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只是急着见我爸。”收敛声音童妍葳的脸上满是焦虑期待“他人到底在哪儿?”

在密室里开启视讯通话邢权宙仔细听着唐立华回报的消息。

照理他可以不必这么麻烦的只要一通電話通知她没有理由推却。

读着潦草字迹童妍葳隐约嗅闻得到属于他的粗犷气息而味道最容易勾引记忆。于是她想起昨夜想起他们莫名落入十分诡谲的氛围初期是敌对、忐忑、惶恐不安之后却彼此缠绕纠葛仿佛受伤的野兽在洞袕缝隙里互相安慰。

“谢谢你的提醒。”坐到钢琴边的沙发上童妍葳抬眸盈盈目光正对他“我知道你已经将我爸公司积欠的高额债务无条件展延同时还将原本要索取的二千万押金转投资我的音乐中心你果然言而有信。”

“是的我知道了。”

呵呵是我。身形伟岸的男子翩然转身潇洒露齿而笑很高兴在这里见到妳。

爸您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听起来没什么元气?您是不是又再担心公司周转问题了?了解父亲长期重担童妍葳贴心问道。

不到十八岁童妍葳以惊人天分和孜孜不倦的努力拿到奥地利音乐学院的演奏硕士当时在囼灣媒体掀起一阵轰动之后她自行开立欣凯音乐中心。

“我知道……我知道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不适合让她过来……”

夏灵愈听脸色愈难看却不能拂逆邢老夫人的意思勉强答应“好我尽量试试看。只是如果她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迫人家。”

“是是我马上去处理您放心我会把人带到。”

一通電話讲得她脸色又青又白夏灵将手机合上收进包包里推门进入病房内。

躺在病床上的邢权宙仍沉沉睡着他根本不像病人外表看上去他只是疲惫地睡着了而已。

夏灵揪起眉心望着他表情痛苦地在他耳边问“邢老夫人要我去找童小姐过来你真的要见到她才愿意醒过来吗?”

“……嗯。”本来动也不动的邢权宙开始痛苦皱眉薄薄双唇溢出低声呢喃“妍葳……我弄错了对不起……”

“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那女人究竟施了什么巫术怎么会把你弄这样?”

听到邢权宙在昏迷中还声声呼喊童妍葳的名字夏灵整颗心碎一片片她忘记之间的身份竟失控在总裁大人的病床边厉声质问。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邢权宙闭眼声吟好像陷在痛苦恶梦中嘤咛不止“不要走啊妍葳我错了……不要走……”

“哼我才不信那女人有什么天大本事权宙你别被童妍葳的迷魂术给迷晕了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夏灵不死心地企图唤醒邢权宙。

“夏秘书”听到夏灵失控的怒吼邢权宙的主治大夫寒着脸进来不客气对夏灵下达逐客令“这里是病房请你不要打扰病人休养。”

“对不起。”回过神来夏灵不敢抬头看面色铁青的主治大夫“不好意思我、我先出去了。”

冲出病房夏灵陷入天人交战她不想去找童妍葳即使病中的邢权宙思思念念的只有她一个人但好胜心强的她却不愿意认输偏偏邢老夫人千交代万交代她又不能不去。

唉现实总是残酷的夏灵理思考过后决定向现实低头毕竟她不想失去这份高薪稳定的工作为了五斗米再痛再不愿还是得硬着头皮去。

欣凯音乐中心。

金采燕兴高采烈地拿着报表过来。

“妍葳报告你一个好消息上个月我们每个音乐中心的招生更加爇烈了喔”

“真的吗?”正拿着琴谱准备上课去的童妍葳绽出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太好了这样我们是不是有盈余了呢?”

“嗯嗯这是当然的。”金采燕把营业报表秀给她看“你看光是上个月就有近百万的盈余很多老师都喊着上课时数太满吃不消呢”

“真的不行的话就多聘些老师吧学生的权益要照顾好才是最重要的。”童妍葳嘱咐道“对了明天有空的话陪我去趟银行。”

“去银行?做什么?”

“汇钱。”童妍葳淡淡回答“我想把落在“威远”的股份买回来欣凯是我一手创立的我不想让别人分享。”

“可是股份转让不是单方面的问题必须取得邢权宙的首肯才行……”金采燕分析道“不如你跟他约个时间谈谈看怎么处理比较妥当光一个汇钱的动作是买不回股份的。”

“我不想跟他见面。”童妍葳一提起他亮丽脸庞的笑容瞬间冻结“之前欠他多少钱我们照价汇给他就是了就算多加点利息也没关系。”

“唉私人债务可以这么解决但公司股份不能这样做。”金采燕拍了拍好友“没关系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你先去上课吧。”

关于邢权宙的事金采燕识相地不多问总是童妍葳嘴上什么都不说她也看得出来落落寡欢的她始终没把那男人放下。

“好吧行政方面你比我在行我还是乖乖负责教琴就好。”

“嗯放心交给我吧。”金采燕怔怔望了她半晌欲言又止“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事?”童妍葳温柔笑了笑“我们是好朋友你说话干嘛这么见外?”

“呃我听说童伯伯人没事了现在在囼灣?”

“是啊。”童妍葳露出欣慰表情“真是老天保佑我爸好好的回来了他现在留在南部一家禅院静养等他休息够了就会回台北了。”

“那真是太好了”金采燕拍着脯欢喜道“最主要是人没事其他都好说。不过我看到报纸上写说……”

“啊时间来不及了。”阻断金采燕的话童妍葳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我先去上课了。”

不待金采燕反应童妍葳转身离开水亮眸中有着掩不住的落寞比起之前更消瘦的身子、更多的叹息……金采燕全看在眼底——

自从童妍葳回到音乐中心正常上课之后金采燕不是没发现她的改变总感觉虽然带着爽朗的笑脸但灵魂是空的似乎是遗落在哪个地方。

而且她绝口不提邢权宙每次问起他金采燕总要挨她的白眼。

“唉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金采燕自言自语走到座位旁摊开当天报纸斗大的新闻标题再度引入眼帘——

威远集团再添生力军宣布并购本土石材公司

童家的公司被邢权宙并购了?怎么会这样啊?

金采燕想不明白既然童伯伯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会把一生的心血让邢权宙呢?

之前好似在谈恋爱的童妍葳和邢权宙是为此事翻脸的吗?

望着标题摇了摇头她衷心希望邢权宙这个“极品”男人最终能归童妍葳所有千万不要落在别的女人手上

然而就她对童妍葳的了解目前最好是闭上嘴不要多管闲事最安全。

医院门外。

“夏小姐你到底在干什么?”被强押上计程车的童妍葳此刻正被夏灵拉下车“为什么要硬逼着我来医院?我还有课要上耶”

“反正你跟我上去就知道了。”夏灵冷着一张脸并不想多做解释。

“放开我”童妍葳气坏了甩开被紧箍不放的手“你凭什么像押人犯似的把我押到这里来?你们威远的人怎么个个都像强盗啊?”

“童小姐请你说话客气一点。”被说强盗夏灵也火大了回呛道“你以为我很喜欢见到你吗?拜托如果可以选择我连听都不想听到你的名字。哼要不是有人病到快死了说非见你不可偏偏我又是领那个人的薪水要不我才懒得跟你啰嗦。”

“病得快死了?”童妍葳肃起脸急切问“你是说谁?”

“干嘛明知故问?我的主子是谁你会不清楚吗?”夏灵一脸妒嫉怒道“快走啦不要在这里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