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县尉萧大人厉害!这些日子以来,萧挺萧县尉上任第一天就把那遂平侯家给制服了的消息,早就被大家口口相传,在大家心里,萧挺早就不是当初被人们嘻嘻哈哈地谈起的那个专会勾搭公主的大才子了,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咱长安城里的第一条好汉!

但是萧挺心里的这种转变,青奴是不知道的。

但是,在萧挺说明了事情经过之后,要求带二公子高月过堂问话的时候,高老侯爷却是一口回绝了——

关于这些,以前大家提起来时当然是津津乐道的紧,那是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萧挺是个传说中的人物,但是现在么,当身为县尉大人的萧挺站到了他们面前,他们一见之下才现,却原来萧挺也只是个普通人嘛,除了生得俊美英朗了些,倒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祁宏功愣了一下,显然是对萧挺的反应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很快回答道:“回禀大人,像这种事情……卑职等也曾多次遇到过!至于前任县尉大人的处断么……”

萧挺,这个名字太熟了,尤其是对于平康坊来说。

萧挺闻言点了点头,“唔,原来是祁校尉、刘校尉,两位免礼吧!”

怎么说也是一个治下有着三百牙兵的县尉啊,上任第一天居然只有一个杂役在“恭迎”……实话说,还不如干脆没有一个人呢!他当时要是出来,等于是在萧挺脸上又扇了一巴掌。

这辈子也翻不了身啦!

当下她想了想,像眼下这种情况,推也不敢推,住又不敢住,实在是没有比萧挺说的这个办法更好的了。她不由得笑笑,那眼睛瞥他,“你还挺厉害的嘛!”

萧挺叹口气,笑着伸手摸摸太平的脸蛋儿,“你呀,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之你放心,这辈子我肯定把你娶回家来就是了!”

务求让我顺心顺意?他一个堂堂的礼部尚书,何必对自己如此客气!

仔细想想,陈学正的这两个字的评价还真是恰如其分的很,有了他这两个字打底子,萧挺心里对这位上司也就基本上有数了。

怕,有什么可怕?当街调戏公主,轻言什么娶公主之类,这个罪名大不大?据青奴那丫头后来说,事的第二天就已经有几十本奏折递上了龙书案,无一例外是告自己罔顾礼法,要求严惩不贷的,但是结果如何?

唔,触手处的小蛮腰纤细柔软却又腴不露骨,上好的刍纱摸起来滑不留手甚是舒服,萧挺突然松了口气。

站在太平身后的独孤凤一见他伸手握住剑柄,不由吓得赶紧冲他使眼色,但是太平面对暴怒的薛绍却是毫无惧色,冷哼了一声道:“怎么,你想杀了本宫吗?来呀!”

“是,二爷!”人群中一个看去约有四十来岁的精壮汉子越众而出,身后还跟着几个长相凶悍的大汉,那人往人前一站,虽然暴在晴光下,却仍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若在平时,谁敢在自己待的房外喧哗,那可绝不会给她好果子吃,但是今儿特殊,太平心情很好,因此也不愿意跟她们计较,只是大声问:“青奴,你们干嘛呢!”

晋阳被她说的脸上一红,乍做嗔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你们没经验,我也没有啊!”

当下众人一副崇拜的目光看着萧挺,齐齐的兜头一个大揖,“我等见过萧先生!”

这可是中国历史几千年里少有的智慧人物啊!

晋阳闻言脸上一红,虽是强自克制住没开口,心里却是忍不住埋怨,这个死红尘,明明是你说要来讨回一顿饭的,干嘛说成是我!

“黄庭内人服锦衣,紫华飞裙云气罗。丹青绿条翠灵柯。七蕤玉龠闭两扉,重扇金关密枢机。玄泉幽关高崔巍,三田之中精气微。娇女窈窕翳霄晖,重堂焕焕明八威。天庭地关列斧斤,灵台盘固永不衰。”

放在以前像萧挺这样的穷小子明明连给自己提鞋的资格都不够,但是现在一想到萧挺这两个字,就会下意识的想到《百家姓》,就会想到父亲那番话。

萧挺闻言点点头,却是不由得松了口气,伸出手来笑着捏一捏青奴红润而娇滑的鼻头,“你个小丫头可吓死我了,原来就是这个啊,结了就结了吧,原本就是个笑话!”

听到屋子里的哭声,在院子外也跟着站起来的闲人们大多不解圣旨何意,只是觉得这圣旨对萧家,对萧挺来说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荫蒙,这是不是说一旦查清了案子人家萧挺就又重新成为官宦子弟了?

