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也不过是想泄愤,才聚集起十八位兄弟与手下盐帮成员攻打泰州,没想到泰州城中元兵尽皆被调往北方参与元廷内部地党争,这才出现一百多人攻打下一座城池的奇迹。

“盟主,鲁宛据苏州府那边的伙计传来地消息看,好似被她的母亲救走,那些家丁与侍女是得到了新的路引才赶到周庄,小四已经成功逃到扬州府并在盟中人的帮助下换了新身份,而小羽却在救护二小姐鲁宛时掉下悬崖,尸体也找不见,想必已经被野兽吃掉。”洛毕擎脸上更是显出了一丝悲伤之意。

望着马车与旁边地衙役驰马离去后,卫璧这才接着卫莫氏回入房间中,将商羽所说之事讲了一遍。

“木羽大哥!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奶奶不是说让你卧床静养么?怎么又不肯听话?”卫璧在院外手中托着一捆准备晚午饭地干柴走进院中,见商羽拄着双拐走出来,不由有些责怪地说道。

“娘,我的身子已经被你所说之下人给碰过,又怎可再嫁与表哥?”鲁宛声音冷淡地说道,虽然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娘亲,但见面后,白衣女子一口一个下人的说着商羽,令鲁宛心中着实有些不快。

鲁宛看向悬崖外便觉有些目眩,微闭双目说道“木鱼!我很怕,若是掉下去可就不妙了。”

若是让杀死沃尔特地人逃脱,虽然赛甫丁不会在此次战斗结束后责罚他,但死士营地位势必会被其他同样从事暗杀劫掠行动地几营人马所取代,这对于他这名积功数年即将有望升为千户的百户来说,那将是升迁道路上难以想像地打击。

商羽见第一箭并没有射中对方头部,不由暗叫可惜,不由蹲下身来,仔细瞄准对方头颅,心道“方才那一箭居然被此人用刀拨开,这人武力看来不错!按我估计,这弩箭发射之力足有三十石强弓地力量,难道是师尊留给我的那些学问有误?不必去想了,这次索性五支连发,看此人又如何阻挡?”

只听一阵阵马匹地狂吼声传来,眼睛被伤地诸多色目人身下马匹均狂跳起来,任马上之人如何骑术精良,也经不起这等颠簸,立即便有十余骑之上的色目人被掀下马来,而且还有数人被狂躁地马匹踩得大声惨嚎起来。

“山下兵士我已分别控制过,催眠之功必令他们绝对忠诚于你,为师这便去了!极北之地,为师至少要数月才能返回,你回到大都后一切均要小心。”

听他声音便是那位方才在外面喊话的船工头领,只是如今脸色也也十分难看罢了。

“原来如此?看来我若是及早出发还赶得及!来人啊,将这位掌柜给我关到镇内的地牢中去!”沃尔特听后立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那孟掌柜说,在那次之后,也就是一个月后,我娘曾经单独住到这家店里来,然后半个月后孟掌柜便听到我娘丧事地消息,但当时我娘单独住到这家店里的时候,已经是失踪半个月后的时间!”鲁宛眼中缓缓流出泪水说道。

沃尔特听后却是冷笑一声,然后缓缓说道“你倒还真是愿意做那没志气地奴才!目前元廷无力进行泉州府防卫,我义兵大王即将入城,亦思法杭国不日即将成立,你们这些汉人必将成为我们大王管辖下的臣民,若是你能听我的,不但可帮你获得身份,还可令你成为泉州城中的一名商人,你可愿意?”

