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没有介意,她道:“先生事忙,也难怪会忘记。我是苏中的妹子,先前被俘,曾得先生解劝,一直留在这里的。那时候你还答应我,如果我作出了选择,你会任凭我自由来去不是吗?”

阮香耐心地等待着郝萌的主力部队完全过河,三天的时间里斥候穿梭般地来往于郝萌的登6部队和阮香的大营之间。郝萌的部队最先运过来的是各种防御器材,负责使用这些器材的部队是郝萌的最精锐的近卫军,他们一上岸就严阵以待,敌人没有出现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略微有些失望,他们本打算是用那些威力强劲的武器给阮香的阻击部队一点儿颜色看看的。

灵州城。

于成龙道:“兄弟,我们出击的时候到了,再晚一些的话,叛军逃散了可不好收拾。”

阮香没有应声,她的指甲都掐进了手掌的肉里去了,她不断地提醒自己:“冷静,冷静,不要慌,事情没那么糟,一定有办法的。”

老婆——小君——君君——小君君——你在哪里呀?你的亲亲老公回来了——”

这时候卫兵禀报,灵州使者求见。

钱才道:“不如我们趁敌人水师不在,强渡富水河,直取淄州,我就不信莫湘沉得住气。”

张竟道:“将军此言差矣。我等都是大周官员,拿的是大周的俸禄,而且淄州岂是郝萌一家的?他们家霸住淄州已经数代,不思为周室做点儿贡献,却一味贪婪掠夺,好像这淄州就是他们自家的一样。郝萌生性凉薄,自私自利,因其自己贪心,将我淄州无数大好男儿葬送在了灵州,导致今天被人兵临城下,实在是咎由自取。不是我说外向的话,相比之下,灵州的阮香名正言顺,她的手下文武人才齐聚,将士归心,灵州上下同敌共忾,虽然是女流之辈,大有一统周室江山之势。郝萌迟早被灭,将军也该早做打算。

吴忧就躺在一张简单的行军榻上,把这一天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泡泡像是得了救星一样,偎在吴忧身边,向爸爸做鬼脸。王胤龙看着女儿淘气的样子,当着客人的面却也不好作,所幸吴忧没有怪责的意思。

在这一瞬间,黑北屏想起了沈月给他的那封信,信上只有草草写就的几个字:事有不谐,可降灵州。

不料郝坤一听,急忙摇手道:“三万?那样我这里岂不是只剩下了四万人?不行,不行。我这个监军本来就比别人的军队少了,要是军队都耗在飞云关了,以后在别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不成,飞云关又不是规定了只有我们有责任守,大哥监军的于成龙那里也有责任吧。最多派——五千,不能再多了。”

阮香道:“方将军过谦了,即使是我,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也不敢直撄其锋。我听闻将军身先士卒,野战则来去如风,如入无人之地,攻敌人大营则神出鬼没,耍得敌人团团转,怀州军望风披靡,纷传将军为神人。”

听月笑道:“将军有所不知,一般人只懂得探察地面的形势,风水师通过特殊的方法则可以探察到地面以下的部分。我们可以探察地下水脉的规模和流向。”

谋士最重要的谋划便是给自己择主,淄州这些官僚和商人还不值得我为他们卖命。我很敬佩华一虎大哥,但是我绝不会学他的样子,为一群行将没落的市侩把命都搭进去。淄州迟早得落入他人之手。

蒋俊急地来回踱了几步,拿不定主意,对宁雁道:“先生有什么看法?”

闻人寒晖道:“一个月了。”

卢笛,辛苦你跑一趟。把咱们两天来的侦察情况向队长汇报,我和白兰继续跟下去。”

这个军官就是齐信,奉阮香的命令正率领一支部队赶路。一路上都是粮田,让齐信的部队行军度受了一定的影响,齐信有点儿着急,不过看士兵们赶路赶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他又不太愿意催促他们。大概再有一个小时就可以赶到新县了,我只比规定时间晚了两小时,齐信安慰自己道。

不一会儿功夫,随着一阵凄厉的号角声,西柳城门关闭,禁止行人出入,大队的士兵开始在城里四处搜查可疑人员。西柳城一时鸡飞狗跳。两支搜索部队不久以后就被派出,分别向淄州军驻扎的灵州、蓬城方向搜索前进。凡是从西柳出来的人全部先拿下再说。

阮君竖起右手托着桃腮,幽幽道:“那星雨又年轻,又漂亮,武功又好,才情又好,心计也高,身份也尊贵,多么完美的女性啊。大哥你一点儿都不动心么?你有没有想过,把她娶回来呢?不要紧,你照实说,我不会生气的。”

蒲山诺诺不敢再说什么。一想到穆杰父子那死不瞑目的眼神,他就一阵心惊肉跳,对着石勒这个军人他也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他一直没敢说,自从谋害了穆氏父子后,他就没有一夜是安心睡觉的,求医问卜,驱魔避邪,能试的手段都试过了,可是近来症状更加恶化了,他简直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人也变得更加疑神疑鬼。石勒这个粗人哪能知道他遭的罪。就说这次去黎城会见什么灵州使节吧,干吗非要两人一起去,这里面难道就不会有什么阴谋么?蒲山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他恨不得这一辈子就这样龟缩在柴州城里,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陪石勒去黎城。石勒是一定要去的了,他不敢跟石勒争,因为石勒是他最后的依靠了,如果没有石勒的军方势力支持,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那青年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道:“妹妹说得果然不错,吴兄见微知著,聪明过人,不过我猜你一定想不到是谁泄露了你的行踪的。”

老冉冉兮既极,不寖近兮愈疏;

田修一时语塞,道:“那我马上去禀报大人。”

景虎啐了一口道:“狐假虎威的东西!”不再理会他,又开始注意后边的人了。

阮香忙解围道:“姐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大哥就是爱胡闹。我有几件衫子还用不着,姐姐拿去穿吧。”

阮香道:“那是不是放了她?”

