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生此刻也是暗暗咋舌,五名灵寂期高手,均有御剑飞空之能,这事儿可太稀奇了,此行货物虽巨但并不足以惹出五名先天级高手出现,何况人家未必看得上这些‘俗物凡品’。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也有些惴惴。眼见众商旅越来越乱的趋势同赶过来的大执事商谈几句,武生便要张口呼喝众人安静。可邵青山快他一步,三四百人‘嗡嗡’声让邵青山感觉像是一群苍蝇在耳边飞舞。不耐之下他想起曾经看过的武侠片,高人冷喝震慑全场的气势可着实是让他艳羡过一段日子。一念至此他便出声,以神念催动,没想到效果竟出奇的好。

此后三日,武生引着邵青山又见了几位修真者,都是代表风狭隘参加法武大会的供奉,自然,邵青山现在也是供奉身份。当日卡基夫离开不久就有保得送来块玉,青翠色的微缩版山峰。正合‘青山’之意。武生在旁解释后邵青山了然,这就是供奉的‘身份证’。拿着它在风狭隘内可以随便招摇撞骗……难得的是这块‘青山玉’是以炼器之法而成,内嵌防御阵法,关键时有防身之效。

武生不愿失礼将他得罪太深,拱手未落:“晚辈曾于演法大会见过前辈,所以认得,不想今日却于此种境况相见。”孤绝不搭话,只重“哼”一声。武生继续对邵青山道:“赌斗规矩很简单,由一方设局,另一方破既可,闯阵还是斗法宝就看怎么定。只是有个底线不可伤人,赌斗过后恩怨既了,不可再做纠缠……只有达到灵寂期以上才有资格进行赌斗。您修为深不可测想必也明白为何!”这武生,不找痕迹的拍了一记马屁。

有心去见识见识,顺便了解这桩事情,邵青山站起身,拍拍兀罕肩膀道:“走,带你去看看热闹。”本就蠢蠢欲动的兀罕面露喜色,若不是碍着师傅在前早冲了出去。邵青山行动间不缓不急,慢条斯理之中带出几分意境,引得兀罕也平静许多,不似方才那么躁动。这是邵青山刻意动神念将道心之境融合在行动之中,不光对他是种体悟,目光牵在他身上的兀罕也感觉一阵顺心抒意,涌动的心神渐渐平复。这都是邵青山一举一动所带来的效果。于境相合他这几下以不带人间烟火之气。动作如常但让人看着却有出尘之感。

想到那剪径的师徒,邵青山了然,冲保得微拱手:“多谢提醒,来时我以有遭遇。只是这么乱对此地展也是不利,三大派不管么?”

邵青山面色渐肃:“不错,你根基已成,虽时日尚短,但在此地以属难有对手。不过我要问你,这仇你要如何报?”

兀罕的心情他理解,也知此时劝什么都没用,只有慢慢化解,不然如此下去成魔也说不定。

兀灼走了,独自一人扛着巨斧反身杀回族地,那里有他的亡妻……

见识过这残酷场面的邵青山平复过后本不打算出手,兀灼有自保之力,用不着帮忙,若是自己有大能力或许会平息这场战争而不是帮助他们相互倾轧。所以他在那里一直没有动作。可他不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去找他,兀灼虽能但也挡不住全部。盘坐战场之中邵青山的眼睛是闭着的。虽然于己无扰,但他也不喜欢眼睁睁看着生命在眼前无情的被残害,何况持屠刀之人就在自己身后。

邵青山好悬没跌个跟头,被人捧成神这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以前那里有过这么高的待遇。想否认吧可看兀灼那模样是个认死理的,自己说不是他未必当真,可总让他这么趴着也不是回事,干脆,就当这一把神又能怎地?何况这感觉还不错……

定境中邵青山自的运起‘大入定’心法,除了这个他不会别的。在定境之中寻找神念本源怎么找?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那‘大入定’心法是一种体悟神念所形成的心印,可以引导也能让受者体会那种心境恍如自身之境,但每个人机缘不同,所感悟后的体会也不一样。而邵青山于定境之中再次感受一遍那种心境之后境中之景自而变,虚蒙蒙不知来处,仿如定境消散,可他人未离定,心神不知沉浸何处,又如虚蒙既是心神所化,他进入了一种‘无我’状态。

邵青山边跑边思索着可能性。突地!心中没来由的一紧,像是被野兽盯住一般,紧接着,余光瞥见迷雾中一点寒光闪现,瞬间就到了眼前直奔自己而来,度之快令人胆寒。根本来不及看清是什么,惊骇之下邵青山本能侧身,堪堪躲了过去。顺势看去一银白色的棍状物没于身后热沙之中。无故被人偷袭是件非常让人生气的事,邵青山愤怒回头,这时就见迷雾中一个黑影渐渐靠近,伴随一阵‘哗哗’似马蹄踏沙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心念电转之间,邵青山猛地停下身形,站那直骂自己“没出息,丢人”。他身后的女鬼出奇的没再追上来,就那么保持着丈许距离,冷冷的飘在那里,周身散出无比怨念,仿佛死于天大冤屈才化成厉鬼。邵青山已经回过神来,女鬼应是心魔所化,可笑自己惊吓之中竟然除了恐惧再无其它。也难怪,此时还在定境之中,所受所感都比生理反应敏感十数倍,这怕可是真怕,怕到心底最深处的那种恐惧。所以他全然忘乎所以的拔腿就知道跑。直到手足俱热心中似有相熟之感浮现才翻然醒悟。明白这是在定境之中心魔浮现,要是一直恐惧不敢面对,一直跑到死都是可能的……

邵青山大惑问道:“你们笑什么?”

