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联系泸州、徽州的人,试探一下他们的心意。先要打听一下他们落脚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多打听一下赵扬、秦敬这两个人的情报。”

呼延豹看着满桌饭菜,流着口水道:“累了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当然要好好吃一顿。”

吕晓玉讲述了夜晚的经历。

苏平不以为意,道:“这位想必就是吴夫人阮君小姐了。夫人魔武双修,见识广博,我是佩服得紧。嫁与吴兄,琴瑟和谐,夫唱妇随,羡煞天下多少有情人!吴兄艳福不浅,叫人好不忌妒。”

左明霞道:“这几日京城里传闻,那阮继周的谋士苏平迷上了梦多使节的女儿,天天晚上去她那里,留连到很晚才会走。而且到了使馆之后,会将护卫都留在外边。”

吴忧恋恋不舍地放下左明霞。

这是一家小酒馆,店内没几个客人,虽然处于东市的繁华地段,生意却似乎不是太好。店里的侍者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仿佛进来的客人都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也难怪店里客人少,谁愿意花钱买气受?现在就有这么两个不长眼的家伙闯进来了。吴忧一进门就拍着桌子大喊:

吴忧轻轻接下吕晓玉,忽然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失声道:“啊!你是……”吕晓玉脸上一红道:“别说!”此时阮君离得最近,见两人好像在打哑语,问道:“怎么了?”吴忧忙道:“没什么,还好没有受伤。”众人视线移到马上的骑士身上,看是谁这么大胆,就在大街上纵马。当时法律规定除了报告紧急军情的红翎骑士、递送紧急文书的绿翎骑士,任何人不得在大街上纵马奔驰,否则要处以鞭刑和罚金,没收马匹,若是伤人毁物,处罚更重

小兵不耐烦地打断薛牧的“亲切关怀”,皱眉道:“这些不劳将军过问了,我家将军的意思是请将军签一道手令,让青阳驻军协助行动。”

这两人一向没有什么交情,这次联合到一起,恐怕有阴谋。以陈霸的计略、‘黄蜂’的凶狠,绝不会只是沾点儿便宜那么简单。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由燕州众贼分散我军注意力,然后由‘黄蜂’动突袭,攻我不备,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杨影一边思考一边说

阮香沉吟一下又道:“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淄州,进入张静斋治下的燕州,到时候必定不似现在这么轻松。我的意思是你们挑选几个机灵的手下,就留在淄州,一展长才,顺便为我军筹措军费,另外也监视淄州动向。除了你们应得的分红,我会留下四万两银子,作为你们的启动资金。”

奴家替公子宽衣。”端的是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吴忧摇摇晃晃从那姑娘身上爬起来,磕磕绊绊,又碰了不少不该碰的地方,眼睛望向四周。现除了阮香和水凝,整个队伍的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却一声不吭。那目光都带有丰富的感情色彩:妒忌、吃惊、羡慕、崇拜,反正所有人都是眼球突出,面孔赤红,双拳紧握,鼻血长流

正如远在京城的苏平所料,阮香等人最终决定上京。这么多人一起行动,最好的掩护当然是这种佣兵队伍:规模不是太大,拥有武装也不会引人注意。于是靖难军摇身一变,又变成了青龙佣兵团,开始了上京之旅。吴忧担任名义上的团长

荀卿恍然道:“主公说的莫非是那呼延灼?”

呼延豹大喜道:“就是这话!大人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岂能顾惜性命。就依兄弟之计。”

齐信(自从阮香表明身份后,四位头领表示愿意追随郡主,黑风寨解散,改名靖难军,四位头领也改回本名。尽管阮香强烈要求相互之间仍以兄弟相称,但四人称呼还是各有不同:吴忧从善如流,称“香儿妹妹”,后因阮香一听就吐,不得已改叫“小香”;齐信、钱才坚持称“郡主”;水凝则是“阮姐姐”“香姐姐”乱叫)道:

阮继周看着这个聪慧的女儿,当初提拔苏中时她就曾极力反对:“父亲,此人豺狼之性,野心勃勃,不要养虎遗患啊!”可惜自己因为喜欢苏中的骁勇,又因为她年纪还小,竟然全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曾想将她许配给苏中。幸好没有铸成大错

砰!”“哇呀!”愤怒的阮香将吴不忧一掌打飞。

吴不忧道:“不行,我意已决。谁说没有骑兵?不是有三匹马和两头骡子吗?不多不少刚好一人一匹,内务和后勤早就应该派专人负责了。小香贤妹一看就是一个事业型女强人,铁肩挑重担,能者服其劳,你干不了不要以为别人也干不了嘛。”

老大:“一定是有人请我去吃酒!”摇头。

辽(上官氏):建国于圣武开元前7世纪,今泸州和云东境内,北临泸江,南拥雁山,东至北海海岸,西至丽水东岸。是九国中民族最为复杂的一国。同时也承担了为中土诸国戍边的压力。以骑兵闻名天下。圣武开元前7年,周圣武帝灭辽。

