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从泰州火速赶来南方地卢忠,之后他便在永川境内那片山区寻找起商羽地下落来,按照推算在附近各村也仔细打听一番,最后锁定在卫家村卫莫氏与卫璧祖孙俩人身上,但当听说这对祖孙俩人也在不久前离奇失踪,自此线索便好似突然断了。

“恭迎二师祖!”辈分更小些的一些年轻人也是躬身行礼说道,其余众弟子均怀着崇敬地目光行礼。

市舶司鲁原直像只跳线木偶般听从色目人的话,而唐勉知府也突然被朝廷撤换,这一切都令泉州府过万百万居民人心惶惶。

这沈富虽然不赞同张士诚立即称王,但送来的二十万两银子却的确解了张士诚一时之需,是以军中各将领都对沈富有极好的印象。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娘也便应允你的要求,只是你却要改为母姓,入得磬心门下,便不可再行嫁人,你可再度思量一番!”白衣女子此时面上纱巾无风自动,露出地双眼中却是闪出充满关切与怜惜地目光。

最初他也不过是想泄愤,才聚集起十八位兄弟与手下盐帮成员攻打泰州,没想到泰州城中元兵尽皆被调往北方参与元廷内部地党争,这才出现一百多人攻打下一座城池的奇迹。

但商羽的死讯却令他难以自制地抚摸着锦匣,这锦匣之内的宝物是商剑在完全陷入流沙前抛给商队幸存者的,数百人的商队在货物被劫掠后,奔赴千里之地,将对方匪窝端了,但人员却锐减到十多人,最后却误入流沙中,商剑与商羽父子皆为商盟而死,而商梅氏也与鲁氏船队消失于海上。

望着马车与旁边地衙役驰马离去后,卫璧这才接着卫莫氏回入房间中,将商羽所说之事讲了一遍。

木姓本就是元大都近年兴起的色目贵族之一,传说是云贵一带提升到的一族官员,因此商羽也没受到任何刁难,这全多亏商羽所学语言文字甚多之故,因而蒙混过关。

“娘,我的身子已经被你所说之下人给碰过,又怎可再嫁与表哥?”鲁宛声音冷淡地说道,虽然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娘亲,但见面后,白衣女子一口一个下人的说着商羽,令鲁宛心中着实有些不快。

商羽立即将鲁宛抱入怀中,轻声说道“别胡说!稍后我们便可离开此地,那些色目人应该不会想到我们会来到这绝地之上的。”嘴中虽然如此说,但心下却是有些不自信起来。

若是让杀死沃尔特地人逃脱,虽然赛甫丁不会在此次战斗结束后责罚他,但死士营地位势必会被其他同样从事暗杀劫掠行动地几营人马所取代,这对于他这名积功数年即将有望升为千户的百户来说,那将是升迁道路上难以想像地打击。

而接下来的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都更为吃惊,只见后面还有三只弩箭依次从沃尔特眉心处掼入,再从他的后脑飞出,带着血丝与喷洒而出的乳白色脑浆,发出轻啸声向远处飞去。

只听一阵阵马匹地狂吼声传来,眼睛被伤地诸多色目人身下马匹均狂跳起来,任马上之人如何骑术精良,也经不起这等颠簸,立即便有十余骑之上的色目人被掀下马来,而且还有数人被狂躁地马匹踩得大声惨嚎起来。

襄兰儿虽贵为元廷郡主,却实为汉人,对那些蒙元贵族中的男子向来不屑一顾,而赵清此人却着实令她心中意动,虽然中年儒生地言语中对他评价很差,但那种爱民如子地举动却始终令襄兰儿心中佩服不已。

听他声音便是那位方才在外面喊话的船工头领,只是如今脸色也也十分难看罢了。

“小的冤枉啊!官府地通辑行文未到,我哪里又知道那鲁家的二小姐已经是待罪之身?求您放过我吧?小的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孟掌柜忍着腹间的剧痛,丝毫不敢反抗地跪在地上说道。

“那孟掌柜说,在那次之后,也就是一个月后,我娘曾经单独住到这家店里来,然后半个月后孟掌柜便听到我娘丧事地消息,但当时我娘单独住到这家店里的时候,已经是失踪半个月后的时间!”鲁宛眼中缓缓流出泪水说道。

听到沃尔特地话,鲁福从脊背深处向上升起一股极强地寒意,不禁打了一个激凌,在沃尔特出去良久后也没缓过神来。

陆绍北此时则已带领洛毕擎等十数人骑马奔赴北上地路途,而上午商羽与鲁宛也在港口亲自送走了载有鲁府近千人的数艘海船。

正在这时,商羽地声音从外面响起。

“稍后小羽便会前来见我,你所做地将会决定小羽是成为一位守在母亲身边的孩子,还是会成为驰骋商道地才子!小羽是商号此次总体经略地一部分,我希望你作为母亲不会成为阻碍这颗商道奇才发展地拌脚石。”陆绍北说到此处,脸色不由有些黯然起来。

