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万岁旨意中,说明这次若是剿灭山东匪患后,大军将直接南下,趁势收复安徽行省,以解我大元南北贯通不便之势,若此番成功,到时臣会亲回泉州向郡主您请安!”赵清眼睛中闪出一丝柔情说道,作为一名军中将领,这可能是他唯一能表达出来的表情。

而官学中那上万名学子,也正在摩拳擦掌准备应试大考,这次大考过后,除去前往大都金殿面试,在泉州大考成绩优异者,还会被襄兰儿郡主选送入泉州府市舶司各路、县下辖机构就职,这种天大的机缘学子们自然是不肯放过。

“好!既然你愿意领受责罚,那”鲁维轩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地神色,便要说出责罚地项目。

“惠帝与太子之争爆发后,对军方控制能力必将下降,若是这两名番属万户趁机作乱,必会令元廷受到重挫,山西与甘肃数行省为中书省的腹地,若是众将大军一起,元廷必将再无回天之力,到时我汉人也必会尽数揭杆而起,若中原各地民众尽数起义,元廷必会北撤,我门筹划近百年的复国之计方可有成!”中年儒生脸上显出凝重地神色说道。

鲁宛心中愤怒极了,心道“我清白的女儿家身躯,居然让这身份低下的木鱼碰过,天呐!我不要活了!”虽然年纪与商羽相当,但身为女孩家,她可比商羽更懂得些男女之事,此时不但被贼人所掳,还被商羽“借机”轻薄,她自然是相当愤怒。

但越是如此,沈富却越是有些不安,帮朋友没有尽到责任,而官学那素来令他感觉温馨之地,居然将他的文章剽窃,竟然送给曾子逸那厮做为求官之用,若不是他恰好经过,两日后待得摘下公示,他沈富必会无法知晓此事。

商羽并不疑有它,听后不由咋舌道“原来爹爹居然已有六次到达西域,想来以前我年纪小才只记得两三次。原来为了报恩,爹才会冒险去西域,娘!爹爹说他在大食得到一套十分珍贵地宝物,也不知那会是何物?”

“混账!札柯差坏我大事,令我丧失筹集大军粮饷的重镇泉州府!我如何能饶过他?如今安徽湖北诸行省境内红巾叛贼各自为政,彼此互相争斗,若是那两支养不熟地人马趁乱拥兵自立,红巾叛贼必会同时响应合为一股势力,到时若是他们遥相呼应,我大元必会四分五裂。若不是你子行那竭泽而渔之法抢掠百姓,引得泉州民愤四起,又如何能出现如此危机!你子所犯之罪实是在毁坏我大元的百年基业啊!”脱脱说到这里,铁青着脸拍案而起。

商羽听后立即说道“原来表少爷带有防止醉酒的秘制药物!不过我还真未曾听过世上居然有如此药物,真是奇妙!小的总算是长了见识!”商羽虽然如此说着,脑中却回想起一些关于防醉药物的制作方法,心中不由暗喜起来。

偏是最近沿海官盐库存奇缺,张士诚居然收不到货,在这种情况下,他四处调查才得知原来是泉州以鲁家商号为首的数家商号大量吸收盐货,这才想起蒋起云这位泉州府大名鼎鼎地铁丐,便来此托他寻找门路,以便接近鲁家等商号。

“哈哈哈!今天地酒喝得痛快,来来来,卢兄与我张某再喝一坛!”

“文仲兄,我们泉州府官学名震中原,靠地就是前来求学的学子皆是各地精英,而如今大都三处国子学均与我泉州官学似有欲争长短之迹象,泉州府数十年来向上举荐之人多数在殿试中取得前三甲,此次切不可让郡主将我的内定的人选掳走,否则明天殿试我泉州官学势必名声大损,这件事必须谨慎!”邹炳初说到此处,眼中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

商羽这才微微有些发惧,如果面对其中任何一人,他都有信心将其击倒,这些公子哥儿的体质极其孱弱,根本无法与商羽灵活与强有力的动作对抗,但若是这数人齐上,他势必无法抵挡。

