子解解闷罢了。”

想到这些庄锦便有些愧疚了,如今也只能笑道:“原来竟是要三喜临门了,咱们府里喜事连连是好事,只是要叫母亲、两位婶子和大嫂子操劳了。”

“林掌柜,这些个东西平时我也不爱,也并不十分懂,只我瞧着,咱们这铺子里,各样的墨玉倒是极多的。”

庄锦忙道:“母亲说的是,我从未理会过这些,竟是什么都不懂,如今是要学些的。”

庄锦压下心中疑虑,依旧是稳当的见礼:“程姑姑安。”

“哦?”越明安一听忙问,“是什么事情,殿下快与我说说。”

睿王叹气道:“前些日子藩国和议时进献了十二个美人,皇后娘娘挑了四个留在宫里服侍父皇,剩下的八个准备赐给诸皇子。景王兄身子不好,瑾妃娘娘怕人多扰了他清净,便给辞了。清妃娘娘也说端王兄马上要大婚,正妃进门前不好再赏人,也给辞了。我本想着,不久我也要大婚,正妃进门前,还是不要再纳姬妾的好。没成想跟着母妃一说,倒把母妃惹恼了,直接请皇后娘娘赏了四个到我府里。这还罢了,不过是几个姨娘。只是这会儿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竟想给我再寻一位侧妃,怎么劝都没用!”

越明安听罢气得直拍桌子:“这样的事,殿下就该早来与我说。别说如今侧妃不能进门,就是前头赏的那四个美人,殿下也不该叫进府。和张家这桩婚事,咱们本就理亏些。张珣恐怕已经恼了咱们家,只是想着毕竟以后是亲戚,如今对着咱们才有些好脸色。这样的时候,贵妃娘娘就该给张家小姐更多的体面才是。如今这样时常赏人给殿下,竟不为殿下想不成?这是谁又在娘娘跟前说些是非,叫娘娘这般行事。”

睿王忙道:“外祖父莫生气,并没有谁,想是我叫母妃不高兴了。母妃说我一心只想着媳妇的体面,还没大婚就处处维护,日后成了亲,王妃托大,恐怕连母妃也不放在眼里。我才说张家家教严谨,嫡出的姑娘必不会如此,母妃就更不痛快了。这才寻了这些人给我,是要压一压王妃气势的意思。”

越明安如今真是脑袋大,好不容易不惜得罪人给睿王谋来的亲事,自己女儿竟然不知道珍惜,只一心想着以后要压倒这个出身显贵的儿媳妇。这些年贵妃太过顺风顺水,在宫里这么多年,只是一味的争强好胜,别的竟是半点没有长进。如今越发尊贵,连自己母亲进宫劝说都不大愿意听了,真是叫人头疼。

如今,也只能说些让睿王安心的话了:“殿下莫急,明日就叫你外祖母和你舅母递牌子进宫。再有,殿下以后跟皇后娘娘也多亲近亲近,毕竟是嫡母,如今又没有儿子,日后她的态度不说能左右局势,也是十分重要的。”

“外祖父说的我如何不知,”说起这个睿王就发愁,“只是母妃与皇后娘娘争宠争惯了的,再不叫我亲近皇后娘娘的。”

越明安听得直摇头:“殿下也不必当着贵妃娘娘如何,日后只多关照关照养在皇后跟前的四公主就是。外头,有机会也和姜家多亲近亲近。如今文臣里头,分量最重的就是林、姜两位阁老。如今林家已经和定襄候府结亲,只有姜家还没有表明态度,这是皇后娘家,多亲近些自然没有坏处。”

睿王听了也只得如此,如今当务之急,先把贵妃劝住最要紧。先不说立侧妃的事能不能成,单是成婚后贵妃若是动不动就给王妃摆脸色就够他受的了。&!--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