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东海城里的富家子弟,即依附于韩家,平日里自然也就对韩家的子弟大加巴结。

韩玄昌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眼中带着一丝愤怒:“倒不是不交租,只是萧幕瓒越来越过分了,这一阵子商税又涨了一成。特别是渔行,竟然生生涨了两成。那些庆商商税加重,总不能亏本经营,他们来咱们东海郡,就是为了挣银子,商税一涨,鱼市也就跌价,渔民们冒着风浪整月整月在海上打渔,本就挣不了几个银子,这价儿一跌,那就更挣不了几个活命钱了。”似乎口有些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道:“老百姓挣得银子少了,可是朝廷的税收可不减,咱们要应付朝廷的税收,每季都要往朝廷交足额的银子,自然不能擅作主张减低百姓的税收,如此一来,时间长了,只怕百姓对我们韩家会有怨言的,萧幕瓒这样弄,说不定就是想着我韩家失人心哩。”

韩正乾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道:“小五啊,你倒是机灵。不过这陪房丫头的事儿,我可有几件嘱咐,你万万不可违背,否则我便家法从事!”

“那次我禁不住那帮人的劝说,去了飘香院喝花酒。”韩源淡淡地道:“那日刚好碰上花魁赛,选出的花魁就是玉香儿,他们硬是摘了玉香儿的牌子,将我送了进去……!”

只是几年下来,对于当街调戏女人的事儿,韩漠已经提不起兴趣,他自认为自己是个眼界极高的人,而东海城符合他眼界的,却又极少。

正在此时,却听芦苇丛响起一阵动静,很快就从里面钻出两个人。

见萧景狼狈而去,众人都哄笑起来,韩源最是解气,拉着韩漠的手坐下,摆好酒杯斟满酒,举杯道:“小五,做哥哥的谢你了。”

“四哥,小五早就想揍他了,只是没找着机会,实在想不到小阎王今日竟然如此大方,求我打他,看来这小阎王还真有受虐的倾向啊。”韩漠举杯饮尽,畅快地笑了起来,今日也就这件事让他感到爽快。

“五少爷,了不起!”霍秋源举杯道:“你这等气魄,东海城无人能及,诸位,咱们都端起酒杯,敬五少爷一杯!”

众人纷纷称是,一片夸赞,举杯敬了韩漠。

韩源凑近过来,不无担心地低声道:“小五,小阎王回去只怕会对黑阎王说,黑阎王也一定会将此事告诉三叔,你回去便说是我动手的,你是为我出气,这事儿四哥不能连累你。”

韩漠笑嘻嘻地道:“四哥,打一条狗,哪有那么多担心的,来来来,喝酒喝酒。”

却听拍手声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道:“好气魄,好本事,真是英雄出少年,了不起,了不起!”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间雅阁门前,一位身着白色锦衣身材修长的男子正拍着手,满脸带笑凝视着韩漠。

这人也说不上有多俊秀,但是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非常温和,慈眉善目,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带着精明的光芒。

他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富贵之气逼过来,在座的也都是富家子弟,但是除了韩氏兄弟,谁也及不上那人的一股富家气质。

此人不过二十四五岁年纪,但是显得极为成熟稳重,就连脸上的笑意,也带着几分含蓄。

韩漠笑眯眯地看着那人,悠然道:“就是打了一个人,谈不上气魄,也谈不上本事,更谈不上什么英雄出少年,只是做我喜欢做的一件事情而已。”摸了摸下巴,笑道:“你是庆国人吧?”

“庆国商人关少河,见过五少爷!”那人对着韩漠恭敬一礼,又转向韩源行了一礼:“见过四少爷!”

韩源拱了拱手,道:“关少河,弟兄们正在吃酒,不如过来一起吃一杯酒。”

若是普通商人,有结交韩家子弟的机会,那是求之不得,可是关少河只是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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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笑,道:“谢过四少爷。少河在雅间也备有酒菜,两位少爷若是不嫌弃,不妨进来坐一坐,少河感激不尽!”

