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难大师!请您不必客气。”鲁宛脸上虽并无喜色,但见这位老僧向她行礼,连忙回礼说道。

车厢中还装有数十件珍贵之物,皆是商羽自宝器街购来之物,当时鲁宛将头发盘起,戴着斗笠跟在商羽身后,只见商羽不断地与各店铺的管事侃价。

商羽在这两月间,以少年之身完成了许多经年大商都未能完成地事情,特别是那经略商筹之事,令陆绍北极为欣赏,而商羽那极强的术数能力,在一天内可以完成其他人数周才能完成地计算筹划,这一切令陆绍北极力培养商羽成为商盟中的中坚力量。

鲁福听后心中一震,一种酸楚地感觉从心底升起,立即便跪倒在地,哽咽地向鲁维轩说道“老爷!您这是怎么说的?我为您做事是应该地,不必打赏!”此时,他对以往贪了府中数万两银子之事,不由在心中感觉有些羞愧起来。

如此一来,商羽便将他自己置于很尴尬地境地,竟然成了鲁宛关于房事的启蒙老师,而鲁宛回去后越想越气,也越是羞愧,整晚也没有睡好。

唐勉与屈十八都不知道,泉州府一地城防并非元惠帝许可义兵色目人两名万户入主,而是另有原因。(对此原因感兴趣地兄弟,请至作品相关第八节翻阅,就不再占用正文章节哂!)

陆绍北喃喃说到这里,驰马来到望月亭前,翻身下马。

不久后,泉州也因为两位义兵万户入主城内后地种族歧视而变得民族冲突不断,导致泉州府港口间的贸易大幅下滑,番邦货船与中原各地富商纷纷背弃此城,因而沦为二流商道城市。

“我一直教你商道之术,却忘记教你刑律法典,你这种商道筹划岂是我们一家商家可为?先不说如此做会引得其它商家为之恻目,便是官家知道这件事,也必会将你拿至狱中!尤其是你居然将这些番邦闲散地图收购在手,这岂是商家所为?你是市舶司的市舶使,还是朝廷派来的统筹官?”陆绍北眼中带着责备地光芒扫向商羽厉声说道。

木十三此时立即站起身来有些局促地说道“商管事,我年龄小,不大懂得说话!但您可是管事,身为五大管事之一,在府中地位非凡,也仅次于鲁管家,怎么能与我们吃同样地饭菜。”

商羽出门后,便听到陆绍北在房间内怒声说道“鲁财!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家丁,整日里就会偷懒!若不是商羽想出新的方法解决问题,你这些采买房的家丁便会骑到他头上去不成?偏是跑到我这里诉苦”

“此去山东地界,急速行军十天必能赶到!若要兴兵开战,那必须在黄河封冻之前,否则大军给养与战斗力必将下降,郡主!两月内末将必回,希望那两位不会在这段时间内有异动才好!”赵清的眼睛中露出一丝不舍之色。

“胡闹!没看到军爷的手中的刀么?你难道不要命了?”鲁财在外面说道,好似在劝着什么人。

“哎!从各种天赋上来看,小羽你都是天才之选,但你唯独做人不够圆滑!这方面小四便比你强出许多倍,有时间你便回客栈向你义兄请教一番,也许让你受些挫折也是一种必须地过程!”

“而我在泉州经营得刚刚有些起色,却又将我手下唯一可用的将领赵清调离,这赵清乃是汉人,对于稳定闽中局势非常有力,是制衡那两位番邦万户的唯一棋子,若他离开,我与师傅定下的大计必将受到影响!接下来又如何处理?”

“这采买管事的活计虽然不重,但府里所有物品都要经你的手安排妥当,包括饮食起居等一切,出了任何问题都要由你来负全责,喏!前面便是你的管事房,我早上便叫采买房的几名家丁在门前等候!你看,他们正在等你。”鲁福说话间与商羽走进侧院中,呶嘴示意商羽向前望去。

“有何不妥?那鲁财整日里总是在采买中克扣银两,我早便清楚,若不是念在你陪侍我多年,我早便将他赶出府中,按我说地去做便是,啰嗦什么?”鲁维轩脸色铁青地说道。

鲁宛的耳垂被商羽说话时产生地气流吹得痒痒地,一股麻酥酥地感觉瞬间便传遍鲁宛半边身子,她立时便觉得浑身失去力量一般,转过头来有些不悦地瞪了商羽一眼。

这一次商羽只觉得里面并无布条,但满口的甜香味道却令他有些不忍离开鲁宛的嘴唇,反而停留在里面不停探索,要知他年龄不过十四岁,从未经过男女之事,但异性相吸这本就是人之天性,在这种下意识地动作中,商羽自然是没有什么是非观念。

“你们命人将那今日方才上任地市舶司外务使身份背景调查清楚,我自有用处!”蒋起云收起平时地笑容,脸上严肃地说道。

小四无奈之下,只能驾车返回货栈中向陆绍北报讯。

托默朵尔差听到此话,背脊处立即冒出一丝寒意,立即跪叩于地,再次向脱脱叩了一个响头,然后颤声说道“丞相于末将有再生之德,末将永感五内,就此别过!”说话间,他站起身大踏步走向堂外。

“师尊那件宝贝到底是何物?居然将如此海量学问尽数灌输于我?”一边收拾着书房,商羽在心中不由暗惊。

张士诚见沈富如此应和,脸上也显出一丝激动之色,立刻说道“好!我们连干三碗,这结拜便算成了,蒋兄,有您在场做证,今生我愿与沈兄弟成为异姓兄弟,今后祸福与共!”说罢便举起一碗酒喝了下去。

“当然!小二,给我上松鼠桂鱼、碧螺虾仁、响油鳝糊,此时是冬季,西瓜鸡便不用上了,鸡油菜心你们还是能做地,再来一道巴肺汤,这四菜一汤便可,然后先来上三坛花雕!速速送来!”沈富随意地出口说道。

“周大人,我是尚书堂监巡官之一,目前已经有十数名考生交卷,邹大人临走前嘱咐,若有考生完成试卷,凑齐十张以上,便要先送过来交与周大人!”

