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好多家旅馆客满因找不到……

她们说了阿宽她们要的囡仔头辛辛苦苦养大完来依旧是给人家的不要。母亲扳着手指又说……咦?算来你回来才几个月工夫她哪会有五个月的身孕?

中药的药效慢第三天晚上才稍微好点但人还是起不了床这贼来到床头跟我聊闲天我问他家史的情况问他有过女人没有?他摇摇头鬼知道我自己神魂颠倒的动了恻隐脱了上身衣服对贼说今晚你不要去草堆睡了他战战栗栗的侵入我被窝跟我并睡在一头我感觉得到这贼的心“突啦突啦”在跳听他跟做贼一般的心亏浑身瑟瑟的打哆嗦呼吁呼吁的喘着粗气也不敢乱的来摸我我拭着去碰了他腰下那话可能那东西还没见过“世面”吓得瘪弱弱的咋的这贼忽然一下明白了我意思刹那这东西像个铜棍儿笔陡的翘……

我讲个笑话给你们听吧。有个人他经常赌输掉人家都说他的牌技太拙劣自己也觉得欠精决心去拜名师他打听到某地有个高手玩牌的本领非常高超几乎百战百胜便携盘缠登门求教。他来到名师的村子不知道高手住哪处房子向路人打听路人告诉他前边一所茅屋就是。茅屋门户洞开拿一个晒箕遮掩他把圆晒滚到一边探身见里面黑咕隆咚的试问屋里有人吗?果然床上躺着个人那人回答来人有何贵干?他连忙跪下徒弟前来拜师我牌技拙劣屡赌遭输远道来求高师的指点高师沉吟一下说那好吧你先去街上帮我买条短裤来穿。徒弟不解高师要短裤干什么?高师说我才能起得来。徒弟又问高师您为何不穿短裤?高师说短裤输了。

虞姐说我在洋场的几年一般场合都吃洋酒早不习惯乡下这种吃性了你们且管自个儿的事不必劝我吃酒。

每次路辉要跟她行房孟姜只尽义务路辉性起她总要催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理复婚?”路辉对此十分厌烦“每当这要紧关头了就提这个事”不行房事跟他说成天不见人影或只是搪塞敷衍拖着懒得去办。“要是真的把孩子生下来我们是离了婚的光身过日子的女人又生孩子受人指谪也不合法”

路辉没事可做也找不到排遣的去处尤其农忙季节到来街巷人声阒寂男女老少都力所能及的忙乎去了他连自家的三亩水稻西家小嬷嬷东家小婶婶的到处求人来帮衬。寸金难买寸光阴农民对季节比经济效益比什么都看得重一旦脱了这季节收成会大受影响花最多的钱别人还不愿意大家对换劳力以互助为目的。路辉穿着纺绸长衫摇一把芭蕉扇身坯又白又壮像养尊处的乡绅躲荫凉的树底下看人们汗流夹背干活既没人跟他谈四时农事又无军师谈论孙子兵法日子一长心里憋得慌一天他决心出去外面转悠路上撞见了三耳朵老两人多年不曾见面三耳朵一下认出了他又惊又喜说芦灰老原来还是你啊大姑娘躲绣房不出来的?——几年不见了听说你刚“出来”在哪里“发财?”

孟姜从家里拎了一只篮出去买了一只壮鹅二斤肥肉几束象牙笋几尾新鲜大黄鱼急忙回到家中。路辉见到妇人买菜回来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孟姜”孟姜心头说不出的滋味女人眼睛让泪花模糊了整个人像电触一般酥麻恨不得扑进他怀里吻得他死去活来把娇撒它个够然后放声大哭把所有积压在心中的幽怨都宣泄出来。阿宽和妹妹都奔向娘来争相的对娘说俺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

如今又新添了一个累赘走步路都不放便心里想为他去喊冤但举动荆棘她哪迈得开步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她唯一想到的赶紧给马亲写信寻求他的帮助。菊子说道姐信我来替你来写吧一则我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能够讲得明白;再则这事已经有了定性说为他反案也好讲的所以能不让别人知道尽量不知道为好。

我判了十一年。准我们两人离婚。这样对你和孩子都好你不必再盼我出不出狱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顶清楚对政府确实有过隐瞒对你都没有说实话政府不可能短时间放我出去的况且马亲他又去了苏联学习半年一载镜里去光里的来谁会有数账啊。小小的一个秘书说话跟放屁哪有他的话分儿。说我这一生最让我现在怀念是跟全家人聚在一块尤其让我享受到你的温馨与爱阿宽和小梅子一个坐我这边膝盖一个坐那边的膝盖让我给她们讲老虎外婆的故事讲大头天话沐浴着天伦的享乐这段光阴太珍贵太刻骨铭心教我一辈子难以忘怀。唉这人一生总太短暂快乐的日子嫌它太短痛苦觉得太冗长但长短都好光阴像流水一般一去而不再复返青春虽好天地间哪有常开不谢的花儿现实中艰苦而漫长的岁月等待着你慢慢的去熬吧。我虽长期居在这地方六根清静吃穿不必担心神静气定的且过得心无挂碍你就不要对我抱任何的幻想话说穿了我们俩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白天不能给你衣食晚上不能给你温存靠什么支撑你?不要总是往监牢跑了妻子如衣服兄弟似手足我十多个兄弟他们断脚足的不来帮你你何苦自作自受早点找对象吧。

