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法师协会的普查,近十年拥有晋升法师资格的富法者,有三分之二是女性,并且这个比例还在不断攀升,造成如此境况的原因是复杂的,例如男性法师的大量牺牲,新生子呈现出男女数量和素质的不均衡性,倾向女性的保护主义,以及女性本身在困境中日益爆的魔性般的法术亲和力等等,但可以预想若无法找到相关的应对策略,不出五十年,法师很可能成为女性的专属职业。

修利文一行边跑边回头,还没来得及跑上几步,就各自朝一旁跃开。

声音艰难地在稠滞的沼泽里跋涉,敲响耳膜的时候,就像是炸起一声闷雷。

呼啸的风声送来低沉的闷雷声,一半是来自天顶,一半来自丘陵之后的大地。眨眼间,丘陵顶端升起一面大旗,大旗上的盾牌十字剑纹章苍劲地抖动,出冷厉的甩打声。旗帜迅越过弧形的顶峰,在它身后牵出更多的旗帜,以及一长串觅食的蚁群般幢幢的黑影。

什么?”

这让他一举捕获了心爱之人的芳心。

他之所以双腿虚软,并不完全是伤势的缘故。他的确被吓到了,就像第一次出海就碰上遮天蔽日的风暴,整个神经都已经恐惧得犹如冰块般冷硬。

哈里森也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生命当做赌桌上的筹码。

怎么可能?”终于缓过气来的哈里森面朝碧达夏雪露出诧异凝重的神色,“这是传奇技能?从未听说过。”

物理攻击对她是无效的,只有特殊效果才会给她造成麻烦。

虽然是刚认识不久,也常对自己冷嘲热讽,但正是这种不拘小节的性格让修利文倍感温馨,何况她和他一起冒险,一起争战,引领他走过世界的一个角落,最终突破艰险困苦来到旅程的尽头。他从小就是被这么教育大的,在塔里的人虽然身份和职责不同,加入的时间也有先后,但毫无疑问,他们都身兼同一个身份,那就是他的家人,要学会爱他们。

热气被隔绝在门外,点缀门内的不是昂贵幽兰的香水,而是似乎嗅一下连内脏都会腐烂的糜烂和腐臭。

敌人既然已经呆在了终点,那么关键就在修利文一行身上。所有人都觉得必须防患未然,在最终决战前,不能让敌人轻易把握住自己的行踪。

碧达夏雪用力按住男孩的肩膀,理智的弦也稍稍有些颤抖,但很快强自稳定下来,她觉得自己应该做出表率。

修利文拔出腰间的细剑,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再定睛一看,没有错,那的确是一个白点,而且并不是幻视那般漂浮着,就像一颗白漆钉子固定在线稿状的世界中,就在距离诸人的位置仅有十公尺高的空中。

或许是空间类的法术,凭人类的能力当然不可能,但不是人类的话,做到这个程度并不奇怪。”碧达夏雪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稳。

修说着,双臂连挥,磕飞了左边和右边的飞刀,对来自头顶上方的飞刀也不避不闪,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些飞刀根本无法穿透身上的铠甲,纯粹掩人耳目而已。但其中一把飞刀近在咫尺时生猝变,修猛然察觉其上隐藏着微乎极微的法力波动。

这铁一般冰冷坚固的黑暗年代,几乎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

老法师顺着小伯爵的视线看到那团和铠甲碎片混杂在一起的血肉,那些飞灰和激战后留下的裂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疤脸的额头渗出冷汗,紧紧咬着下唇,面对屈琪全力爆的威势,心中生出面对压倒性的失败感,就算如何不想承认,但是灵魂在警告她,自己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这让她感到极为屈辱。

传奇者金?”艾莉的疑惑更浓了。

迟疑了两秒后,最先出声的那名骑士沉重地说:“我来。”

当距离最近的同伴回过头来,他的脚踝已经上升到和同伴的双目齐平的位置。

主人,外面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刚进来就这副模样,感觉很锉啊。”疤脸嬉笑地抛着匕,虽然嘴上不饶人,但从她的刀子早就出鞘的情形来看,还是十分紧张的。

光凭现时的力量,主动出击并不能阻止对方势在必得的行动,还很有可能给己方带来无谓的伤亡。

不过是一个选择而已,艾莉想,自己太累了,所以选择了一条痛快的求死之道而已。

修利文心中一动,这次没有输入法力,先知之眼仍旧给予了一个强烈的预感。

现在如果又多出一个足以匹敌炼狱,而且并不倾向王室的势力,当然会将当前犬齿交错的力量版图更加复杂化。而王室的压力就变得更为沉重了。

阿基多能够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力量,正通过法力武装转换成属性相同的法力,源源不竭的融入自己体内。与此同时,他也同样感受吸纳进来的力量中,夹杂着某种难以消化的阴晦死寂的气息,它与法力格格不入,一面予以压制,一面令其崩溃。

我不知道……”艾莉摇摇头:“我不明白我在害怕什么,但我知道,只要我变得更加强大就不会害怕了,求求你,大人,请接纳我。我会忠心耿耿,为了您,可以做任何事情。”

现在,面对那让人无法兴起抗拒之心的兽潮,不过是被尾巴扫过而已,百人骑兵队就十不存一,曾经那些相互打闹谈笑的面孔都烟消云散,驻足四顾,只剩下自己一位女性。这种孤单无助再一次唤回了过去的梦魇和战栗,让她的身体如堕冰窟,劫后余生的喜悦根本无法抵抗这股寒流。

杀!杀!杀!”得到鼓舞,看到希望的骑士们呐喊着起反攻。他们的剑砍在被法术冻结的夜魔身上,原本只能开出一道血痕,现在却可以敲碎一只臂膀。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视野以一种令人难以察觉的度再度陷入夜雾的包围中。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等主人离开后才跟我说这番话。”疤脸抬起头来,她的眼神变得透彻,坚硬,如同钻石一般,散着磨砺后的光泽,“你们不想让他知道这个秘密?”

碧达夏雪一动也不动,好似没了知觉一般。

对她来说,所谓怪物,人类和炼狱生物都是一样的,区别只是长相问题。为美杜莎家服务,又何尝不是一个与怪物的交易?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不会有什么过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