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其实是存在着一种叫做相信的东西的。

没必要为了一个科技馆的活动而费尽心机吧。易遥扯着嘴角不屑地笑了笑低头准备第一节课的课本。

易遥挽起头发转身走进厨房里准备作饭。

她弯下腰伸手进垃圾桶里拼命地找着更才的那张纸。

“我想一个人散散步。”易遥对齐铭摆了摆手自己朝教室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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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隔壁易遥的尖叫。

林华凤看了看然后说“你把菜热一热吧都凉了。”

李宛心自己坐在桌子边上吃饭什么话都没说夹菜的时候把筷子用力地在盘子与碗间摔来摔去弄出很大的声响来。

他和她站在一起的场景在易遥眼里显得安静而美好。就像是曾经有一次在郊游的路上易遥一个人停下来看见路边高大的树木在风里安静地摇晃时那种无声无息的美好。

“没事你告诉我啊”易遥伸出手接过他的一百块“我和她们说好的谁介绍来的我给谁五十。”

他抬起头眼眶处还是阳光照耀不进的狭长阴影。

被他从遥远的地方望过来被他从遥远的地方喊过来一句漫长而温柔的对白“喂一直看着你呢。”

易遥这样想着定定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易遥的心突然往下沉。

被温和善良礼貌成绩优异轮廓锋利这样的词语包裹起来的少年无论他是寂寂地站在空旷的看台上发呆还是带着耳机骑车顺着人潮一步一步穿过无数盏绿灯抑或者穿着白色的背心跑过被落日涂满悲伤色调的操场跑道。

齐铭猛地抬起头在医生意味深长的目光里读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易遥扶着墙站起来她擦了擦额头上的雪水放下手来才发现是血。

她看到爸爸一直擦眼睛然后拼命地鼓掌。

那个男人抬起头看到易遥眼神突然有些激动和慌张。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来。像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面前的场景。

真想快点去更远的远方。

就像是这样的河流。

眼泪匝然而止。

易遥心里压着火。一些瓜子壳卡进茶几腿和地面间的缝隙里怎么都扫不出来。

付好钱齐铭把东西放进书包里转身推开门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一句不冷不热的“现在的小姑娘啧啧一看见帅气的小伙子骨头都轻得不知道几两重了”。

不过话说回来哪儿来的月光。

“怎么回事?”

而现在她们正聚拢在一个拿着mp4的女生周围看最新一期的《少年俱乐部》。连续不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卡哇依卡哇依“的叫喊声让顾森西想伸手去掐住她们的脖子让她们闭嘴。

最切最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一副做作的样子。连听到对方的一句”昨天买了新的草莓发夹“也会像看见恐龙在踢足球一样发出一声又尖又长的“”

顾森西用手指揉着皱了大半天的眉头。揉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爆发了。他站起来扭过身冲着身后的那群女生吼过去“你们小声点叫得我头都要裂了”

拿mp4的那个女生抬起头来不屑地笑笑说“你在这里抖什么抖呀不就是经常在学校外面打架嘛做啥?你要打我啊?你来试试看啊小瘪三。”

顾森西“嗤”了一声转过身坐回自己的座位“十三点。”他翻了翻自己的书包掏出上次踢球膝盖受伤时从医务室拿的一团棉花撕开揉成两团塞进了耳朵里。

然后抱着胳膊把身子坐低一点仰躺着看外面的风景。

已经开到了不繁华的区域。

但是依然是宽阔的八车道。和浦西那边细得像是水管一样的马路不同浦东的每一条马路都显得无比宽阔。但这样的开阔让四周都显得冷清。

顾森西一直都觉得浦东像科幻电影里那种荒芜人烟的现代工业城市。偶尔有一两个人从宽阔的马路上穿过走进摩天大楼的阴影里。

正想着远处慢慢地走过来一个人影。

顾森西再仔细看了看就“噌”地站起来冲到司机位置大声叫司机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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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森西还没等车门完全打开跳了下车易遥只顾着低头走路突然看见自己面前自己面前出现的人影时也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了是顾森西后易遥松了口气“你搞什么啊。”

顾森西看着易遥肿起来的太阳穴紫色的淤血有差不多一枚硬币那么大不由得急了“我才是问你搞什么你和人打架了?”

易遥也没说话只是一直用手揉着额头。

身后车上的人开始催促起来司机也按了几声尖锐的喇叭。顾森西拉着易遥“走上我们班的车。”

易遥甩开顾森西的手朝后面退了退“不要了我要回家。”

顾森西转过头不耐烦地说“你这样子回什么家上来”说完一把拉着易遥上了车。

易遥硬着胳膊整个人不由分说地被拖了上去。

顾森西叫自己身边的同学换去了别的空着的座位然后让易遥坐在自己边上。

顾森西看着身边头发被扯得散下来的易遥额头上靠近太阳穴的地方肿起来一大块淤青叹了口气然后从书包里掏出跌打用的药油。

“你随身带这个?”易遥看了看瓶子有点吃惊随即有点嘲笑“你到是做好随时打架的准备了。”

“你就别废话了。”顾森西眉心皱成一团他把瓶子拧开来倒出一点在手心里然后两只手并在一起飞快地来回搓着。

易遥刚想说什么就被顾森西扳过脸去“别动。”

一双滚烫的手轻轻地覆盖在肿起来的地方。刚刚还在发出胀痛的眼角现在被发烫的手心覆盖着。温度从太阳穴源源不断地流淌进来像是刷刷刷流蹿进身体的热流。

顾森西看着易遥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过了会顾森西感觉到手心里淌出更加滚烫的眼泪来。

顾森西拿开手凝神看了看低沉的声音小声地问痛啊?

易遥咬着下嘴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声不响地沉默着只是眼泪像豆子一样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顾森西有点不知所措拧好瓶盖坐在边上也没有说话。

窗外整齐的鸽子笼一样的房子刷刷地朝后面倒退而去。

身后有几个多嘴的女生在说一些有的没的顾森西听了一会然后转过身把装瓶子的那个纸盒用里砸过去啪的一声砸在女生旁边的车窗上。

女生扯开架势想要开骂看到顾森西一张白森森的脸上张了张口有点胆怯地重新坐了下来。易遥低着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手放在座位的下面用力抠着一块突起来的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