吃午饭的时间还没到老吕就想吃酒了无论开什么会议干什么事情拐杖往腋窝一挟未行先骂他妈的酒虫爬上来向我讨吃了撇下所有一切支着拐杖走向床头柜从里面摸出一把军用酒壶一小包花生米或两根生黄瓜一个大蒜头自斟自酌。领导曾经严厉的批评他说他犯自由主义目无党的纪律。他两眼翻白他妈的×老子一条腿儿狗娘养还说我自由?你们这些人才自由得很

店小二拿来的二斤酒两个吃得所剩无几菊子头重脚轻举手投足之间飘飘然的样子他大着舌头说我我就叫你姐姐。你姐的事就就就是我的事包包在我身上明天就打听去等着听我的回应

因为他是特殊犯人不必通知你们家属你晓得么

但秋水胆大开放勇敢的冲破世俗阻力主动的频频的向菊子倾爱慕她心里早瞄上了菊子。

孟姜出来就存好了心思哪怕天塌地陷她非亲自见到马亲不可勉励自己不能三心二意他们三言二语休想打发她回去。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男人为了解事实的真相必须见到马亲本人一需要他的帮助二要问他路辉到底救过马亲没有?三、政府要把他枪毙掉他犯的是什么罪行犯罪的依据在哪里既然人来了是寅是卯都没有弄清楚就回去该死不该死没明确的答复这么热的天气起半夜披星戴月路远迢迢的赶到这儿仍旧毫无结果的回去何必来讨个说法呢?无论如何不回去回家等着感动老天还是指望谁的恩赐?

孟姜考虑;如果我在这离婚书上签字好比端起一盆冷水亲自将他最后的一缕希望的火苖彻底浇灭。

丁会长读过几年私塾农会成员当中数他最有文化识字断文而且又能说所以农会长的职务非他莫属。

监狱的确同情她但这不是个人能作得了主的让她见也得先请示上一级领导。管教们商量说纠缠下去也不太恰当向上级汇报一下。上级听这女人赶了一夜路昏倒在监狱门口人情确实不忍心领导听了动情关照说“多看着点她安全不会有问题的。”孟姜看见汇报的出来脸上略带着笑容“上级同意让你们会面注意不该说的不要说监狱破例让你们会面。你在接待室等我去叫他出来。”

连长如实向上级汇报在抓捕黄鹄的行动中路辉戴罪立功表现积极配合军方顺利地完成抓捕任务并得到政府的宽待处理颁发他无罪释放的文书。孟姜见路辉安然的回到家中不敢相信是真的一头扑进路辉怀里抱着他喜极而泣。一家人终于团聚深深的松了口气。

这些往事犹在昨天路辉落到这个狼狈相拔光毛的凤凰连鸡都不如不得不受菊子的管束嗅他的臭气听他的残辱看他的脸色世道咋跟唱戏说书的一般“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有人欢喜有人愁。

那干部是南下来的军人在部队担任连长祖籍山东因他听不懂这边的方言不知路辉跟兰菊子在说什么究问菊子“他跟你咋说的?你直接的跟他说俺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他有事赶紧跟俺走一趟”

“嘻嘻嘻我听说有只黄鼠狼给鸡去道歉‘心肝宝贝你就放心吧我向你道歉以后再也不会吃你了’我父母是实心脑子她们轻易相信你存好意仅仅一面之交‘交’也无从谈起转眼间她们就改变了主意……我刚放下行旅爹娘就问我踏步头你碰见的那个男人便是看他的模样不像干土匪一行的。但我心里知道黄鹄软硬兼施俺爹俺娘根本没有路可退她们只能拿违心的话来哄我怕遭我的拒绝所以一个吹吹一个打打爹娘也在演双簧啊家里对我也张开了一顶大网就算我会飞也插翅难逃的心甘情愿入你们设好的圈套中。我面前爹傻乎乎装腔帮娘循循善诱‘俺家官府里没人田鸡关在笼里叫——抓起就好杀去不去依不得俺自由也不依不得你自由事到如今馒头啃到豆沙边为了俺不担惊受怕同你娘看着商量办吧。’爹又说‘孟儿她娘你也犯不着去寻死觅活的孟儿年纪还轻天下锅儿都仰天烧的嫁到哪里都吃饭往后的日子像冰山一般叠着谁能料后天咋样呢?天无绝人之路总有一条路好走的’”

——您去哪里?