襄兰儿最近心情不是很愉快,泉州府辖下各县镇市舶司下属行衙多有渎职之人,需要逐步替换,但目前人选一时却难以选出。

“今天虽然是试考,只要不是带有功名在身之人同来,便也无妨!你瞧瞧那些学子,均与我的身份相当,泉州及各府州首富或官宦子弟,看此楼虽大,也不过我们数十人而已!”沈富说到此处,不禁自得起来。

“是,二小姐!”菊香立即乖巧地答道,转身向主院左侧的马房行去叫车。

“哦?陆兄快请说!”鲁维轩听后不由大吃一惊,立即追问道。

“此番我前去义军地界,很可能便不再回来。管事一职可以放心交给小四,那小子虽然年龄未及弱冠,但做起事来却八面玲珑,很适合替代我。”

说到这里,这位中年儒生脸上严肃地表情逐渐退去,转而泛起一丝惆怅之意。

而在马车旁还有着持枪骑马的一位将军护在一旁,那不是郡主来此却是谁来?

“唐大人,本宫要的是一个能为朝廷国库提供充足税金地泉州府,能达到这个效果便可!以札柯差为首的数名官员必须问罪外,其余地暂时留任!待时机成熟后,才可逐渐替换!若行之过速,引起福浙两省动荡,那将得不偿失,你也应该清楚我朝建立初年时的党争!此种解决方略是本宫与当今万岁仔细商议地结果。”襄兰儿微微摇头说道。

“什么清廉如水,当知府哪有当到您这样的?您的奉禄多半都送回了山西老家救济家乡百姓,剩下那点银子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若是我绝不会像您这样当官。”另一名轿夫在轿后不由挺嘴说道。

赵清心中一凛,心道“郡主分明是要当着全城百姓立威,不肯让我这名将领夺了她的名声,她真的是考虑得很仔细啊!”

军中不断有将平民当做反贼杀之而冒领功勋的事件出现,没想到她目前也能亲眼目睹。

“汤兄!如果将这些银两送回军中,我们义军有朝一日能平定中原,将可解救数千万中原百姓!像这对母子一般为此牺牲也是应该地,大义与小仁你应当晓得如何取舍!”国瑞立即眼睛中冒出奇光沉声说道。

“你们将方才乘骑这两匹马之人藏到何处去了?若是不肯交出他们,当以通贼论处!”这名百户大声喝道。

“是啊!说也奇怪,娘自打中午起身后,就感觉仿佛年轻了十岁!这吃过饭后,就想到外面走走,顺便陪你到山间再采些曲梅果,然后明日你便可到城中卖出,之后多买些日常物品回家,这样娘今后地生活用度也便有了着落,也好能让你早日安心到城中做工。”商梅氏望着商羽微笑着说道。

“先生,无论您是哪里人?我都是您的学生,我会想念您地。”商羽轻轻拭去眼角地泪水,转眼看向手中的空白书籍与贴身小衫,眼睛中竟然又出现一丝喜色。

“是啊!能算出九爷爷当年那等丑陋之事,他必定是神仙无疑,我们追!”其他村民也醒悟过来。

在临近中午时分,刘兴宝地身形终于出现在商羽家门前。

自从商羽地父亲走后不久,商羽地母亲就病倒了,这一年多以来,全靠周围地邻居照应,帮助商羽每天耕作田地,再加上到山间采些奇特物品托人到城中卖点钱维持生计,而他母亲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幸亏有一天商羽向刘兴宝提起。

李婶顿时尖声叫道“你回来,哪有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儿子,放着你娘不管,你要到哪里去!”一时间,李婶的气得脸部涨红。

“噢!那就麻烦小兄弟了!”名叫国瑞的男子立即回答道,向汤姓汉子递了一个眼色。

“若是有需要时,尽管与我说!接下来咱们聊聊你们村那位刘先生吧!我对此人甚为好奇,若是此人能来鲁氏货栈就职,必定会比我强上百倍!”陆绍北见商羽并不急于用钱,也就罢了,转而问起商羽李家村中那位刘先生来。

“没事,前面官兵抓人,居然还出了人命,我只是受了些惊吓!稍后便会好”商羽说道,脸色还是显得有些发白。

说话间,两人似有意无意的瞧了商羽一眼,见商羽不过是名十多岁的孩子,而且离得有数米之远,这才放下心来。

商羽听后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这是为何?”那赵清他可是见过的,在屠村后为李家村死难地村民主持公道,而且在龙旺镇甚至在泉州城中都名声不错,便是色目人想要立威,也不应该如此地,他难以理解,当下才如此问道。

“商管事,详细地事情不清楚!只是那赵万户此时风闻已成为泰州义军中的一位将军,所以这些色目兵士才会抓与他有关地人。”丁十七说道。

“怎会如此?那赵清万户不过才离开泉州数日,如何会投到泰州张士诚麾下?”商羽立时如听到世间最大的奇闻一般,瞪大了眼睛说道。

他可是知道,赵清乃是元惠帝亲点的武状元,而且还是襄兰儿郡主最为信任地将领,此人明明是带在大军北上去山东,此时居然会率领万多名兵士投入张士诚地军队,这可是商羽无法想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