李臻同他对视一眼,回头在身前树身上信手一拍,讲到:“这里是内门驻地的防护阵法,只有核心兄弟才能开启。”说着收回手臂。

李臻却挥袖稳住邵青山身形,对李应斥道:“你这劣徒,惯会耍怪,现在又熊你小师叔头上,还不起身,门中规矩都忘了吗?”

邵青山此时还不知道他的辈分已经平白涨了好几级了。

四肢勉强的支撑着爬跪在地上,邵青山性子里那股子冲劲上来,憋足口气,仿佛将吃奶的力气都挤出来,一点、一点又将身子站直了。趴下、再起来、再趴下、又起来、还趴下、继续起来、这么反反复复数十次,邵青山终于有些适应,还得说先天炉鼎好锤炼。

李臻似是受用,缓缓落在床上。邵青山接着又问:“刚才那到底是什么玩应,怎那么厉害?连我这先天炉鼎都承受不住片刻?”

市图这边比较清净,正处大学城和高干区的中间,平时人流较少,偶尔有人走动也是行色匆匆。由于地处偏僻,这边虽是离高干区较近,但还是有抢劫事件生。就算加强巡逻,这边分局还是时常会接到报案。这让分局领到很是头疼,万一那天有不开眼的抢到市领导家属头上后果可难以想象。邵青山脚下走的这条路便是案件高地段。在这边可是出了名的抢包街,两边人行道特别窄,离路边很近,所以经常有骑摩托在这条街上抢挎包的。虽然分局几次加大巡逻力度,可也架不住贼多。

叶远轻轻问道:“听何叔说您要……‘极限消费’?”见他形容的贴切,邵青山轻轻点头。叶远拧脖又看了看老何。就这时旁边跑来一人,手中是沓厚厚单据,递到叶远手中。仔细看了,叶远心中不由暗暗咂舌,结账单上时间标的很清楚,前后五十分钟时间这小爷已经消费了十几万,虽然一件奢侈品都没有,但这花钱手法实在不比常人,而且瞅这意思什么时候停还没准,看来何叔所言不虚,心下不在怀疑,躬身请了,让半个身子跟在邵青山后边,边走边解释道:“看中货品之后您只要告诉我,样式,件数就可以,咱们有专人进行统计,最后统一结算。您看如何?”

趴柜台上仔细看了看,邵青山指着那片玉佛对导购道:“这个拿出来我看看。”虽是惧邵青山身上味道,但导购小姐也清楚这位来头不小,不然谁能拿那么贵重的钻石不当东西,扔一边连看都不看。

这东西邵青山认得,是枚十分罕见的储物戒指。滴血认器他明白怎么回事,李臻最开始给他的玉髓中都已有说明。但平白受人恩惠不是邵青山的性格,何况由于家人之事已经欠下李臻一个人情,此时捧着这枚指环邵青山面色有些不自然,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要,虽然我知道法宝不能用以世俗间眼光来衡量,可你这也实在贵重了点,况且给了我,你用什么呀。”

邵红军是在快亮天的时候才醒过来,被安置在医院的病房内,临床躺着的是还未醒的严秀英。下床查看一番觉得妻子呼吸平稳没有后,便往停尸间去。到了门口却看见大儿子坐在四脚凳上背靠着陈尸柜在说话。邵红军明白,这是在做告别,当年当兵的时候战友阵亡后他也是这样做告别的。

席上,邵青山如往年一样,拉着哥哥邵建设将二老扶上正位,然后跪下给父母都磕头拜礼,感激爹娘养育之恩的话说了一翻,连带说了几句喜庆的话惹得严秀英眼眶红红的嘴角却忍不住笑意。邵红军则一直笑眯眯的受了礼,然后说了几句夸赞的话,给俩人封了个红包后叫二人起身入席。这规矩在最开始其实是没有的,还是在邵青山六岁那年,不知怎的就想起过年给父母磕头见礼后一年年流传下来,让夫妇俩觉得这孩子着实没白养,孝顺的紧。

黑石入手,邵青山搭眼瞧了,抬头道:“好,我收着,但不谢你,只有句话相送,若将你的心机放在修行体悟上今日也未必落得如此。好了,别以为你那点伎俩我看不出来。走吧,此间缘法以了,这石头跟你没什么关系了。”被邵青山一语道破算计,神秘人犹决之下喟叹一声不在纠缠,迅离开。

孤绝上前一抱拳道:“前辈好手段!”

邵青山哂笑:“你也不差,那五个可是生生让你吓跑了,无尽剑海声势不小哇!”

孤绝微微一笑:“就知难遮前辈法眼,倒是晚辈现丑了。”

邵青山:“行了,咱俩别在这掉文儿,石头就一块,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