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静默片刻然後发出一阵轰笑。祁老四拱了拱手半是客气半是揶抡地说道尊驾听仔细了这舞姬售价是一千银铢。

苏妲己立刻改变了主意说。

公子公子

第二个问题∶往后要做什么?

苏姐己嘲笑道∶“胆小鬼这贱婢已经封了冲脉这会儿就是一个婴儿也搏得过她。”

程宗扬不理会她的神情自顾自地说道∶“夫人这么美的身子这些男奴却不敢越雷池半步若不是他们敷衍了事我还看不出夫人是个外骚内端的正派人呢。”

“因为这样他们才有理由杀死你。”阿姬曼轻盈地走过来“你知道在商馆里面奴隶是不能随意损坏的但逃跑的例外。”

等孙疤脸走远程宗扬道∶“原来你是拿吃的去了。我还以为……”

程宗扬目瞪口呆。

她上衣很短裙腰又开得极低雪滑的腰肢和洁白的小腹完全暴露出来。在她圆润的肚脐间还嵌着一粒指尖大小的明珠。银色的珠光与如雪的肌肤交相辉映诱人无比。

这座城市和程宗扬想像中完全不同。这里没有城墙也没有站在城门下搜查的税吏和士兵整个城市更像一个巨大的集市按照货物的不同分成一个个交易场。城中的道路完全没有规划经过无数马蹄和车轮的践踏碾轧那些土路变得像泥塘一样泥泞不堪。但对于死里逃生的程宗扬来说这里已经是天堂了。

昨晚羞于启齿的遭遇月霜已经忍了很久此时师传居然让她跟这个混蛋走月霜再也按捺不住说着从一名亲卫腰间拔出长剑朝程宗扬劈来。

“是的我的主人。”她语调轻柔地说道∶“他们是由六个异教徒诸侯组成的联军我敢保证在他们的军队里没有一个贵族。”

山丘上诸人注视着战场蔺采泉神情自若夙未央面无表情商乐轩却露出冲动的神情忽然他踏前一步拱手道掌教王哲淡淡道说。商乐轩一咬牙请掌教指定何人主掌龙池那名美妇卓云君闻言大怒商师兄军情如火怎么还要逼掌教发话商乐轩怒道此时不说只怕就来不及了难道你认定我军要输吗孤军在外既无粮草又无援军以数千对数万焉能不败商乐轩与卓云君当众大吵王哲脸上却毫无表情。

想归想程宗扬不敢多问道一定要六阳吗?王哲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如果未达六阳之境根本无法进入太泉古阵。

程宗扬摇摇晃晃爬起来他面容扭曲口鼻中喷出炽热的气体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月霜然后一把扼住她喉咙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吼道死丫头月霜瞪大美目不明白他怎么能冲开被封的穴道。如果说以前的程宗扬只是令她厌恶和鄙视这时的程宗扬则是令她恐惧。他疯狂的眼神似乎是想把她活活吃掉。月霜并不怕死但死在这种小人手里未免太冤屈了。

自己对这个世界仅有的认识就是这里是草原东南方向是大雪山过了大雪山就进入六朝内陆。文泽说他们出塞已经有三个月如果除去战斗和驻营的时间这里离六朝内陆至少有一个月的路程。

程宗扬又问最自在的人呢?王哲思索片刻慢慢道也许是僧人了。斩断俗缘六根清静如山间野花自开自落不为尘世所累。听出他声音中微微的叹息程宗扬不由一怔我没有听错吧?一个道家宗派的掌教居然在羡慕和尚?不过和尚可不是他想做的什么山间野花自开自落听着就让人泄气。

文泽仔细审视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背包敢问程兄此物是何名称?程宗扬挠了挠头拉链。一尺需多少银铢?银铢?程宗扬对这个世界的货币一无所知犹豫着比了两根手指。

古格尔目光从同族脸上一一扫过然後宽阔的胸膛猛然隆起从胸腔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他雄壮的骨骼发出一阵刺耳的格格声肌肉扭曲着膨胀起来撑碎了身上的兽皮虯曲的长发化为浓密的鬃毛手指生出锋利的尖爪肩部张开就在众人面前化为一头雄狮。

赶走那名年轻人虯髯大汉吼道兄弟们拼了剩下的四名骑兵齐声应诺虽然只有寥寥数人但声震四野气势丝毫不逊於那些凶猛的半兽人。

背後传来一阵响声程宗扬心脏猛然收紧。他恐惧地回过头看到的却是段强。

同样的梦境从他接到那份通知时就开始了。

程宗扬看了看周围并没有见到凝羽的影子。这个冰美人似乎总有办法隐藏自己的踪迹。昨晚的经历让程宗扬见到另一个凝羽一个沉浸在肉慾欢欣中的女人。他自己揣测即使有摇头丸的催情效果凝羽也不应该发情到那种地步。在自己射精前她至少高潮了三次。

想起凝羽湿泞的蜜穴程宗扬不禁一阵心动。她身体反应的热烈程度远远超乎自己的想像看她的动作肯定有不少性交的经验。亏她还装出一副冷漠的神态其实要上手比月霜可简单多了。

程宗扬暗自猜测不知道她对昨晚山洞里的经历是否会有印象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占过了她的便宜。如果能把她收过来此去南荒也不会太寂寞。

