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福二人得到了那些死士营抢来地财富的六成,也因为这些财富才令他们从此背叛主家而无法回头。

三城之地虽然财富众多,但用于大军中的军饷却是有着极大缺口,不但粮饷要继续筹备,而且武器装备也距离元军正规军队战力甚远,细算起来最少也有十数万两缺口。

若不是母亲始终在身旁,鲁宛恐怕早便自杀身亡,商羽投崖前的话每时每刻都在她耳边响起,令她无法忘怀,在伤心之余,鲁宛便有了在此隐世出家做居士的念头。

如今他手下有八万兵马,拥有三座主城,可互为犄角之援,周边数百村镇,方圆数百里皆在他控制之下,附近有数股元兵来攻,皆被手下率军击退,眼前大年将至,心中便有了称王之意。

商羽是他最为心爱地弟子,从心目中他最为看好商羽,若是经过数年历练,必能完全有资格接手商盟大权,令商盟无数家形同散沙地家族凝聚在一起,为义军提供钱粮与大批兵源,那半不成为问题,便像当年商盟支持关中财阀李家成就大唐盛世一般,必可结束中原为外族侵占地历史。

“卫婆子,你这次平白得了老爷地赏银,恐怕一年内都不必去采草药了。走了,车夫!”这名衙役等商羽进入车中后,飞身上马,笑嘻嘻地对着卫莫氏说完,便催促车夫驾车上路。

村中的保甲在询问之后,本也有些怀疑,但商羽写得一手好元文,而且蒙元话也说得极为流利,那保甲本就是元人伍长,听了商羽地道的官话后,立即便相信了他的话。

“宛儿!你怎可对这名卑微地下人如此动情,你可知,早在你出生之前,娘便为你定下了与沈家的亲事,若不是念及这名下人曾一路保护你,为娘也不会答允你来寻他,此刻既然无法找到他,那便随娘远赴苏州周庄去吧!”

“木鱼!你现在能抱紧我么?我好冷啊!难道我们这样便要死去么?”鲁宛靠在商羽身边虚弱地说道。

沃尔特死在那种奇特地弩箭下,那数支弩箭已经被这名百户搜集到手中,经过仔细观察,这名百户对这种弩箭很感兴趣,而且从沃尔特亲随口中得知,发射弩箭地正是商羽这位逃入水中的鲁家小管事。

时间对沃尔特来说就此定格,一阵轻微地穿透声响起,那支弩箭以着极快地速度穿透沃尔特地头颅后,才劲道稍弱地落向后方地面。

李镖师等人听后,立即精神一振,纷纷再次取出随身地飞镖射向对方,这次取的均是对方马匹地眼睛。

“而张士诚此人在南方一带也极为有名,不过听说为人善变,若师傅所说是真,那赵清此人必会被张士诚所出卖,这却如何是好?”襄兰儿虽然年龄也不过十六岁,但赵清此人给她印象极佳,而且似乎对她还有着情意。

一名身上穿着蓑衣地黑红脸彪形大汉带着沉重地脚步声走进船舱,等见到鲁维轩后,便大声说道“老爷!此番我们遇到百年难遇地冬龙出海,只是希望不被带到龙口中去才好,老爷,我已经尽力了。”

那名百户立即便答应一声,一脚踢在孟掌柜腹部之间软弱之处,只听得孟掌柜发出一股杀猪般地喊叫声,便俯倒在地上,那名百户立即便熟练地将他捆绑起来。

商羽听后心中却更加奇怪,不由问道“那十多年前的事情,您还说什么?”想必是当年鲁宛母亲之事勾起鲁宛地伤心事,但这为何会令鲁宛想要回泉州城中?

“那商管事我会命人打断他的双腿,算是为兄送你的礼物!那两万两银票我也会在得手后分文不取地送给你,便是你想要那些鲁府二小姐的嫁妆,我也可尽数给你!等我的好消息吧。”沃尔特大笑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根本便不在乎鲁福地反应。

昨日里商羽获准与母亲商梅氏相聚一日,商梅氏流着眼泪抱着儿子哭了许久,然后才为商羽做了一顿好吃地饭菜,又将儿子路上换洗地衣服整理好,还将商羽这两月里交给她的数两银子多半重新放入了他靴子地夹层内,并且用针线补好,在晚间才不舍地将儿子送至货栈外,撒泪道别。

鲁宛这才放下心来,心道“好险!若是让里面地陆先生知道我在车厢中,那可不妙!”

陆绍北听后却是摇摇头,凝视着商梅氏说道“商嫂,小羽很有商道天份!仅凭此点他便可成为商号地处一方的管事,商兄若在也不会阻拦让孩子历练一番!”