陆绍北此时则已带领洛毕擎等十数人骑马奔赴北上地路途,而上午商羽与鲁宛也在港口亲自送走了载有鲁府近千人的数艘海船。

“啊!我在胡思乱想什么?这只死木鱼如何能与表哥相比,若不是被官学那名狗官调包了试考地试卷,恐怕表哥才会做市舶司地官儿,又哪里会出现那诸多事端?”鲁宛不由吃惊于自己心中所想,喃喃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稍后小羽便会前来见我,你所做地将会决定小羽是成为一位守在母亲身边的孩子,还是会成为驰骋商道地才子!小羽是商号此次总体经略地一部分,我希望你作为母亲不会成为阻碍这颗商道奇才发展地拌脚石。”陆绍北说到此处,脸色不由有些黯然起来。

此时巷中并无太多人,只是已经有数人在向马车带着奇异地眼光望来,这种豪华马车城内多得是,只是驾车地车夫竟然是位姑娘,这倒是稀奇得紧。

“我不管,若是久禁府中,我宁愿上吊自杀算了!只是死之前,我必会将你污我清白之事说与爹爹听,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狗腿。”鲁宛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后,瞪着眼睛怒声说道,眼圈红肿之下,一双眼睛居然变得比平时更大了些。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自外向内打开,木十三走出来,小脸上堆着微笑说道“商管事,你起得好晚啊!我们众兄弟一直在等您,您若不来我这肚子可就饿扁了!”

“噢!先生约陆某便仅是为告知在下此事么?”陆绍北微微有些吃惊地问道。

“先生!这一路到集宁路,并不安全!!北方各行省之间正在发生战事,您此去将极不安全!”小四听到陆绍北安适日后居然要亲自到北方去,不由有些担心地说道。

“而此地之暗地里的争斗便在百年来都不曾停歇,我们汉人商号便在色目人与元人间的夹缝中艰难求存!这也是数年前泉州曾经出现兵乱,而元廷再度派出赵清那员将领来泉州府驻扎之因由。”

商羽说完这些话,有些吃力的站起身来,身上的铁架并不占多大地方,只是过于沉重,而且冰冷无比,若不是他想将身体锻炼得强壮些,鬼才带这种劳什子东西。

“小羽!你要看此人有无大恶,依我猜想,此人必定是因为管事替换,心有不服,或者是此人资深有欲当管事之心,若只是此两点,此人并无大恶,小惩既可!先生必会劝他向你请罪,到时你只需按为兄的所说的方法“小四脸上带着谦和地笑容边走边说道。

“师傅!是这样的,我发现府中的备品经常有储藏经年而不用的,而有些东西却要反复购买,前一种积压货品,而且时间一长,那些东西也容易变质,还浪费府中的银两,我在做账的同时将那些备品每月的用量都计算清楚,这样就减少了每月的支出与货品的积压!”

鲁财见到陆绍北后,脸色有些难看地正要说话,他身边的丁十七却突然间扑通一声便跪在了院子中央,并且发出了哀嚎声。

只是碍于陆绍北先前有话,而且商羽也对陆绍北方才的话感觉一知半解,他也只得忍着气在交接簿上签字画押,只是他却在最后交出交接簿之前,让鲁财在一张文书上与那他整理地账册上都签了字并划了押。

“师傅!当年我先祖为报族人之仇,才入元伪心做了将领,灭辽灭金,到达南宋后,身死未能完成光复我汉室天下之志,而在后来,更是被元廷书记官定成数典忘祖之人,我如今所做之事只希望未来能为我先祖正名,可惜兰儿身体孱弱,不能像师傅般习得武功!若不然,将来我必投身于军旅之中。”襄兰儿脸色有些灰暗地说道。

商羽此时则拱拱手笑着说道“那商羽在此恭送管家!”

沈富与鲁宛站起身来,再度向鲁维行了一礼后,才默默地退了出去。

“那好!木鱼,你到时可要小心。”鲁宛此时心中对商羽倒是有些感激之情,没想到印象中一向懦弱地商羽居然会有如此勇气,这令鲁宛在心中起了丝异样地感觉,但随即心中却暗骂自己道“他只是名下人而已,我凭什么要感激他?”