老虾吃酒比耍女人还贪心里想黄鹄没事再差他了心里没事挂着闲下心来好好的玩一玩黑牡丹三下五去二白撒了大洋可等好酒好菜上来按捺不住自己结果被姚妈妈和小牡丹灌得酩酊大醉要紧关头腰下那话跟睡死了一般如何拨弄死×一条黑牡丹说人老他也老了不行就是不行。平白无辜的醉了一夜酒醒又去跟姚妈妈倒账姚姚——姚妈妈你问黑牡丹我我我没有弄她这回你账记好不是我欠你的是你欠我了等等等下回有工夫来补。

孟家夫妇知道他们不会就此罢了的夫妻俩心事重重夜不能寐眼睛都睁的像面青铜镜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通宵未曾落觉再三再四的商议男人说走为上策俺惹不起躲得起三十六计送女儿到杭州亲戚家暂时的去躲躲等风头过去回来。于是雇了一条小船一早拾掇行囊包了一些衣裳鞋袜吩咐船老大你们早些启程四更就好来叫了。父母千叮万嘱教船老大路上小心“您千万要送她到亲戚家里的”船老大“放心放心当然当然”的回答。夫妇垂着泪关照女儿“苦了我儿好好照顾自个到了给我们送个信儿”女儿教父母免念“好歹我杭州呆过几年你们自个留心些就放心好了”

大先生沉思良久路辉接着又道事不宜迟万一马亲被解到省城关押营救计划就彻底可以放弃了照我部署不带一兵一卒不带一枪一弹大先生只需密切配合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疏漏。

船行了快一日的路程地势趋向平坦水流也平缓了许多江面一望无际像海一般的开宽夕阳西下鸥鸟催归江波上渺烟笼起路辉走上船头伫立张望西风撩衣日暮乡关不觉心头怅惘想到出来不告诉母亲去了哪里内心歉疚眼前海阔洋洋后悔不能盲目的跟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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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差点闹出人命。

阿兔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靠占卜、做媒谋取几个小钱的妇人嘴巴磕火刀一般不饶人。讨个没趣捋走15个大洋拎着一束肉干恶狠狠朝她瞪了一眼跨出门槛怏怏而去三姑婆拿起他喝过的茶杯脚跟儿的摔了出去。

二婶揉开眼睛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怀疑是在做梦劳累而精神愰惚鬼魂趁虚而入急忙查看桌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几乎连道士啃剩的鸡鸭骨头一并嚼光摇晃酒壶空空如也。究竟是人还是鬼?是人露霜上会留下脚印二婶奔出门去查看。

女人一口回绝说“谁说要你来俺不要你来帮忙”田狗耳朵像聋了闷声不响的挑起箩担割铚刀往箩里一扔说“稻我都割翻了过会儿太阳出来等霜露干了你教阿丑他们来给我捧稻”说毕脚踏实地的迈出门槛二婶呆呆的立在那里望着他铿锵有力的身坯。

二叔啊这小伢儿到现在还没开声呢。唉在娘胎里就先天不足你看他的样儿像只剥了皮的老鼠。还记得阿丑生出是个大胖子哇哇会大哭四脚四手乱蹭乱爪你拿来一秤九斤打着光翘呢阿寅有八斤八两重阿卯七斤怎的会越生越小人家说一代不如一代一个比一个小女人啊这一歇不歇的连续生孩子跟鸡娘一样也要生败的……我给伢儿灌了一小调的黄连打过屁股拍过脚扳可他还是不哭你说他死了可手脚也会动活吧又不出声我接生过多少小伢儿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伢儿血出淋淋像剥皮的野猫身上哪有一点肉啊依我看恐怕养不活的。

田狗见她当真哈哈的笑她三姑婆这才知道在糊弄人越得要紧越得慢心里又气又恼阿狗你这黄狗顿儿嚼的吃柴糕(棒打)的坯子连阿婆这样好的好人你也敢哄我?这良心教狗吃去了。天地凭良心世道讲公平好人才有好报你嚼咀白不怕嘴巴生痔疮将来生出儿子没屌屌囡仔不长屁眼洞

孟姜打灶的两口锅和两个汤罐自己没钱向隔壁的和尚师傅娘借碗盏、碟子盘和水缸都让路辉打个精光得重新添置而且家里没口猪光人粪那够田里用买一头廿斤重的小猪这钱可占了大头向人家去借拿什么还啊孟姜睡在床了反复的盘算了半夜不能捏着元宝饿死披了衣裳悄然来到灶后从坛里掏出三十只白洋又觉一次拿得太多日子可长着呢以后孩子读书还有开销手一软又放回去十枚。第二天瞅了个空儿到街上唯一的一家钱庄问银元怎么兑换柜台的帐房说我们这里暂不兑现要去县银行才行。孟姜去买了明天的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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