村中人都不信,母亲也不允许他那样做,为了不使母亲生气,商羽也从未尝试过,只是刘兴宝临走前显示地一切手段,都令商羽对之所说更是相信无疑,所以才在此时说将出来。

沈富却是摇摇头,朗声说道“以往姨父找来地书童都对我唯唯诺诺,你进来后却如此放肆!若是没有些才学,必不会如此!我想听听你对我所做之画有何看法,切勿再扭扭捏捏,否则我立即让管家逐你出府!”说话间脸上已显出一丝不愉之色。

陆绍北马上谦和地一笑,并未再客气,而是缓缓坐在鲁维轩一侧地五脚椅上,笑着说道“老爷!若不是当年您救了我,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为鲁家商号做事那是理所当然的,您可休要与我客气!”

“张兄,目前已经如此!事不宜迟,你立刻随商队出城,然后改装前往义军中通报此消息!那山西诸行省,始终由十数名前朝各国归顺元廷地将领后人分别控制,如若我未料错!他们最快也要两年后才能发动叛乱,但义军若不在这时进行准备,到时金国与契丹后裔若是提前入主中原,那可并非我们所想看到地局势!”

但做为官府产业,还是多有仆役按时清洁修整,襄兰儿的身份恰好适合进驻这里,因而来此之前,惠帝便将此宅赐予襄兰儿居住。

喃喃说到这里,襄兰儿突然抬起头来向商羽问道“除去盘账与记账,你还从那位先生处学到了什么?”

“唐大人,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多礼,你且起身回话,你对密奏中那些涉案的官员们有何处置意见?本宫想听听你的看法,说来听听!”襄兰儿脸色严肃,带着些许期待问道。

商梅氏与商羽听后却立即喜形于色。

“不必多言!我还有话要问他们,总不能由我下车去与他们步行吧?”襄兰儿叹息一声后说道。

她一边哭,一边低着头侧脸向儿子商羽递着眼色,仅凭一个千户是不能有任何作用地,而且赵清也不过是名千户,而他护送地那名郡主才是重头戏。

“只是山下村子的村民被我们所累,村子着起火来,想必村民也必遭杀戮!稍后我们当下山去安置这些村民!好了,这支箭虽射入你肩胛骨,但所幸并未伤到你的筋脉,百日后即可恢复如初!”汤姓男子将最后一道手续完成后,终于松了口气,并且站起身来。

“是!郡主。”赵清听到襄兰儿地话,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从腰间拔出剑来,翻身下马便向那名十户逼去。

“其余人等皆随我进入方才经过地那条小路,若是让他们逃掉,那我们将无法向指挥使交令!”这名百户正是昨天在集市上那名十户,临时被升为百户,札柯差可是下了死命令,若是不能抓到两名红巾军,他便只有死路一条,此时他的脸色十分灰败。

“小羽!希望我们还有再见地那一天,我回家了!再见!”刘兴宝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

而且这些村民都生于乱世,元朝末年,赋税重役,连铁菜刀都是五六家才有一把,有些人家只能用石刀来切菜,连针线都极少,李婶在昨晚就是因为过来借针线才发现商梅氏病重倒地,这是因元廷控制铁器极严之故。

“真的?那太好了,你快将经过和娘讲讲。”听到商羽地话,商梅氏立时便高兴起来。

进山数日,行了数百里,刘兴宝总算是将需要地材料凑齐,这次总算可以联系上家中之人,然后回去。在刘兴宝看来,用如此原始地方法回去,简直是给那位“叔叔”丢脸。

“娘!您说话啊?我是小羽,那些果子我卖了一两七分银子,我还用您给我的铜板买来了药。娘……”商羽蹲下身去后,望着商梅氏已经是泣不成声。

“国瑞兄,小声些!这女子是元廷的郡主,现今元廷地皇帝便是她的义父,若是我们拿她来做些文章,你想这岂不是大妙之计?”色目人也小声地回答道。

听到这里,商羽也有些黯然,抬头再次看向墙上挂着地那幅画像,不由问道“陆先生,我想问下我父亲地消息,也不知他老人家现在到了何处?家母与我都甚为挂念。”

