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绿袍在信中与我讲明四件事,一件就是先前天书之事,一件便是峨嵋派二代弟子手中有好些威力巨大的法宝,甚难对付,第三便是此出有人在练天魔解体大法。”毒龙尊者说完三件顿然而止。

毒龙尊者飞回红鬼谷后,也不及和门下弟子多言,只是吩咐好好招待来客,自己则一头钻进了密室,也不顾强敌环伺,准备先就看看这天书到底有何奥妙。

六魔厉吼素来耿直,闻言天书之事,点头回道:“师傅所言不错,早年魏师却是得有这么一本天书,只是后来魏师死后,并未曾传与我等兄弟,故此也不知去向。”

那人一听乃是百蛮山的弟子,素知绿袍老祖威名,赶忙一面叫人进去禀报,一面伸手为礼,请司徒平进府。

万一日后趁自己哪天失势之时来寻隙报仇,岂不又是事端。

四周妖人一听刚刚围攻之人乃是绿袍老祖,心中不禁一惊,这些蛮人,地处苗疆,所知之人不多,但独独这绿袍老祖因为同在南方,威名却是听说过的。传说此人,凶狠无度,暴虐自私,尤其还有生吃人心的嗜好。此等行径,就连这些蛮人都觉心惊,如何不惧。

法元一见,惊呼道:“太乙五烟罗。”

郑元规骂得兴起,语言是越的猥琐,难以入耳,但是再看那来人,却不再生气,好似置若罔闻,最后居然走到一边闭目静坐。心中甚是不解,虽然知道敌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定然有所动作,但是仗着这地母帐的护持,浑然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狂骂乱噪后,没有人反应,不禁也自觉无趣,便渐渐的住了口,专心一意的破禁准备取宝。

郑元规一时不查,等到现有人偷袭自己,一只绿幽幽的大手,早己临近眼前,知道乃是魔教中的阴魔大擒拿法,现在躲避已是不及。无奈,仗着自己精练身外化身之法,舍却一个化身,挡住大手片刻,真身立即飞遁。

闻言公冶黄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问道:“不知绿袍道友,还有何事?”话虽客气,心中却不禁暗暗打起精神来,此人凶残,莫不是想施毒手,自己却也不是如此随意捏拿之人…不由暗自准备好。

季博也不去管它,一心坐定,脑海一片空灵,元窍之内一团五色光艳流转不息,内中还包裹着一颗绿光腾腾的宝珠,余者尽皆漫漫青气,碧华濯现。

此番动作之后,季博深知,恐怕从自己来到这里,直至现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中,蝴蝶效应已然开始慢慢显现了。先是前面的慈云寺之战,再到这妖尸谷辰的变化,以后诸事怕是再也不能根据原著所预料得到了,日后的路,定是越的艰难。

季博心中自然也是有些凄然,此话不仅是说给司徒平听,同样也是说给自己听。或者自己其实一直都是把成仙得道看的太过美好了吧。

东方太乙元精,不同于一般的乙木精华,不特蕴含绵延生机,稍一运转,便可滋生木行灵火。此木火,明曰为火,实则性质迥然,遇物不燃,独却有一桩妙用,能够精纯气机,返本归元。

唐石领命退下后,想起师傅的话,没头没尾,说得甚是奇怪。

此次季博闭关参悟合沙奇书,却现这两本书竟然不是自己先前所以为的上下册。合沙奇书就是那本写明名字的,内中记载的便是合沙道长当年所学,虽仅七页,内中记载颇多,也自深奥非常。另一本,没有写明名字,内中记载居然比合沙奇书之中更是难懂,最后还是在合沙奇书中找到一丝记载,说是非将合沙奇书全部参透之后,才可修行另外一部等言。

原来红老祖当晚便现自己珍逾性命的宝刀不见踪迹,知道必是自己的大弟子洪长豹盗去了,找来一闻,果然如此,已然把刀借与绿袍老祖的徒弟辛辰子用来准备弑师。

季博见了辛辰子的举动,便知他心中所想,不禁暗骂孽障无知,自寻死路。也不见作势,那方锦帕,带起道道五彩烟云,就着化血神刀一卷,已然将其锁住。

酒至一半,辛辰子牢骚不禁多了起来,喝至性处,甚至便是那绿袍也要被骂上几句,才自痛快。这几人只知一味的阿谀奉承,看见辛辰子高兴,便也就陪其一起说了师傅许多大逆不道的话。