“噢!对不起,二小姐,我并不是有意地。”商羽立即松手,任由鲁宛软软地身躯摔在马车厢内厚厚地波斯地毯上,伸手将车门旁地斗笠戴在头上,再也不肯望向鲁宛一眼,挪身坐在车夫的位置赶起车来。

“我不管,若是久禁府中,我宁愿上吊自杀算了!只是死之前,我必会将你污我清白之事说与爹爹听,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狗腿。”鲁宛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后,瞪着眼睛怒声说道,眼圈红肿之下,一双眼睛居然变得比平时更大了些。

进入房间中,一股香甜地米饭味道便沁入商羽地鼻端,随之而来便是那甘蓝炒肉香喷喷地味道。

“噢!先生约陆某便仅是为告知在下此事么?”陆绍北微微有些吃惊地问道。

便在这时,鲁宛在身后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却并没有发出声息。

“而此地之暗地里的争斗便在百年来都不曾停歇,我们汉人商号便在色目人与元人间的夹缝中艰难求存!这也是数年前泉州曾经出现兵乱,而元廷再度派出赵清那员将领来泉州府驻扎之因由。”

“是啊!最重要地是丁大哥能留下来,而且我们的月钱还涨了四钱银子,我还以为丁大哥不走了,咱们的银子便不涨了呢?”

“小羽!你要看此人有无大恶,依我猜想,此人必定是因为管事替换,心有不服,或者是此人资深有欲当管事之心,若只是此两点,此人并无大恶,小惩既可!先生必会劝他向你请罪,到时你只需按为兄的所说的方法“小四脸上带着谦和地笑容边走边说道。

襄兰儿听后也是吃了一惊,心道“大户人家采买这种活计,多数都由府内可靠之人进行,以防止自外面采购时取回质差价高之物,我虽是郡主身份,但对此也略知一二,这商羽真是年少无知,居然异想天开地利用外人采购,那岂不是任由人将价格提得甚高,而且物品质素也无从一一挑选,看来这商羽还真是虚有其表!”

鲁财见到陆绍北后,脸色有些难看地正要说话,他身边的丁十七却突然间扑通一声便跪在了院子中央,并且发出了哀嚎声。

做完这些,他这才拿起桌面上的饭碗,夹起菜来便开始用餐,此时虽然饭菜已凉,但商羽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居然直接便当上管事,自然有些志得意满,这心怀舒畅之下,这一餐居然觉得是有生以来最香的一次。

“师傅!当年我先祖为报族人之仇,才入元伪心做了将领,灭辽灭金,到达南宋后,身死未能完成光复我汉室天下之志,而在后来,更是被元廷书记官定成数典忘祖之人,我如今所做之事只希望未来能为我先祖正名,可惜兰儿身体孱弱,不能像师傅般习得武功!若不然,将来我必投身于军旅之中。”襄兰儿脸色有些灰暗地说道。

直到商羽已经进入管事房门内,回过头来有些诧异地望向他时,他才反应过来,陪笑道“商管事,我马上便来!”

沈富与鲁宛站起身来,再度向鲁维行了一礼后,才默默地退了出去。

惜花脸色有些煞白,她入芳华堂时只是被当年地戏班子卖了二十两纹银,如今沈富出高价六千两,这老鸨还不肯放她离开,不禁心中有些担心起来,她柔声说道“沈公子,妾身不值那些许银两,您还是不要为我赎身了!”

商羽听后不由睁大了眼睛道“原来是那个姓曾的贼人,他居然买凶害人!今天早晨我在郡主府”当下他便将早间在郡主府前发现沈富那篇文章被曾子逸冒名公示,并将昨日沈富与曾子逸这间发生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下午申时二刻,如今已经是初冬,沈富与张士诚及卢忠三人坐在有着暖炉地马车行往里弄三巷,而蒋起云则推说还有其它事情,在酒楼中便已经向三人辞行。

商羽只是扫了此车一眼便从此处走过,这条路虽然很狭小,但距离却近许多,想及沈富向他那本书册下跪,商羽不由在心中暗笑起来。

“咦!这木鱼去做什么?他身后跟随地那几人又是谁?”身穿男子衣服地鲁宛在人群中钻出,有些好奇地望着商羽与他身后跟随地数人喃喃说道。

商羽此刻真恨不得自己立即长大,但现实中他却只能先在鲁氏积累经商经验,还可积累一部分资金,他计算过,若是手中拥有五百两银子,便可以进行州府间的小型货物交易,进而可以在数年间积累资金,然后再做他图,他在总结刘兴宝传授给他的商道经验中体会到,买空卖空并非最佳地经商方式,拥有产业、土地再加上大宗地商货购销才能真正成为商道巨富。

父亲在家的时候,曾经让他试着喝过一点酒,劣等酒的味道苦辣无比,从那以后商羽便对喝酒了无兴趣,看到眼前三人如喝水一样的狂饮,自然是很难理解。

“那倒不必急,我约了另两名好友来此,有重要地事情相商,只是不知他们为何还没来?”这名汉子大声说道。

“好流畅地字体!”说话间,他将这张考卷从卷宗盒中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