陆绍北这才转过身来,拉着商羽走进房中,脸上有些感慨地说道“二小姐一向都被纵容惯了!请你担待些,我这里有一件旧皮袍,边缘处略微有些破损,正好可以送你,拿回去改改便成。”说话间,回身从账房内的一件柜子中便取出一件旧皮袍来。

回头望了望,商羽这才擦了一把额头地汗,喃喃说道“好险!不过,这次官兵居然杀了郡主身边的人!那个女孩居然是位郡主!只是不知道那两人是否真是红巾军中人,这下热闹了,若是红巾军的人救了郡主!而官兵却洗劫了郡主,这世道可还真是够乱的?”心下不由升起一种怪异地感觉来

处在首位一骑那人正伏在马背上,看不清模样!而他后侧那骑上的男子则正举刀为他抵挡着后面紧追不舍且手持长枪刺来地兵丁,发出“铿锵”之声。。

然后他再度说道:“周大人,如今先生还留下这些工匠,我大明便可重新造船,数年后带领军兵出海平倭,但先生于数年前曾经说起过,若是想要平倭,必须要将附近海域平定,否则海战军旅远渡大海,而南方海域数十岛海上贼寇若乘机犯我万里海疆,必将得不偿失!”郑姓年轻人接口说道。

“你怎可如此?没了我,那数百种府内备品你根本无法在月末前完成采买,如此一来你这个管事可必定做不长!”丁十七不由涨红着脸说道,他仍是不肯相信商羽会辞退他。

“这样好了,我在回来前也不辞退你,我只带一人出门,便可完成今日采买的预定项目,木十三,你去马房叫辆马车到府门前等候,我们这便出去!”商羽接下来所说的话更是让人大吃一惊。

商羽所叫地正是那名年龄与他相近的少年家丁,看起来他站在最后面,仿佛在这五人中地位最为低下。

“什么?只用一个人去采买?”本来觉得要辞退他便已是很恼怒地丁十七,顿时忘记了愤怒,转而显出不可置信地表情来。

其余三人也很是惊奇,只有那名叫木十三的少年家丁却是答应一声便向院门外走去,他自是去马房叫车,采买房拥有一辆用于采购地马车,而且车厢庞大,那是鲁府专门订做地车厢,便于采购之用。

商羽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说道“丁十七,我对你并无成见,但你对我这样无礼,而且鼓动大家消极怠工,等我回来后,我要让你心服口服,而且将来采买房也只会有四名家丁,你的工钱我会平均分给他们四人的,请你放心!”

商羽说完话便转身拿着手中的采买清单向外走去,竟然是再也不理身后以丁十七为首的四人。

“这简直是岂有些理!不成,我们马上去找鲁管家与鲁管事,哪里有人这么当管事的?他这么小,懂个屁!这全府上下近千人的采买用度,若是让他胡来,那岂不是乱了套?”丁十七想要身边的三名家丁随他前去找鲁财兄弟诉苦,可是他忽然发现平素对他很恭敬地三名家丁,均不由自主的退后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而且都在用一种奇怪眼光看着他,并且还不发一言。

“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你们居然相信那小混蛋的话,能够带着木十三便能将采买之事办完?那简直是笑话!”丁十七见三名家丁的表情似有不对,不由有些恼火地说道。

“对不起,丁大哥,若是你不在采买房,那我们的月钱就会涨上近四钱银子,我想还是应该去帮那小管事!”

“是啊!丁大哥,我们方才在房间听那小管事送陆先生走时,称呼他为师傅,陆先生与老爷的关系你也知道,这小管事必定很得陆先生欢心,我们帮了他,还能涨些月钱!这也还值得地。”

“丁兄,很抱歉!我也觉得那位小管事做得对!”最后一位与丁十七年龄相近地家丁正了下头上的帽子,脸上带着歉意地向丁十七摇摇头,转过身便向前面正向院门而去地两位稍微年纪稍小些的家丁追去。

“你们这几个混蛋东西!等我去找鲁管家和鲁管家,若是将那小混蛋换走,我必定调你们天天去刷府里的那百来个马桶!”丁十七见这平日里素来对他言听计从地数名家丁如此对他,不由怒极的在他们身后厉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