典籍既已到手,季博也就宽心了许多,想起此处蛇王寺内还有一个万年金蛛结成的金丝网,此物最擅收取异类内丹真元,更兼有克制毒虫蛊物的无上妙用,若能得到也是一桩异宝。

知道梅鹿子与他之间本就是矛盾重重,心中估计此间定是有些猫腻,盗宝叛师未必属实。虽然自己现在又没有时间调查个究竟,却不愿枉杀了自己的弟子,便挥手叫辛辰子退下,先行敷衍道:“一切还是等为师回来再行商讨。”说罢,绿光一闪,人已不见踪影。

司徒平毕竟年轻,虽颇为知机,但无奈阅历还是甚少,不知人心险恶。只以为同门之间也无甚必要隐瞒,再则此番所问又非什么隐秘之事,便将季博从许飞娘处将自己要来收作弟子,还应允传授法力,以报父母之仇,等等话语,尽皆告诉来人。

听见父亲是被师叔法元所杀,司徒平满面惊愕,随即又自咬牙怒道:“弟子定要诛杀此獠,以雪父仇。”伤心过后,忽然想及,季博刚刚对于母亲却是欲言而止,忙又抬头问到:“不知我母乃是死于何人之手。”

许飞娘也知晓,如果此物在季博手中,想要回来,定时万万不现实的,故此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闻言日后还能借取,心中虽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况且听他前面所言,已然天机明了,道行深厚已极,将来还要借助此老之处甚多,万万不可得罪。

既然季博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许飞娘倒也不再做作,以季博那绿袍老祖的名声,定是不会与正派告密的,心中一宽,许多言语也就不再隐瞒:“虽不知老祖所言从何而来,但倒也是实话,余者皆以为我无情无义,又岂能明了我这些的卧薪尝胆。”说完,自己想起往日诸多,也忍不住心酸。

“无他,但求许仙姑灵药几枚,以接断臂而已。”季博也是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但见许飞娘出来许久也不见请及自己进去坐坐,知道她定是有所顾忌,假装不悦的,又冷哼一声:“看来仙姑是不欢迎我来此处的咯。”

看来自己其实还是十分惧怕死亡的,想起在原先世界那种对生死无所谓的态度,现在看来也只是一种假性的解脱之词而以。只是因为原先什么也没有,故此不怕死亡,不惧失去;现在什么都有了,法力高强,长生可期,这才现自己什么都割舍不下,更何况是生命呢!

青囊仙子,见季博闻言看去乃是一惊,以为此獠见及长眉真人遗留的禁制,心中已然胆怯几分,此刻想必正在天人交战,欲念稍敛,自以为得机,忙开口劝道:“绿袍道友也见到了,那巨石之上留有长眉真人当年设下的禁制,想必也证明贫道前面所言不虚,还是趁早归去的好,以免贻误自身。”

季博这是运用元神至宝——玄牝珠,在石床四周布下“六焰明光禁法”。

也不知这群马熊是否真的通灵如斯,见到季博挥手,却也好似领悟其意,不久纷纷起身。另有两个马熊走到一株树边,抱着一摇一拱,连根拔起,口爪齐施,把树枝折了个净尽。一个马熊抬一头,人立起来,抬到洞前。又有一个便骑了上去,抬走几步,重又放下,向着季博指了指。

也不见动作,只看季博头顶那颗玄牝珠,闪得一闪,化作一个五尺方圆的绿光大手,就将玉盒抓住,包裹其中。内里彩烟沸腾,霞光乱舞,直将玉盒包裹得好似一个五彩绣球一般,在绿光大手之中翻滚。

地间穿行数十丈,眼前景色陡然一变,不再是那黑灰泥石之物,忽转明亮。不出季博所料,这地下果真就是一座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