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踏进去,忽然一个黑影就朝他蹿了过来,紧接着喉头一紧,被人掐住了脖子按倒在地上。苏念矜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握刀,跨坐在他的身上,气势汹汹。

“对不起,对不起……”茶水喷了他满脸,她连忙伸手去擦,无奈手绑着绷带,出手没控制好轻重,直接一拳将他打落床底。

“行,马上去,我们快走!”一想到自己不用再见到江熙扬那个倒霉鬼,苏念矜就兴奋不已,这段时间每天被他气个半死,连吃饭都不香了,她急需要一个地方摆脱江熙扬,好,就决定是陆家了!

陆斐进来的时候,刚巧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江熙扬想要轻薄于她,结果苏念矜刚一松口,陆斐就扑了上去,一脚将他踢在地上,随后一顿拳打脚踢,只听得江熙扬哀嚎连连。

那妖物也不傻,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了金色长剑的攻击,长达一尺的尾巴往天上一甩,竟然将金剑甩飞出去,而控制这股力量的江熙扬顿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该死的江熙扬,怎么还不出现?她一个人怕是对付不了啊!要是又像上次那样姗姗来迟,她在收了鼍妖之前,一定先打死他。

看他过度紧张的模样,陆斐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软肋,说话开始肆无忌惮,“我敢用性命担保,那个女人不是杀人凶手,还望太守能手下留情,放她一条性命。”

“你能想到的事情,以为狐妖想不到?妖物有神识,鼍妖杀了狐妖的肉身容易,却很难困住它的神识,到时候无非是两败俱伤,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鼍妖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冒险。”江熙扬解释道。

“知道什么?”陆斐懵了。

果不其然,月娘围着苏念矜走了一圈,然后十分肯定的说道:“就是她,昨晚鬼鬼祟祟从秦三郎的房间出来,之后我便发现了秦公子的尸体。想起秦公子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实在可怜呐!”

陆斐摊手,“花天酒地我在行,窜上跳下可不行。”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念矜想起上次他插手香秋一事,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岔开话题:“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怕被人抓啊?”

说道,低头靠近她的脸,两人的脸颊稍稍触碰,然后继续往下,停留在她的肩上,江熙扬使劲闻了一下,笑道:“是只狐妖?”

陆斐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面色有些发白,白家就五郎一个少爷,只怕死的就是他了!

“苏念矜,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抢了我的东西还敢跑,这下可是你自投罗网,看你还怎么逃。”陆斐恨不得朝天大笑三声,这个强盗,扒了他的衣服,害他在林子里冻了一整天,要不是家中仆人前来寻找,他现在还要困在那里,本以为找她还需费一番周折,没料到转头就撞他身上了。

“苏!念!矜!下次别让我碰到你!”陆斐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低吼出声。

“你有病吧?”苏念矜恼了,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左手一挥,浓郁的雾气稍稍被吹散了些,隐约能见一抹红色的圆月,漂浮在白雾之中,将那一抹乳白晕染得微微发红,“月圆之夜,妖气大作,这林子里妖鬼不计其数,你好端端的跑到这里来,是想找死吗?没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是个妖物吗……哎哟……”

果不其然,一炷香的功夫,苏念矜就找到了在树下歇息的狐狸精,那只妖精显然没料到苏念矜还能找到这里来,愣了一下,当即撒腿就跑,然而让她跑了第一次,哪里能放她第二次,苏念矜双手扣十,一道五雷符祭出。

然而小骨架动了动牙床,似乎在咧嘴朝她笑,“别怕,我会保护你。”

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苏念矜也难再说出苛责之话,陆斐有时候虽然蠢了点,但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她心里还是乐意相信他的,只是……

“昨晚我突然昏睡过去了?”她满脸疑惑,以往她就算再困,也不至于好端端就没了知觉,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陆斐点点头,苏念矜还欲再问陆斐想要藏住的秘密,刚要开口,陆夫人就带着几个家丁从院门口走了进来。

这大清早的就看到陆斐在苏念矜的院子里,大家先是一愣,但很快眼底就有了欣喜之色,似乎很愉快的就接受了两人共度一夜的事实,陆夫人看破不说破,命人送了几样精致的早点放到她的房间,笑意盈盈的说道:“折腾一晚上是不是饿了?你这般瘦,需要多补充点营养才是。”

折腾?补充营养?

苏念矜脑子里轰隆一声,等等,陆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个,我和陆斐不是你想的那样,陆夫人您要相信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她跟在陆母后面,急忙想要解释。

可对方一脸慈爱的笑容,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别怕,既然你入了陆家的门,就是我陆家的人了,若是阿斐有苛待你的地方,尽管来告诉我,娘替你做主。”

你们陆家的门风会不会太开放了一些?苏念矜简直要哭了,什么鬼,这才进到陆府第二天,陆夫人就以娘自称了,是不是明天她就要给陆斐生孩子啊?

她额头直冒冷汗,感觉自己掉进了狼窝里。

陆斐十分抱歉的看了她一眼,连忙哄着陆夫人离开了,苏念矜如释重负瘫坐在凳子上,她现在有点后悔答应陆斐的要求了。

总觉得这次生辰,意义不同寻常。以陆家在凉州城内的地位,不可能没有人登门拜访,陆斐这个外放的性格就更加不用说了,一定有许多熟知的好友前来祝贺,可奇怪的是,什么人都没有,仿佛这里与世隔绝了一般。

在陆府的这几日,她发现更多的异常,比如陆府除了陆夫人这等直系亲属外,再没有一个女人,放眼望去,全是家丁。还有陆府的人,似乎特别钟爱红色,走到哪里都挂着红绸,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陆斐要办喜宴呢!

有时候她想要出去走走,总是被这样那样的理由拖住,压根没有外出的机会。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睡觉休养,不过短短几日,人就胖了好几斤。

苏念矜有一种错觉,自己是被陆家人当作猪在养,就等她被养得白白胖胖宰了吃。

第七日,陆斐的二十岁生辰终于到了,这种被豢养的日子终于到头,她开开心心刚要走出房门,就见陆夫人带着一排家丁拦在自己的面前,笑容可掬。

“苏姑娘,今日就拜托你了。”陆夫人笑眯眯说道。

“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几个家丁一拥而上,将她手脚绑得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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