阮香看了眉头一皱。信上写道:

樊能道:“不必了。古清叛变,得到手下纳兰庆等人支持,古清已经被我杀了。”

阮香吩咐道:“带过来吧。”她也想看看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女究竟是什么样子。

吕晓玉道:“弓箭队眼巴巴空等了半天,刚刚才撤回来,这不遵军令之罪你是犯下了。”

苏华!”

张雄继续刚才的话头道:“遵照郡主的吩咐,我们购买了步兵长弓一万张,箭矢五十万支,还在赶制更多的箭矢准备。骑兵弓购买了四千张,自制了两千张,箭矢六十万支。”

荀卿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份报告的份量。小心翼翼道:“是‘无影’的情报。”

吴忧道:“久闻泸州赵氏父子英雄,本以为可以大事相托。今日一见,不过讲究吃穿的纨绔子弟,见识不过尔尔。手下也不过是好勇斗狠之辈,难成大器。”

阮香道:“那天多亏那位公子帮忙,我们按理应该登门致谢才是。正好看看他是不是那个光华公子。他的那四个手下武功高强,都不是易与之辈,这种高手大都心高气傲,肯给他做下人,已经很不容易,礼貌方面难免有所疏失了。”

阮香心中砰砰乱跳。脑中便好像有两个声音在激烈吵架。

呼延豹打得兴起,又一脚踹碎通往后院的大门。两条链子枪如毒蛇般左右刺到,显然出手之人也是高手,算准了角度时间,叫他避无可避,呼延豹大呼:“来得好!”猛地一拧身,险险避过两人夹击,双拳齐出,已经打碎了两人的鼻梁骨,二人长声惨呼,双双向后飞出。

苏平见众人都望着他,眼睛里露出一丝狂热的光芒,道:“我自幼熟读兵书战策,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指挥千军万马,决胜于沙场之上,让后世都记住有我苏平这个人!”

众人各自准备。左明霞画了一幅梦多使馆的平面图,阮香等四人牢牢记住,又根据周围街道房屋地形,制定了进入和撤退路线。一切齐备,四人换上夜行衣,悄悄潜向梦多使馆。

呼延豹早就着急了,道:“参加,当然参加!”

那少女虽性情开朗,此时也是羞红了脸,道:“公子取笑了,这是小女子继承先父的酿造方法,又加以改进而成。说实话,今天是第一次拿出来给客人品评呢。当不起公子谬赞。”说到父亲时,眼圈一红,显然是有伤心往事

滚开!别碍少爷的好事!”

薛牧又细细盘问一番,确信无误,给钱让那小兵回去。马上派人疾驰到青阳传令,当然不是配合韩青龙,而是配合燕州军,展开包围网,务必将‘黄蜂’等山贼一鼓剿灭。若韩青龙已到,也要稳住他,不能让他抢了功劳

杨影环视帐内众人,大家都在等待他的抉择。又对上阮香清澈的目光,猛然醒悟:靖南王为国讨贼,天下皆知。阮香郡主以孤弱之旅奋力抗暴,自己听说她的事迹之后不也曾击节赞叹“真奇女子也”,听闻她香销玉殒的消息,自己不也曾扼腕悲呼苍天无眼?如今机会摆在面前,自己反而犹豫不决,还算个男人吗?一念至此,再无顾虑,离座跪地道:

阮君听了点头道:“既是妹妹如此说了,想必不会错,那我去找他。可恶,我总觉得这家伙太过聪明,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的。”说罢告辞走了

大哥!醒醒!不要睡过去啊!”

水凝问道:“她是谁?怎么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吴忧咂了咂嘴道:“我看这姑娘胸部似乎跟小香不相上下啊。”

苏平脸上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就要给张静斋行礼

在下靖难军吴忧,请呼延灼将军现身相见!”吴忧大喊

拿来!”

二头领三头领想必是奉我父亲之命的校尉了,那么吴不忧老大怎么会看出我的身份呢?应该不是两位校尉告诉的吧?还是看出了我的家传武学呢?”

莫湘眼见大敌当前,郝萌居然还是犹豫不决,不禁着急,上前一步道:“义父!赶快调兵阻截灵州兵!迟恐不及!”

郝萌看着黑压压冲过来的灵州兵马,吓得慌了神,眼看各处都是激战正酣,却再从哪里调兵?

莫湘见郝萌没了主张,提醒道:“义父卫队皆是淄州精锐,尽可抵挡一阵,水师现在就驻扎在离此二十里的风陵渡,可调他们前来。”

郝萌一听,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道:“好好,赶紧点烽火。”

莫湘轻叹一声,郝萌确实是昏了头了,虽然原来约定的是烽火为号,相互救应,但是这种大雪天就是有烽火谁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