圣武历36年,圣武帝陵竣工,圣武帝架崩。灵州军团余部为圣武帝殉葬。东方玦的战刀赤水、冰河在那个时候因为吸收了太多血气自行逃逸丢失,流入江湖。成为传说中的魔刀。

为了阅读方便,里边的度量衡、计时等涉及到单位的部分一般都采用公制,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吴忧道:“久闻泸州赵氏父子英雄,本以为可以大事相托。今日一见,不过讲究吃穿的纨绔子弟,见识不过尔尔。手下也不过是好勇斗狠之辈,难成大器。”

一丝光芒再次闪过赵扬的眼睛,赵扬冷冷道:“在下本不是什么卓越人物,不过浪得虚名罢了。承蒙吴兄看得起,如今大将军虽有失德之处,非是我等可以妄议。”

一个灰衣汉子急道:“公子不要妄自菲薄,我们怎能和这些只会大言欺人的家伙相比?我们做的可都是实事……”赵扬朝他投去责备的一瞥,那汉子知道失言,却仍旧坚持说道:

公子何等人物,何必受这小子的闲气。咱们日日奔走辛苦,不就是为了扳倒张静斋那厮么?如今倒被别人说三道四!我第一个就瞧不惯!”

赵扬见那汉子自顾自地说去,十分恼怒,冷哼一声道:“赤火,你越来越放肆了。”

那名叫赤火的汉子跪下道:“属下可以为了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见不得别人侮辱公子!属下冒犯公子,无颜继续追随公子,公子保重。”说着举起右掌,便向顶门拍落。

赵扬喝道:“够了!都退下吧!还嫌不够丢人么?”声音里自有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这时候赵扬好像完全换了另一个人,令人不敢正视。那赤火诚惶诚恐地站起来,脸上满是羞惭,和其他三人一起退出屋子。

阮香等人也是十分惊讶于赵扬的转变,眼前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初见时那个温文尔雅镇不住下人的美少年了,更像是一个指挥若定的大将军,气质的转变让人颇有点儿措手不及。

赵扬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转变。但看在阮香他们眼里却是另一副形象:眼神变得睿智冷静,十分锐利,看人时好像要直接看到人的心里去。开口说话,镇定理智,用的是惯于号施令的语气,声音里包含着奇异的热情,自然生出一种让人服从的气势。

赵扬道:“下人们出言无状,让诸位笑话了。”说话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阮香道:“不妨事,我们也有不对之处。”

赵扬道:“咱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几位今天来不是为了道谢和吵架来的吧?”

阮香道:“好。我们也直说好了。我们听说泸州有一枝兵马到了京畿附近,我们想跟公子借这一支兵马,帮助我们光复灵州。”

赵扬心中急思考:这支部队看样子已经暴露了,阮香他们明显是得到了确切的情报,今天是有备而来,隐瞒或者否认只会显得小家子气。现在对方既然已经把牌亮明了,现在就看自己怎么应对了。本来自己就是反对这个潜入计划的,照他看来,几千人的部队在没有后方没有补给的状态下进行作战无异于自杀。张静斋不是傻子,他绝不会容忍这样一支部队存在于自己后方,可是大哥坚持实施这个冒险计划,自己只是不想看着这几千精锐白白牺牲才来主持这个计划。现在必须放弃原计划了。不过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阮香他们。敬佩一个人是一回事,涉及到政治利益又是另一回事了,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是生意经,也是政治斗争中的不二法门。下定了决心,赵扬迎上了阮香的眼睛。

阮香知道赵扬已经作出了决定。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几乎可以猜出他的决定是什么。阮香迎着赵扬的眼神,微笑了一下,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笑容。看到这个微笑,下定决心的赵扬不觉稍稍动摇了一下——也许,条件可以宽松一点?赵扬摇摇头,好像要赶走这个诱人的想法。

赵扬道:“郡主一心为国,我们是很佩服的。不瞒郡主,泸州不日就要和张静斋开战,这支兵马担任秘密使命,恐怕不能够……”

这时候出去的赤火匆匆进来,将一个蜡封的小纸条递给赵扬。赵扬拆开一看,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是在京城内的联络站传来的消息:一直在京畿、燕州边界驻扎的张静斋的精锐部队——铁甲骑兵队四天前离开驻地,先是向云州方向开进,但很快在前往云州的路上就失去了踪影,转来的潜伏部队报告称斥侯现秘密驻地附近有大量骑兵活动过的痕迹,为保密起见,不敢深入侦察。赵扬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自己中了张静斋声东击西之计?那么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先巩固后方了,这也不无可能。若只是疑兵之计呢,目的又是什么?现在看来得益的只能是眼前的阮香这支人马。可是,阮香和张静斋合作,张静斋配合阮香她们的行动,这可能吗?赵扬第一次觉得事情有点儿失去了控制。

阮香道:“公子可是有要事?我们先行告退罢了。改日再来拜访。”

赵扬忙道:“没什么要紧的事,诸位且宽坐。”赵扬心中翻腾不已,这份情报到底是真是假?为什么阮香他们会这么凑巧就来借兵,是谁给他们提供情报?赵扬深吸一口气,一名优秀的统帅就要在关键的时刻作出正确的判断。短短数息间,他已经作出了决断。

赵扬哈哈一笑,两眼射出刀锋般的摄人光芒道:“郡主好手段!我不管你们和张静斋有什么协议,也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办到的,我只想为我手下的将士们的性命负责。我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