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他难得出门一趟,自然引起了路人围观,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更是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若是能嫁于陆斐做妻,人生该有多圆满!

他听完她的提议,伸出手掌,点头同意,“可以,绝不违反约定。”

他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的看向苏念矜,好端端的可别让自己给惹哭了,他最怕女人的眼泪,一见就心软。

要怪就怪江熙扬运气不好,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她心情最差的时候出来,她不打他打谁?

陆夫人知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里虽然觉得歉疚,但为了陆斐的前程,却也咬牙说了出来,“苏姑娘,也许你觉得我唯利是图过河拆桥,但是我们陆家这些年不容易,想要将生意做到全国各地,没有朝廷的支持是不可能的。自古士农工商,我们商人都被排在最底层的位置,斐儿因为这个身份限制,空有一身才华,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新上任的太守有个适龄女儿,若是他们两人婚事能成,我们陆家的地位才能稳固,希望你能理解。”

“从这里出去之后,顺着溪流一直往东边走大概两千米,就到凉州城了。”山鬼停在洞口,指着那条清澈的溪水,眼神里还充斥着胆怯与惊慌。

“很久以前。”陆斐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随后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肚子上,血液已经将衣裙全部染成红色,那豁大一个缺口,看起来触目心惊。

“你剜我一块肉,我便讨要回来,用你自己的兵器亲自送你上西天。”嘉三郎绿色的眼珠子闪着精光,叫嚣着朝苏念矜砍去。

“你说过不碰她的,这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陆斐吼道。

他心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让念矜颇为无奈,一脚踢在他的腿上,“你心里是什么想法我知道,不过我奉劝你,没有这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陆斐梦见自己坠入湖水之中,他拼命挣扎,就是找不到任何出路,忽然他摸到一只手,下意识紧紧抓住,猛地一道白光闪过,他浮出水面,新鲜的空气灌入口鼻,让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惊出一身冷汗。

她双手紧握成拳,竖起十分的注意,感受着周遭的动静,她力气有限,必须在第一时机一招致命,方能保得自己平安。

陆斐还欲再争辩,眼前闪过一道光,只听得呼啸的狂风在耳边猎猎作响,脑子里一片混沌,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然与陆家相去甚远。

念矜颇为嫌弃的别过脑袋,“陆斐,你除了给我拖后腿,还会做什么?”

隐去了原先的腥气,近在咫尺,念矜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温和清新,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眼前这个美人就是刚刚那条令人作呕的大蛇呢!

巨蛇很明显不把她放在眼里,只稍稍一侧身,便躲开了她的攻击,甚至连蜷缩成盘的躯干都没有动一声。

然而未等她有喘息的机会,下一群蛇又扭动着细长的身躯快速爬了过来。

“陆老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今晚那条恶蛇还会再来,它在陆斐身上潜伏了十多年,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得提前做好准备。”念矜看几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忍不住出言提醒。

陆斐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他揉了下眼睛,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愣了一下,随后露出尴尬的笑:“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如今命都快没了,也只好花血本拼一拼了,毕竟她还欠陆斐一条命,是时候还了。

“这就糟了,说明此地已经完全被阴气包围,你身上的阳气也在跟着消耗,人只有气运低的时候才会看见它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苏念矜看陆斐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更是焦灼,今晚准备得太仓促,情况比她先前判断的还要糟糕,她的道法水平也是半吊子,平常捉妖都是靠这一身的好武功,眼下万鬼攻击的情况她是第一次遇见,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她一个暴栗敲在他的头上,粗声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陆斐见她不动,面露焦急之色,“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穿过幽深的长廊,忽然眼前一亮,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将正堂前的院子装扮得喜庆敞亮,来来往往许多达官贵人,都在相互攀谈。当苏念矜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时,所有人都停下来盯着这个新娘,有惊讶,有好奇,更有幸灾乐祸的表情。

陆斐见她很是疲乏的样子,想要过来看看,看她一个眼神瞪过去,他就不敢靠近了。

她那一副自己要占她便宜的样子,也不想想双方武力值差距,他就算存了这个心思,敢动她吗?陆斐诽腹,今天一天,被她打了多少次了,他冤不冤呐!

此刻苏念矜的出现,相当于陆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有人都将希望放到了她的身上,别说好吃好喝招待,就算她要整个陆家的钱财,恐怕陆夫人也会拱手相让。

陆斐怒从心起,质问道:“我看着像骗人的吗?看看我满身的贵气,哪里有骗子的穷酸样?”

对于他的突然造访,她显得有些诧异。

“你怎么样?”陆斐半跪在地上,将她抱在怀中,眼里写满担忧。

“你哪来这么多黄符?”苏念矜好奇问道。

跟在太守旁边的巡逻队长急了:“张太守,您……您不下令抓捕他们吗?这是在劫囚啊!”

忽然人群一阵喧嚣声,顺着众人的目光,苏念矜看到了张太守。他着官服,戴官帽,收拾得齐整,表情严肃的走上了前方的台子,大家都明白,午时已到,该到行刑的时间了。

陆斐连忙凑到他的面前,顺手塞了一锭金子到他手里,赔笑道:“我兄弟白五郎就是死在这个妖女的手上,我就是想来羞辱她几句,您别生气,我这就走。”

张太守职位不低,有他在暗中操作的话,只怕等不到半年以后,她就要被提前处决了。

不肖一刻钟的功夫,两人很快追踪到了藏身地,然而当两人走近之时,同时愣住了。

陆斐察觉到她审察的目光,不由捂住裆嚷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不能碰女人。”

他后退一步,收紧胸前的衣服,警惕的看着苏念矜,“有什么话直接说,你别乱来啊。”

一条护城河蜿蜒而去,映衬着两边暖色的烛光,像是落了一地的星光。

算了,她也懒得与他多费口舌,身边带着个帮倒忙的公子哥,只怕没被狐狸精整死,就要被他气死。念矜懒得与他多费唇舌,倏地一声飞上屋顶,快速往客栈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