一句对话完了,两人又都同时沉默下来,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实在是尴尬之极。小道士红尘很是纳闷地看看自己师傅再看看萧挺,真不明白他们怎么一见面就两个人都慌里慌张的,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

那老段赤红着脸膛看着太平,“这位兄弟,我也不同你讲什么大道理,咱们单说一点,你可知道太平公主殿下?”

她正坐立难安胡思乱想呢,突然听人报说薛二公子来了,不由得赶紧迎出去。

“他聪明?哼,他若是真聪明就不该这样让咱们为他提心吊胆!”说着她不由得撅起嘴唇儿,“等我见了他,非得狠狠地踢他两脚出出气不可!”

这对同样都是国色天香的母女坐在一处,女儿倒像女儿,母亲可并不像母亲。

“啊,这不是作死嘛,他萧挺算个屁啊!”

“他怎么……那么不要脸,又怎么能那么大胆!”说不清是嗔责还是害羞,太平白了他一眼,却还是被萧挺从那娇媚的一瞥中窥出了她心中那份几乎掩饰不住的欣喜。

俩人都是当了多少年差的老兵油子了,面子上的事儿还是做得很光鲜的。

回想起那天太平坐着半副銮驾到长寿坊去接自己的之前和之后,萧挺不由得唏嘘不已。

萧挺挠挠头,要是这么走着回去的画估计得大半个时辰呢,倒不如稍稍拐个弯儿到平康坊杨柳那里借她的车把自己送回去得了。

此时小厅里只剩下两个人,长孙冲也收起了刚才脸上的笑容,面色端谨地看着萧挺道:“萧先生有话请讲,可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想要为那云儿求情?”

这个时侯最正常的对话应该是,“晚生何德何能,竟得国公大人如此赞许,晚生实在……”,这基本上就是感激涕零以身相许的意思了,然后长孙冲哈哈一笑,提出具体的苟合办法,萧挺继续感激涕零,再然后大家推杯换盏,从此萧挺成为长孙世家的门人……

一个穿着一身红裳的女孩子闻言只好转身要去拿双6,但是刚刚走到门口却突然有个丫鬟跑过来,到了门口忙道:“小姐,快走吧,老爷过来啦!”

两人闻言都是一愣,那郑管家说完了话却是转身就走,似乎连看都懒得看这两人,倒真是一副大家豪奴的气派。

“长孙无忌?”萧挺闻言几乎拍案而起,张说见他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以为他高兴坏了,不由得眯着眼睛笑道:“怎么样?吃惊吧?高兴坏了吧?嘿嘿,是长孙家的大公子冲要见你呢!我一开始也不信,你没在长孙家呆过你不知道,那冲大爷是什么人,长孙家的长子,长乐公主的驸马呀,他怎么会见咱们这等士子呢!”

萧挺点点头,又伸手摸摸鼻子,说实话他有点害怕跟太平那丫头接触,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总是感觉味道有点不对,要说起来拿了人家的钱却不干事儿,也实在是有点不厚道。

拐过街角,眼看前面就是萧家了,独孤不由得又想起萧挺那张笑嘻嘻的脸来,左手不知怎么就又摸到剑柄上去了。

众士子见状愣了愣,有人忍不住砸着嘴道:“看看人家这,这才叫才子呢,一幅画拿出来,便连公主府的侍婢都心动了!”

“可惜什么?”前面听阎老尚书不吝赞美之辞猛夸了萧挺一通,太平听得心里美滋滋的,似乎这被赞的人是自己似的,因此当他听到阎立本这语气一转,心不由得一下子就提溜了起来。

太平看得完全愣住,这幅画跟前些日子在凤还巢杨柳房里见到的那幅画倒有些意趣相通,但是毫无疑问这幅画的立意更加高出一筹,给人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冲击也更加剧烈,让太平一见之下就不由想起自己这个封号“太平”的来历。

萧挺无语,太平扬长而去。

说着他走过去推起那独轮车就要打开萧家的门推老夫人进去,老夫人却突然道:“且慢!”

青奴收起笑容正好见到他神思不属那一瞬间的表情,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屑,眼珠儿转了转,顿时笑道:“现在我们公主可不在府里呢!”

陈山良“哦”了一声,“那个,我来主要是想说,你们把接下来半年的房租交一下吧!”

青奴突然低下头捂着嘴儿又笑了起来,太平一下子飞红了脸,“死丫头,不许笑!你还笑……”

萧挺愣了一会子,那平小姐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露出一丝讨好的微笑,“那个……你没吓坏吧?谁让你突然伸手拉我呢,独孤是负责保护我安全的,谁敢碰我她就会出剑的,所以……这个……”

朋友?萧挺皱着眉头看了那抱着宝剑站在门口的家伙一眼,无奈地答了母亲一声。

老夫人不动,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挺儿,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中意的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