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静一听就知道她差不多是看明白自己的处境了,顿时觉得这孩子一如既往的明白通透。

这次回来西门庆特意没带她的阿黄,就是怕两只狗在一起不安生。当时阿黄还在后面追了很久的车,最后被管家哄着牵了回去。

最后几人被她的不懈游说和承诺只需要平时偶尔打个杂,不需要成天围着社团转的理由打动了,而且加入社团多多少少还能蹭点学分。

而总二郎——

今天本来就是欢迎派对,其实不需要准备礼物的,除了类特意一早过来送了条项链要她今晚戴上以外,这还是第二份。

西门庆咋舌,这比她在电视上看的农业节目都专业多了,不过虽然没深入涉猎过,但很多东西毕竟一通百通,西门庆至少绝大部分听得懂,并且能迅速在自己的经验中对号入座。

他对还等着他回答的西门庆到“你喜欢种植,对物种有什么偏好吗?一定要作物?”

没有社团就不能把地划到自己的管理范围,在没有归属的地上面种植,还处于学校这样人多手杂的地方很麻烦。

他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完全被带入了紧张刺激犹如背德一般的幻境中不可自拔。可回过神来这些心情完全就毫无道理。

所以得知青峰几个捉弄他的时候,赤司是不容他们撂挑子逃避问题的。

西门庆脸红倒不是因为害羞,她只是觉得吧,这还没到那地步呢,昨天就一股脑儿冒出那么多不得了的想法,说来汗颜,把偏心别人家熊孩子的父母怼得满头包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她还做了一场不可言说的梦呢。

总二郎听了她的话有些不信,他理性上倒是不认为自己妹妹会吃亏,说实话她的战斗力自己是清楚的,不说能和埴之冢光邦那样的人形兵器相比,一般的汉子那落到她手里也只有跪的。

“说起来自从阿庆不肯跟我睡一张床开始,我们俩每天的相处时间也就早上和晚上那几个小时而已。呵呵呵!这哥哥做的还不如人家有存在感呢。”

可人家学姐那叫一个仗义,萍水相逢,却是要帮忙就没二话,说真的他觉得自己交了假的朋友,并且鄙视的看着赤司酸到“有时候论交情还真不能光看认识时间长短。”

要按照早年他们雷厉风行的做法,根本就没可能的事。

因为成绩的不降反升,学校对于这也没什么好说的,说是放任自流算客气,根本就相当于乐见其成了。

西门庆了然,游手好闲的家伙聚一起当然最怕撞上家长。就这么碰到一起,西门庆觉得还是有必要介绍他们认识一下。

可西门就是那种完全让人放不下心的类型!

只有道明寺深深的皱眉,然后问旁白的花泽类“你觉得对快要嫁人的妹妹这么依赖像话吗?”

然而几周以前,发生了一件让牧野杉菜不可置信的事。

说着西门庆就被这个被法国的浪漫和热情熏陶过的丰满大姐姐抱了个满怀——

对于接二连三受到的反抗道明寺是真的卯上火气了,连带着没能从西门庆这里讨回的便宜,一起发泄在那女孩儿身上。

西门庆一度认为道明寺上辈子是修了什么大德才摊上这么好一个姐姐,她甚至为那个瓜娃子别扭的好奇心去街边学过怎么做煎饼,和他弟弟这样成天把对‘庶民’的不屑挂在嘴边不知所谓的家伙完全不一样。

实在是他们这个行业,本来能静下来钻研的就不多,更何况资质就这么好的,更是难得。

听迹部问,她疑惑的抬头“怎么了?”

既然已经知道结局,那就省略中间鸡飞狗跳的过程,直接认怂吧?他又不是阿司,为了挣一口意气被收拾得灰溜溜的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一直保持优雅。

西门庆凑过去咬着他耳朵到“你傻啊?我过去就算废了他的招子,只要搬出闺蜜被欺负看不过的理由,他家但凡还要脸就不能追究。可你是男孩子,还代表咱们家,本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在小时候的交情上,见你这么落魄本大爷也于心不忍。这样吧,就现在,你给我好好道歉,我就同意你回英德怎么样?”

西门庆自顾自的笑起来,半天才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笑,对面迹部的脸色——

拒绝了厨房重新替她一个人开火的提议,西门庆转道去商店买了点饼干和一盒酸奶准备对付一下。

“夏目,你让那丫头快回来。她答应瓜熟了就给本大爷做南瓜饼的,负起责任来。”斑扒到夏目身上对着电话大吼,噌的把缩在肉球里的利爪弹出来“抓到偷瓜贼,本大爷要把他碎尸万段。”

比起英德校服的精致华丽,古田高的女生校服仅仅是简单朴素的黑色水手服,可能会和贵族中学格格不入。

而是东京的贵族学校哪一家水不深?哪里都有统治阶级制定的规则,区别只是英德将等级制度赤裸裸的摆到台面而已,就西门来说,这让学生们先一步认识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残酷,还是好事呢。

可西门庆这种常年在地里和土灰肥料打交道的人反倒没法那种避之不及的态度。

这时西门庆还不知道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四个家伙,只以为他们袖手旁观而已,看他们随处不在的特权,总归是没人能欺负到他们头上。可这样的冷漠她打心底是不赞同的,所以态度就有点冷。

西门倒是相对淡定,毕竟从小接触她‘异于常人’的价值观,哪怕不能理解,但总能做到见怪不怪。

“呵!”这时二楼传来一声短促的嗤笑。

西门庆回头,就见道明寺那个瓜娃子支着手臂半倚在栏杆上,神情里满是对这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的怜悯。

“转学?受到本大爷招待的家伙,履历里没有那个选项。”他的话里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只能退学,而且时间也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全凭本大爷高兴!”

西门庆顿时明白了,他说的没错,原因显而易见,只是她依旧学不会顺着他们的常识往下想,所以事事都要靠别人点破。

被欺负的这个同学想必也是富人之家的小少爷,但有钱人和顶级财阀之间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了。一个只是有钱,另一个却是可以左右国家局势的存在。

不但要被欺负,还得站着不动让人欺负,直到满意了,方可以被逐出这个鬼地方。如若不然,收拾他们家族对于几家人来说连抬手都不用,甚至不用惊动家里,只要这几个作为继承人的家伙流露出一丝意向,多的是人为了讨好他们挤压人家生存空间的。

那同学恐惧成这样也是这个原因,一旦现在擅自抽身离开,这件事没通过他的不幸在学校里解决,就会将风波带回家里。

这是一个让人无力的状况,f4这几个家伙数年的经营,不可能因为西门庆一个人的突然发难就瓦解。

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要想真正解决这件事,还是得看他们的态度,只要他们表示不追究,那家伙才能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道明寺就更得意了,全身散发着‘你来求我呀,快来求我呀,怎么还不来求我’的傻逼气息。

西门庆已经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要解决一件事情思路要宽广得多,岂会被这点小小的死角堵住?

她看了看其他三人,总二郎是不敢和她对着干的,泽类一脸无所事事的样子估计是懒得掺和事的,美作玲见她看过来立马后退两步,背着道明寺摆了摆手表示这不关他的事。

很好,拜她身份便利的原因,这个小团体不用击破已经瓦解了三个,毕竟两不相帮才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那么唯一剩下的刺头也就道明寺一个了。

她视线回到那小卷毛身上,那家伙以为西门庆看另几个是为了搬救兵,没听到任何人出来阻挠那就说明都拒绝了她,于是就越发得意了,整个尾巴快要翘上天。

正要继续施加点压力逼这死女人低头,就听她突然开口到“说来很久没拜访过枫夫人了,听说她昨天回了日本,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