……想到这里程宗扬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从什麽时候起自己也开始满脑子想着要收女人了呢?以自己目前的处境这些杂念非常危险啊。

白湖商馆的采石场占了一整个山坳穿着葛衣的奴隶散在山间锤凿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凝羽没有露面她先到了采石场交代了夫人的指令程宗扬一到采石场的执事——一个管家打扮的壮汉就迎上来领着他挑选场里的奴隶。这里的奴隶分为两类抡锤的奴隶大多体型高大身材强壮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反抗不少人手脚都带着沉重的锁链。

相比之下持钎的奴隶身材就瘦弱了许多他们蹲在要开采的石头上一手扶着铁钎抡锤的壮汉一锤砸下铁钎铛的一声巨响溅出火花。随着铁锤的敲击石屑四处纷飞岩石的裂缝越来越大一名持钎的奴隶躲闪不及被纷飞的碎石划破脸颊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开采岩石最累的是抡锤将近三十斤的铁锤每天要抡上数千次身体稍弱一些就难以支撑。而最危险的则是持钎。铁锤数千次的抡击中有一次落点不准就会砸在持钎人的手上轻则断指重则整个手掌都会被铁锤砸扁。

程宗扬看了看检着几个受过伤、身体虚弱的奴隶要了。那执事心里奇怪但这些残疾的奴隶留在采石场也是累赘有人愿意要自然最好不过当下无有不允。程宗扬挑一个他便叫一个不过片刻就挑了十几名奴隶。咦?

程宗扬游目四顾看到一名高大的汉子正蹲在岩石上两手扶钎他手脚带着沉重的铁镣身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石粉两眼都是瞎的不是戈龙还能是谁。执事道这厮原本是商馆的护卫谁知他吃里扒外被夫人废了眼睛送到这里来采石。说着呸了一声挨刀的孬货

只一夜工夫那个生龙活虎的汉子就彷佛被人抽乾了所有的精气随着铁锤的敲击扶着铁钎的手掌不住颤抖。

这样的下场比一刀杀了他还痛快几分程宗扬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气说道不用再挑了有这些就差不多了。

执事拎起皮鞭在空中虚抽一记喝道你们几个都过来t

那几名奴隶惴惴不安地走过来在程宗扬面前站成一排。程宗扬倒是一片好心想借这个机会让他们脱离苦海。可一说要去南荒几个上了年纪的奴隶就露出惧意似乎南荒比这随时都会被人砸断手臂的采石场还可怕。

程宗扬低声道怎麽?他们都不想去南荒?

执事二话不说抡起皮鞭一个个抽了过去打得那些奴隶满地乱滚然後笑呵呵道你问吧。

程宗扬苦笑道不用问了吧。

执事也不客气粗声道商馆要派人去一趟南荒挑了你们这些挨刀的死奴才往後你们就听他吩咐明白了吗?

和预料中一样那些奴隶一个个都把头点得飞快。

执事满意地收起皮鞭对程宗扬说道一共十三个到外面按了手印就让他们跟你走。

执事住的院子在山脚下外面是光秃秃的石山烈日几乎把铁钎都融化掉这里却是浓荫蔽日山风吹来一片清凉。

一进院子程宗扬就本能地退了一步。一名彪形大汉盘踞在小院内他身型魁梧四肢又长又壮两道浓眉如同刷漆头颅硕大脖颈粗豪犹如一头威风凛凛的猛虎额角和脸颊上隐隐显出虎皮的斑纹身上葛衣袒开露出胸口一片黑黄相间的浓密胸毛。那模样让程宗扬想起草原上遇到的兽蛮人这汉子比鬃头獠牙的兽蛮人略微显眼些但那种威猛无俦的气势比兽蛮武士更凶悍。

别的奴隶都在山间砸石扶钎这名奴隶却大模大样躺在竹椅上手摇蒲扇旁边还放着凉茶。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葛衣和手脚粗大的铁链倒像是这里执事的大爷。

那位凶悍的执事一进门就彷佛见了猫的老鼠先把皮鞭扔得远远的然後陪笑道武二爷在这儿纳凉呢?

那位姓武的二爷哼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伸出一只大手在怀里挠着腕上铁链拉的铮铮作响。

程宗扬从未见过这麽嚣张的奴隶压低声音道他是谁?

执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大汉就吼道二爷姓武族中排行第二人称武二郎有话当面问二爷背後叽叽歪歪算什麽好汉

那大汉声如霹雳震得人两耳发麻。

执事连忙道当日徒手打死两头老虎的就是这位武二爷。

打虎的武松?程宗扬顿时来了兴趣。看起来这汉子更像是一头猛虎头颈的虎斑、身上的虎纹粗壮的四肢肌肉隆起剽悍无比。

程宗扬把执事拉到院外小声道他怎麽在这里?

那执事像刚嚼了一枚苦胆口鼻都挤到一处一张凶脸满是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