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学士此言差矣,”王士贞说道:“国之根本应是田赋,而不是商税,商人自古都是末业,影响甚微,不足以补社稷之用,前两年商税逾百万,微臣认为,不过是杀鸡取卵之举,实不足取。”

除了南北两京之外,东南沿海、运河两岸和江南都有一些工商业城镇兴起,而江南苏、松、杭、嘉、湖五府,更是工商业荟萃之地。这时期,白银逐渐成为通货,钱庄也于这时出现,并成为独立的行业。

晚膳是主膳,按规定应该是十八道大菜,十八道小菜,还另有一桌点心、米膳和粥品,共有三桌。万历登基后,经过裁减,仅剩一桌,但仍有十八道菜,考虑到皇家排场,是再也缩减不了了。

臣虽在荆州,仍时时挂念新政诸事,南方土地依旧隐蔽甚多,江浙商税亦不足数,适逢年关,又不知官员考成年绩如何?山东青州官员强扣火耗银两一事,臣查到一半,当日仓促离京,未曾交接他人,还望皇上知悉。

将军有所不知,下官突围前,城中本地百姓相告,说驿马关外三里处向东,再过一个山谷,有条近路可直接到庆阳城城南,到时候我们突然出现在官兵背后,正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麻大人尽管说……”

突然,麻贵一把扯住经过他身旁的一个骑兵,那战马的缰绳被他扯住,吃了疼,直立嘶鸣起来,麻贵不由分说,把马上骑兵推倒在地,喝道:“我来!”说完,他身手熟练地骑上马,亲自去追韩添弟。

左右连忙出来几个骑兵,钟成点了两个骑兵,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个,顺着这峡谷出去,分开侦察,看看有无伏兵,一个时辰之内回来,能探多远探多远,事关重大,不得有误,知道了吗。”

杨贤猛地抽出刀来,跟他同来的两个亲兵也一起拔刀,杨贤用刀指着胡应选,恨声道:“你要投降我就先杀了你!”

眼看着太原兵的伤亡逐渐增多,士兵们开始体力不支的时候,突然,两军将士同时听到了城西传来了震天响的炮声,“轰隆隆”的声音绵延不绝,大地也经受不住如此重击,微微震动了起来——

叶总督,这城中守军都是什么来历?”李如松问道。

叔叔!”李思杰扑到沈炜尸体前哭喊着,徐把总看到这一幕,长叹一声,他环顾了下四周的弟兄们,“咣当”一声,将手中的刀扔在地上。

沈炜见状,想要命令邹副总分兵先走,但守军队形已乱,来不及部署,只好下令全部停下来整好队形,准备对付骑兵。沈炜知道,步兵永远跑不过骑兵,如果不一起组织有效的抵抗,势必会被一个个地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哈,”沈炜笑道:“你个小兔崽子,平时叫你多跟邹把总学学武艺,你还不爱学,现在要上场杀敌了,却想着要躲在我身后了?”

真是天助我也,看完了奏疏,万历心中暗喜。海瑞是什么人哪?有他出面,自己哪需要费这许多事,不但天下百姓会支持自己,文武百官们也都不会有什么异议了,因为他们很清楚,站出来反对海瑞,对自己的形象意味着什么。

万历知道申时行为人正直,又是张居正举荐进入内阁的,多半不会对张居正不利,现在听到他说张居正“日夜操劳”,知道自己所料不差,问道:“张大学士为政勤勉,朕也知道,你说他需要休养,可是在说他的身体不好?”

一个年纪大点的宫女接过了盘子,端到两位新人面前,轻声说着合卺礼的具体细节。

历史,在这一刻,已经被彻底地改变了。

尽管不知道皇上怎么会知道这事,张居正还是很镇定地回答:“多谢皇上关心,家父身体一向硬朗,这次不过偶感风寒,想来并无大碍。”

这位是锦衣卫千户秦允升秦大人,”王锡爵指着他旁边的一个官员道:“按照皇上的意思,大婚前这些日子,秦大人都会负责暗中保护令千金。另外,你可要将贵千金好生看护,无事就不必出门了,若是她生个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事情可就不大好办了,呵呵。”

为人子女的,一般是不能和长辈同坐的,王春桃见父亲神情与往常大不一样,定是有话要说,便收起裙角,斜坐在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

万历转头看向两位太后,见陈氏正聚精会神地看吴月仙跳舞,李氏却正好也在看着自己,见万历转头,还朝他努了努嘴。

王春桃表情有些呆涩,听到父亲问话,茫然地点了点头。

万历明白,这是进去祭告朱家祖宗,自己这个身体毕竟是人家的子孙,于是按照那些繁杂的仪式,恭恭敬敬的进去行礼参拜,心里面想着自己如果能替他们保住大明江山长存于世,也就不算愧对他们了。

如今张居正与内阁吕调阳、申时行等人商量过后,决定尽早为皇上举行冠礼,冠礼之后方可举行大婚,如此皇上便可多了一层约束,便会多几分为人帝王的样子,这就是张居正的心思。

皇上,燧石点火,关键在于撞击的力度,士兵们开枪时,需要一手拿着燧石,一手拿着枪,很不方便,力度大了,不容易撞到燧石,力度小了,又撞不出火星,就算撞出了火星,火星四射,也有可能没有点着火药,所以还是不如火绳好用,微臣把一部分迅雷铳改成燧石点火,也只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

快传他进来。”

迅雷铳!”一万士兵齐声喝道。

赵士桢面带微笑,说道:“皇上,以前这谷仓阵,顶多有五百人参加,今天是第一次全军操练,状况自然有所不同,依微臣看,人少的不一定处于劣势,皇上看下去便知。”

谷,即俸禄,也代表着前途、权力、名望。整句话可以以下几种解释:

林庆见万历在思考着什么,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知道皇上又走神了,忙轻声说道:“皇上?”

李太后眼中闪着泪花,哽咽道:“你父皇都不敢这么说,如今……”李太后又叹了口气,说道:“皇儿不肯也就算了,只是既然有了刺客,要多加小心才是……”

冯保闻言,已经明白了张居正的意思,笑道:“咱家晓得了”。冯保跟高拱的仇恨由来已久,当年正是高拱三番两次从中作梗,让冯保迟迟不能当上司礼监掌印太监,这次若能置高拱于死地,也算是吐了一口恶气。

万历此举,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冯保有太后撑腰,掌管着东厂,又与禁军统领江东洛关系密切,锦衣卫还是他的下属部门,势力之大,确实不是现在的万历能动的了的。但万历动不了他,并不代表没有人能动的了,而这个人,恰恰是冯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