韩源见关少河情真意切,盛情权权,也不好拒绝,不过若是兄弟俩都过去,也未免怠慢了霍秋源这一群人,去看韩漠,知道韩漠心中也并不是很愿意和霍秋源等人在一起,于是道:“小五,关掌柜如此客气,你就过去坐一坐。”

韩漠百无聊懒,还真不愿意和霍秋源等人混在一起说着那些毫无意义的废话,见关少河恭敬的很,点头笑道:“关掌柜如此盛情,那就讨扰了。”当下起身过了去,在关少河的引领下,进了雅间。

只见里面更是优雅恬静,一张小桌子上摆满了酒菜,桌上坐着三四个人,见韩漠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关少河挥手道:“你们先去吧!”

众人当下辞别,鱼贯而出,关少河又叫过店伙计,重新置办了一桌好酒好菜,这才恭敬请韩漠落座。

落座之后,关少河站起举杯道:“少河敬五少爷!”

韩漠呵呵一笑,道:“坐下饮吧,你这站起来,我若不起身,反倒没礼数。”

关少河哈哈一笑,坐了下来,二人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五少爷的名声,在东海城可是如雷贯耳。”关少河微笑道:“少河久慕五少爷的大名,只是无缘拜会,却不想今日有幸能请五少爷小饮,当真是三生有幸。”

韩漠摆手道:“我不是什么文雅之人,你也别掉什么书袋了。所谓无商不奸,你请我过来,那总是有事情要说的,有话就直说,无须拐弯抹角。”

关少河一怔,旋即哈哈笑道:“五少爷果然是爽快人。”

韩漠笑眯眯地道:“关掌柜,莫怪我没有提醒你。小五在族中是小辈,无权无势,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阔少一位,没什么本事,你就算有事找我帮忙,估计我也帮不上什么。”

“不敢不敢!”关少河连声道:“五少爷说话直率,少河甚是钦佩。少河虽然身为商户,在外人看来唯利是图,但是少河平生最欣赏的,便是五少爷这般性情坦荡之人。”

韩漠摸着下巴,笑道:“那可多谢关掌柜夸赞了。”

关少河微一沉吟,终于道:“五少爷,少河冒昧,有一事想询问五少爷,若是冒犯,还请勿怪,恕罪恕罪!”

“你都没问,怎知会冒犯?”韩漠拿起一根,剔着牙,道:“你想问什么?”

关少河笑容和蔼,宛若春风,轻声道:“却不知五少爷每个月的例钱有多少?”

韩漠一愣,想不到关少河会突然问起这种事情。

通常而言,富家子弟都是不愁银钱的,但是韩家家规甚严,怕族中子弟奢华成性,所以例钱比外人想象的要低上许多许多。

单韩漠而言,每个月也就五两银子的例钱,好在韩夫人疼爱儿子,时常偷偷地塞些银子给他,即使如此,韩漠每个月加起来也不过十两左右,这在普通人家自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但是对于这些富家子弟来说,那是少的可怜。

韩漠嘿嘿一笑,道:“我的例钱,在关掌柜的眼里,那是连十牛一毛也算不上。怎么,关掌柜准备接济小五吗?”

“五少爷说笑了。”关少河哈哈笑道:“就算少河想赠送银钱,只怕五少爷也看不上啊。”

韩漠悠然道:“关掌柜问这句话,显然是有深意,不妨明言!”

关少河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五少爷可有兴趣开一间贸易行?”

“贸易行?”韩漠一愣,旋即笑道:“所谓同行是冤家,我若是开了贸易行,岂不是要抢关掌柜的生意?关掌柜就不怕小五挤垮了你?”

关少河摆手道:“不怕不怕。五少爷若是真的开一间贸易行,少河非但不会垮,反而会托五少爷的福,和五少爷一起挣取更多的银子。”

韩漠见他神情严肃,这话儿不像开玩笑,皱起眉头,问道:“关掌柜,你这话我听着一点儿也不明白。”

“五少爷别急!”关少河轻声道:“听少河对你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