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看到母亲的时候,母亲已经把一缸水全部装满了,妈妈的眼睛好红好红,妈妈一定哭了,妈妈的心一定在流血,妈妈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我真的希望妈妈大哭一场,那样她会好受点,那样闷在心里要闷出病来的啊,妈妈啊,你不能这样,还有三个孩子啊呢,他们还小,你不能躺下啊我心中无数次喊着母亲,真希望母亲不要再放在心上或者到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有时你不想出现的事情它就是在不该发生的时候发生,父亲的哮喘又发作了,送到公社卫生院接氧气,这下母亲是忙坏了,又要去医院,又要照顾家里,我放学不直接回家去医院照顾父亲,也减轻了母亲的奔波,父亲已经瘦的皮包骨头,除了粗重的呼吸,我感觉不到父亲还是个活着的人,我晚上就睡在父亲的旁边母亲每天一早就来医院,她来会带好父亲吃的早饭有时还有两个鸡蛋,然后给我几个馒头干,我就去上学了

其实她那里知道做弟弟的心呢,我还是那个弟弟,弟弟一点没变啊

就是这个漂亮的女人让我从此更加沉默寡言,一直到我走上讲台

二姐又带着得意的不能再得意的表情出现在我们面前,上次穿回来的衣服已经不见,又换成了更时髦的连衣裙,或许二姐天生就是白,或者是长期不见阳光的缘故,她显的更加的时髦和美丽,(在众多的兄弟,姐姐里,只有我,大姐,二姐皮肤很好,好象永远晒不黑似的,并且我们是长的是最象的姐弟,多年来我讨厌我那么好的皮肤,讨厌和二姐长的差不多,每年去青岛度假的时候去拼命的晒日光浴,希望晒黑自己的皮肤,可是除了褪去了一层皮的痛外,要不了几天又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皮肤了,所以我把每次青岛之行称为”自虐之行”),这次回来,二姐似乎特别的高兴,给父亲带了止咳的药,是厂卫生室的,我看到了上面的字,还带回来了一些水果,母亲显得非常的高兴,看到二姐不再是以前回来的刁蛮,母亲总是能去原谅子女的错误,即使子女的错误要了她的命,她好象也毫不在意,自己受再大的委屈看到子女有一点进步比任何人都高兴的一定是母亲二姐在听到”啪啪”的敲击声后走了出去喊住了买冰棍的人,给我和二哥,三姐还有弟弟每人买了一支,弟弟的接了过来,象小鸟歌唱似的开心,猛咬一口连连皱眉,凉的话也说不出来,我看着母亲,我不敢去接,二哥,三姐也不接,在母亲给我们鼓励的眼神中我吃到了人生第一支冰棍,虽然它曾经天天在我身边出现,对于我来说那只是梦想般的渴望

全家也因为二姐回来开心而开心,下午的火热的阳光似乎已经不再那么灼热,家和万事兴这时是那么的贴切,妈妈的藿香茶一下变的不是那么难喝,清凉而甜津,二姐下午告诉了妈妈一个秘密,说她谈恋爱了,妈妈显得有点吃惊,问大姐知道不知道,二姐告诉母亲说不知道,那时虽然我们穷,但是我们的家风却是非常的严厉,那个年代如果一家出现什么性的丑闻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不象今天的人们对性的漠然和无所谓,二姐也是可以到了谈恋爱的季节了,她已经21了,妈妈的第一反映就是去跟父亲商量,如果今天我们看来我父亲的行为确实是让人无法接受,不听则已,一听父亲如狮子般一样大叫不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根深蒂固在父亲的大脑里,我听到母亲在说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吗?孩子大了也是到了嫁人的年龄了,如果孩子确实喜欢,那么就叫男方来提亲,我看是可以的”父亲在剧烈咳嗽之后的吼叫”你个老贱人生了这样的小贱人,把我们刘家的脸丢光了”,这样的叫骂在我的耳朵里已经听了十年了,我讨厌父亲这样骂母亲,很讨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去父母的坟前我就会不知不觉的想起父亲骂母亲的话当母亲红着眼睛从父亲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和谐的气氛一下荡然无存了,沉默,可怕的沉默,沉默的如同坟墓火山在沉默过后爆发了,并且变的不可收拾,随之而来是地震和海啸,它湮没着毁灭着也绝望着

当时母亲劝父亲的话二姐全部是听到了,当母亲把二姐拉出来跟她说你怎么跟父亲这样说话时,二姐又把她失去理智的愤怒全部倾泻到可怜和无辜的母亲身上”你没听到吗?老东西说你是老贱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我今天回来是给你面子跟你说,你和那老不死的痨病鬼都不是好东西,我有你这样的父母是我的耻辱,你滚一边去,我没你这样的妈,这个穷的要讨饭的家,还有那么多的讨债鬼,我早就不想呆了,如果人家来我家还不笑掉大牙,说好听点,我今天回来是救济你们的,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长辈了”这样一番话,我想问一下各位朋友,作为一个女儿应该吗?我没办法不伤害我自己,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只能把它说出来,朋友,我在敲着文字的时候,没有停止过我的泪水,母亲真的好无辜,母亲在连番受到打击后身体还会不垮掉吗?几次我把鼠标抛向空中,几次我端起喝水的水杯来冷却我的头,,,,,,,朋友,我现在好痛苦,痛啊,真的好痛啊,我感觉我现在不是人,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最残忍的畜生,我感觉到我母亲在怪我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