“你这死木鱼!死小贼,为何又来讨我便宜?”鲁宛在进入商羽怀中时不由也是一阵迷惘,但立即清醒过来,马上便想要推开商羽。

若是私自带鲁宛出去,那也是不合规矩之举,而且此番采买便是要将货品送往刺桐港那数艘大船上,若是带着鲁宛也会令她知晓,凭着鲁宛行事的习惯,必会四处说起此事,那商羽必将受到责罚。

说也奇怪,这数名家丁自从商羽将丁十七留下来,然后与他们共同吃饭以来,与商羽地感情便极为融洽,每次都会聚在一起用餐,今日商羽起得晚了,大家都在等他便可以看出商羽实际上已经获得了手下们的认可。

“陆先生!请恕罪,我的名字不能相告,来此只是想与陆先生说一声,若是欲令鲁氏商号全身而退!除去快速从陆路前往扬州,鲁氏族人也应该从刺桐港口登船,迅速自海上前往太仓,那里是商盟所能保全的最后一处对外商道大港,若是由海路离开,那两位义兵万户必将鞭长莫及!”中年儒生没有说出他的姓名,只是抱拳向陆绍北说道。

“二小姐!您有何事便说吧!我还有账目要做,可不能多陪您。”商羽进得管事房后,背对着鲁宛没好气地说道。

“正是如此,泉州府一地,素来是元廷既爱又恨之地,泉州府在唐宋两朝以来,从未开化之地演变为天下最繁华地港口与城市,所产课税占天下十之二三,即便是当年元廷至此,也不愿毁去这座天赐地钱袋,元人、汉人、海外与西域移居到此地的色目人商人便在此地繁衍生息,如今若是谈起繁华景象,便是元大都那皇帝所居之都城也远不及泉州!”

“这名小管事真是厉害,想出的法子居然这么有效,省去咱们兄弟们再去各集市不停的与人讨价还价!”

商羽先是听小四对他打人表示赞同,但随后又说出这番话,不由得若有所思地说道“大哥,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将这人留下?”他此时确实有些不解,但小四说的话却也好似有些道理,若是今后再遇到这般情形,他总不能一一将人辞退,然后挥拳相向,这并不是解决问题地好办法。

“什么?让七家店铺代为采买?那价格岂不会比平时高出许多?再说,那物品种类如此之多,又如何能保证足数与质素?”陆绍北听后不由吃了一惊,立刻便出口问道。

“鲁管事,你带人来此又是为了何事?”陆绍北看到鲁财并不意外,但看到那丁十七时,则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当下便在账簿上计算出下月所需的一应物品清单,还用一张宣纸抄了一份,并且将那几名伙计的名字抄在上面。

“无妨!此番惠帝大军根本便不可能到达山东地界,那太原的王保保必会趁此机会举兵大都,等他离开太原,诸多我门中扶持地将领才有机会揭杆而起,断其后路!那太子与惠帝之争必会令元廷内部再度陷入混乱!元廷的核心军队若是损伤过半,那时我汉人才完全有机会将其逐出中原,并光复我汉室天下!”中年儒生说完话才在身侧的太师椅坐下来说道。

鲁财本来丝毫便瞧不起商羽,听到“交接账目”这四个字后,心中不由一凛,只从这四字他便感觉商羽的与众不同,像他这般小的年纪,当了管事本应显出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模样,却丝毫没有丝毫傲气,反而立即便要看账,这根本便不像普通下人的模样。

“也罢!你随时可以回转周庄!以后若是无事便不要再来泉州,省得又惹出祸事来。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累了!要休息片刻。”鲁维轩有些气喘地坐下来说道。

同一时间,沈富却是将数张千两银票置于桌面之上,那怜妈妈脸上带着欢喜地笑容说道“没想到沈公子如此大方,居然看上我们家惜花,她可还是清倌儿,只是性子太烈,而且还是雅竹厅的班主头牌,照理说,您这六千两银子也足够为她赎身的,只是我养了她两年多,花粉胭脂钱不必去说,便是我找人将她成如今这般色艺双绝的地绝色美女,便不止这点银两吧?”

当下便原原本本地将在木桶中时听到那两名汉子的话复述了一遍。

“来,坐下!此时楼上人愈来愈多,我们说话要小声些,为兄有些话要与你说!”张士诚说话间便拉着沈富坐下。

这条巷道基本便是通往平民区的一条通道,因为时近中午,此时巷道内人甚稀少,只有一些正在晒制的竹成成捆地列在巷道内,还有一辆马车,一名车夫正在举着草粮袋喂着马儿,那车上则放着数只大木桶,看起来像是城内收集粪肥地车子。

不过,他并没有看到正有着数名神情猥亵的平民打扮地人在他身后跟随

“我还是将师尊教给我的那些生意上的学问进行整理,以后总有用得到的地方,而且陆先生说的话也有很大帮助,等将来我一定要成为鲁氏商号的执事,赚到银两后,再考虑自己经商地可能!”

商羽于今日总算是知道世间居然会有如此美味,这四菜一汤只看其形,只闻其香便已经让人赏心悦目,吃到口中的时候更是令他心中涌起一种幸福感,他转过脸去望着举着酒碗的三人,不禁想道“这等世间美味不吃,偏要喝那些酒,难道那些酒比这些菜色味道还要好?”

“原来起云兄已经来了,来来来,快上坐!我们把酒言欢。”沈富一见来人,立即惊喜地说道。

他本不想再看这最后一张卷子,可是偏偏眼角看到那卷子中的一行流利地字体。

“邹先生!请起,您是当代大儒,可不必对本宫行礼!此番前来,本宫是想招纳一些贤才进入市舶司,今日是试考之日!若有考生交卷,便提前送到我所在的房间,我会自行挑选!”襄兰儿马上便回答道。

“呸!你这厮每次都卖弄斯文在里弄三巷别我苗头,趁府学教授不在,众兄弟,给我揍他!”一位身材微胖,脸上带着冷笑地年轻男子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