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黑玫儿?!

倒是他迫不及待的闯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十分意外挂号的东方拜会突然变成唐君然。

如今男孩长大了,长成一位卓尔不群的男子,他的眼中阴沉晦暗,寻不到一丝属於人的波动。

不过就怕树大招风,不少人一心要除掉他好取而代之,成为独领风骚的龙头大哥,因此才会有这次警方的聚集。

一进了屋,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上楼取出大浴巾丢在她身上,自己一身湿衣倒是不在意,两手忙碌的擦著她滴水长,直想把她扔进烘乾机烘乾。

他没觉自己对她的异常关心,轻易地允许她踏入私人空间,自己不先换乾爽的衣服反而担心她著凉。

君然,你家没佣人吗?空荡荡的一问大屋没一丝人气。

我不喜欢有人在我四周走动,出吵人的声音。静,方便他思考。

哇塞,别告诉我这么大的房子全由你一手整理。不累死才怪。

钱赚那么多还舍不得请佣人,真吝啬。

有钟点女佣。一个人住不容易脏,根本不需请人来制造脏乱。

十二岁那年他遭逢家变,投靠嫁人续弦的姑姑家中,生性阴沉古怪的姑丈对他莫不关心,只在乎前妻所生的一双儿女。

听说他前妻死於难产,为了找个不会凌虐前妻子女的女人来照顾孩子,他特地找了个性温驯的渔村老师为妻,也就是他一直不为丈夫所爱的小姑姑。

所以一个十二岁小男孩的介入使得姑姑更难做人,因此他在满十八岁不需要监护人的情形下搬出言家,并用父母的身後钱买下一间套房独居。

那段日子他半工半读的完成学业,并藉机混进姑丈公司由送货员做起,私底下他已开始收购其名下股份并部署谋取其企业好壮大自己。

二十五岁那年他渐露锋芒,并有能力买下这栋豪宅,董事会已密切注意他,准备培植他担任更高位的主管职位。

但他不甘屈於人下,一步一步地拉下上位者,以实力向董事会证明他的才干不逊於当时的总裁,蚕食并吞原有的人脉为己用。

两年前他以订婚为名取信年岁渐长的姑丈将棒子交给他,俨然以自己人身份大施改革政策,逼退爱掌权的元老换上新血轮,逐渐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王国。

终於他拥有蜕变後的唐朝企业,一人独大地掌控上万名员工。

可阶他的成功没人可以分享,除了没啥正经的东方拜,他仅有的朋友。

天……天哪!这哪是一个家,你是住在冰箱里不成。全是冷色调的装潢,难道他不怕冻死?

少说废话,多喝开水。不知何时他倒来一杯温开水塞进她手中。

呼!好暖呀!你不觉得寂寞吗?一个人守著死寂的房子是很无奈的。

所以她的家大小适中,刚好够一家人生活。

一杯嫌少要我倒一桶吗?罗唆,他寂不寂寞关她什么事。

他早已习惯一个人的日子,多了他嫌烦。

你真的开始凌虐我了,居然要我喝一桶开水。肯定胀成水蛙,嘎嘎嘎!

唐君然挑眉一睨,别装出可怜相,我怀疑你是黑玫儿。

我不像吗?她失笑地想要找张镜子好好研究自己长了几只角。

我觉得在和无知的小女孩对话,你把那个专业的冷静女子藏哪去了?或许有**,一胎双胞。

她大笑地道:如果你对医生和病人的游戏有兴趣,我可以配合一下。

在专业领域里自然要表现专业的素养,身为医者若不能然地以客观身份冷静分析,有哪个病人愿意走进诊疗室接受治疗。

她有多变的面貌,医生的专业,女儿的贴心,朋友的无所不谈,以及扮演大姊姊的开明。

他的心太沉,面对成熟女子的冷然气质怕会更沉,两块冰虽会互吸冻结在一起,但是他需要的是融解而非冰冻,轻松的气氛有益拉起他低沉的心。

没想到她的自在却被他看成稚气,她这是不是算弄巧成拙,或者她有当孩子的天份?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

少在我面前谈游戏两个宇,进去换件乾衣服。他指指楼梯旁的小浴室。

她一阵窝心地笑凝他。先生,你好像比我湿,不用去裹条棉被吗?

我是男人。男人比女人强壮,不轻易受凉感冒。

等你病恹恹的时候,休想我会伺候你。像是说著教,她自小行李找出一件舒适的休闲服走向浴室更换。

因此她没瞧见他不经意地流露出会心的一笑。

千金难买。

你是来做牛做马的,最好把身子照顾好,别让我少了奴役的女奴。他还没想到要怎么使唤她。

他想到楼上那张双人大床,够两人厮混了。

说说罢了还当真……咦!人呢?换好衣眼的黑玫儿循著一股香味来到厨房。

很漂亮的厨具,你确定会用吗?不是买来装饰用吧!真叫人嫉妒,她早想要一组这样的厨具,可是舍不得换掉旧的一组。

他瞧不起的一挥手。麻烦请走开,『手艺』不错的入侵者。

你该说手形优美的富贵女,不沾阳春火。她故意做出当日用咖啡包的手势。

现今很少能找到咖啡包,咖啡本来就该溶於开水,但是见多了茶包,减肥茶的方便,因此自制了所谓咖啡包,让细细的咖啡不一次与水融合,慢慢地释放咖啡香味。

不知情的人以为她只会用即溶包,标准的懒人作法,而且还不用拆封直接丢进去。

我记得有人说过拖地、洗碗、擦玻璃的工作皆能胜任,你想反悔?里里外外的擦拭都得沾水,她休想逃过劳动的工作。

只要你不怕我把房子毁了,我是非常乐於为你效劳。她很无赖,手一伸抢过他刚泡好的可可加牛奶。

有一种感觉,他似乎是泡给她喝的,因为只有一杯,而且他放得太自然了,好像正等著她伸手去接。

有本事你把它拆了,这笔债我会找你父亲讨。也许是洗脑成功,提到黑新康君然只有一些不屑,并未像以往一样寒厉,且充满恨意。

一提及债这回事,黑玫儿唇边的笑为之一凝,可可的味道也变得苦涩。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摸摸一尘不染的欧洲厨具,开冰箱看看藏了什么宝。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聊天,看他调理出令人垂涎欲滴的义大利面。

这时,她真的感到愧疚,明明是来还债的怎么像是来作客,一进门什么都没做地看他忙里忙外,那一身湿衣服甚至还穿在身上。

咦!他不是应该挥仇人本性尽量使坏,反倒摇身一变成为新好男人,是他态度软化了,还是开始爱情游戏,她已经看不清真实与虚假。

或许她该怪自己的自作聪明,提议一个无法掌控的可笑游戏——而且还不小心的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