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不知道她思维怎么跳跃到这一步的,附和着点了点头,江熙扬要是个女的,他肯定就邀请过去了,也不至于让苏念矜来淌这一趟浑水,想到这,心里有些愧疚。

两人在胡闹,浑然不觉双方姿势在旁人看来已是如此暧昧。

等江熙扬走完七步,金莲再度绽放出金色的光芒,最终汇聚成一柄金色的长剑,快如闪电,眨眼便朝鼍妖的鼻子攻击而去。

然而战况危险,没等苏念矜想明白,鼍妖就夹带着飞沙走石,气势汹汹的攻击了过来,得亏金莲牵制了它的速度,苏念矜在地上连滚三圈,躲过这恐怖的一击,半跪在地上连连喘息。

本以为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没料到时隔多年,竟然被人重新挑起,此刻张太守的脸上冷汗直流,惊惧得瑟瑟发抖,这个秘密他隐藏了多年,最大的恐慌便是被人当面戳破。当初狐妖拿这一点威胁他,便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如今又多了一个人知道,而且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要如何抉择?

“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陆斐开口道:“既然鼍妖等级高于狐妖,为了以绝后患,何不直接杀了狐妖?如此一来岂不更省事?”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看到她的一瞬间,苏念矜就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身为官员,费尽心思想要害一个人入狱,何愁找不到证据?

主干道上还有巡逻的卫兵,那些人可不认识苏念矜,只怕刚出云康坊的大门就要被抓,念矜抬头望了望屋顶,转头问陆斐,“你轻功怎么样?”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陆斐满头大汗,感觉浑身都在冒火。

“咳咳!”陆斐觉得有些尴尬,下意识咳嗽几声,解释道:“就算是阿猫阿狗,我也会放心不下的。”

江熙扬看她这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不由笑了,“可你的样子已经告诉我,有猎物出现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死的是个年纪男子,听下人语气,应该是那家的少爷。”念矜答道。

念矜心头顿时一凛,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起来,她低着头,蒙着脸,低声答道:“不是我。”

而本该在一旁的苏念矜早已不知去向。

果不其然,那俊秀小哥再次不管不顾冲了上来,双手按住苏念矜的手臂,脸色涨得通红,似乎是气急了,大吼道:“这可是条人命,你怎能如此胡来?纵有深仇大恨,可去衙门解决,何必做得如此过分?姑娘家家的,心肠怎的如此歹毒!”

嘴角露出势在必得的笑,苏念矜胸有成竹的跟了上去。那间屋子里点了玉蝶香,狐狸精身上沾染了此种香味,一个时辰内都不会消散,不管她逃到哪里,苏念矜都有充足的信心找到她。

她惊得忘记了恐惧,呆呆看它,说不出一句话。

陆夫人没办法,退而求其次只好从小家小户里找,无一例外,只要和陆斐牵扯上关系,那些女孩都会得重病,无奈退婚。因此陆夫人的筛选条件从一开始的高门大户到平民百姓,最后到只要是女的都可以接受,一再放低标准,最终无奈发现,根本没有女人可以进的了陆家大门,甚至连陆斐抱回来的雌性小动物,都会无端死亡,随着二十岁生辰的临近,陆母心中的焦虑已不能用言语形容,只怕诅咒成真,到时候会随着陆斐一同死去。

此刻苏念矜的出现,相当于陆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有人都将希望放到了她的身上,别说好吃好喝招待,就算她要整个陆家的钱财,恐怕陆夫人也会拱手相让。

不过此刻的苏念矜并不知道对方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情,乖乖吃下陆夫人喂过来的糕点之后,就躺下休息了。

晚上她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自己,那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夜如凉水,一点点渗透进黑漆漆的屋子,微风吹过帷幔,小幅度摆动,外面安静得很诡异,夏日晚上,总是充斥着哇叫,蝉鸣等声音,可住在这屋子里,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死气沉沉,似乎容不下任何活物。

苏念矜半夜被冻醒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度妖师的本能,让她觉得周遭的环境并不安全,可释放出内力感知,却找不到来源,没有妖气也没有邪气,可偏偏这屋子里阴冷得可怕,不对劲,实在太不对劲了。

她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翻箱倒柜将自己的包袱拖了出来,重新将钩月刀放到自己的枕边,这才稍微变得安心。虽然不知道这宅子里藏了什么东西,可有钩月刀在身旁,寻常妖魔鬼怪是不敢靠近的,钩月刀自有阻挡煞气的功能。

忽然一声异动从床底发出,原本还有些困意的苏念矜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急忙扯掉手上的绷带,握紧钩月刀,死盯着床下。

那里,会不会爬出什么东西?

此刻睡不着的,同样还有陆斐。

他还记得十三岁那边,母亲买过一个小女奴回家,年幼的他刚牵过小女孩的手,就看到对方口吐白沫,全身痉挛死在自己面前,小女奴临死前惨白的眼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他,写满了恐惧。

后来,他先后抱回过小狗,小鹿,小猫,甚至还有小鸟回家,可全部都在到陆家的第一晚就死了,小小的尸体被撕扯成了碎片,年幼的他为此哭过好久,后来终于认命心死,不再主动靠近陆家以外的所有雌性,直到苏念矜的出现。

过往的一幕幕,此刻都变成了最恐怖的回忆,不断在他脑海里交织错叠,让他几乎快窒息了。

陆斐猛然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往苏念矜的房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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