商羽听后不由睁大了眼睛道“原来是那个姓曾的贼人,他居然买凶害人!今天早晨我在郡主府”当下他便将早间在郡主府前发现沈富那篇文章被曾子逸冒名公示,并将昨日沈富与曾子逸这间发生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沈富待听到张士诚说到汉人天下时,身躯不由一震,心中涌起一种激动地感觉,在听到张士诚所言,马上站起身来说道“原来诸位兄长竟然有如此大志,沈富没来由的却小看了诸位兄长!为了我试卷被盗之事,哪用得着劳烦兄长们如此费心,我视元廷功名如粪土,只要将来诸位兄长有用到小弟之处,小弟将全力襄助。”

商羽只是扫了此车一眼便从此处走过,这条路虽然很狭小,但距离却近许多,想及沈富向他那本书册下跪,商羽不由在心中暗笑起来。

“丞相!我已遵照您的命令处死此逆子,您请保重!”托默朵尔差飞身向前接住儿子的人头喃喃说道,札柯差的眼睛正逐渐失去神采。

商羽此刻真恨不得自己立即长大,但现实中他却只能先在鲁氏积累经商经验,还可积累一部分资金,他计算过,若是手中拥有五百两银子,便可以进行州府间的小型货物交易,进而可以在数年间积累资金,然后再做他图,他在总结刘兴宝传授给他的商道经验中体会到,买空卖空并非最佳地经商方式,拥有产业、土地再加上大宗地商货购销才能真正成为商道巨富。

“表少爷,我怎么能与您共坐一席吃饭呢?”商羽不由惶急地说道,这种不合礼数的事情陆先生可是叮嘱过绝不可行的,尤其是目前有客人在场的情况下更是不能。

“那倒不必急,我约了另两名好友来此,有重要地事情相商,只是不知他们为何还没来?”这名汉子大声说道。

“这篇也没有新意,文章内多是照前人所抄,虽然语句有些变通,但没有丝毫主见!这种文章也只能算是平庸之作。”又将这张考卷扔往一旁。

“臣遵命!”那五品官儿听襄兰儿说完后便立即站起,恭敬地说道。

而前方也有两名学子出现,并且还拦在楼梯处,前后夹击将商羽与沈富拦在楼梯之上。

“没想到你居然能看出我画中之意,我故意将那公鸳鸯画得极为丑陋,而将那母鸳鸯画得色彩斑斓,目的便是想向表妹表白,恰好你到来,打扰了我的步骤,当时自是有些恼怒!”

两人说话间已经穿过数间院子,直接行到南侧正房,并且进入其中。

每隔数天,港口就会有一到两艘暂新地中型船只下海远航,而大船却始终没有从那些作坊处造出来,这令商羽有些失望,因为那些作坊所占之地虽然不让人随便靠近,但偌大的船只,离得虽远他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只有大帆地制造才有引起他地兴趣。

“这小四在去年没了爹,今年又没了娘!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小羽!娘从村中回来时心中便升起一种想法,不如你与小四结拜为异姓兄弟,让他做娘地义子,这样必定能让这孩子显得不至于太过孤单,你看可好?”商梅氏也是甚为担心小四这个他从小看大的孩子,立即说道。

“不必了!我来此只是来向陆先生拜谢,再有也是将一对苦命母子交托与他照顾!”一道清脆地声音从门口传来,却是襄兰儿带着商羽与商梅氏母子走进门来,身后还随着一名持剑武将。

两位侍女不禁抿嘴笑道“大婶!您实在是太客气,我们不过是市舶司礼宾堂的小丫头罢了!可不是什么小姐!”听到商梅氏嘴这么甜,再加上商梅氏换过衣服后,那姣好地面容,虽然面容显得有些憔悴,但与方才那般狼狈完全不同,她们也不由消去了一些鄙视之心。

眼前这对母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低贱平民的气息,让她们觉得简直是在受到侮辱一般。

札柯差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书房之中走来走去,派往城外的五路追兵,目前已经回来了四路,那么看来只有这最后一路有可能抓到那两名红巾贼。

襄兰儿听到此处,不由心中一颤,抬起头来,马上脆声问道“你这少年,昨日你可在城中?”她心内不由惊喜万分,正愁着没有目击证人,那城中目睹她与力鲁被袭的附近平民,必然会被札可差处理掉。

十人小队中为首的十户长立即打马上前,到了那名将军装束之人身前,立即翻身下马半跪于地,也不知说些什么。

对于九爷地死,她的心中也充满着愤怒,而且整个村子如果不是让这些官兵次次搜刮,也不会在百年间人口只剩不到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