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纤秀的小兵随着亲兵走进来。薛牧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道:韩青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居然只派一个小兵过来!

呼延豹道:“我看就趁敌人尚未集结完毕、内部不和之时,晚上前去劫营,敌人战力不强,战意不高,可以一击得手。”

阮香看着眼前的履历不禁笑出声来,这个杨影一点经济头脑都没有啊。还有那两名法师,一男一女,叫清风、鸣凤,自称是师兄妹。阮香准备让这两人跟水凝一起,必要时可以以法术支援作战

吴忧以有生以来最快的度跑回自己的营帐,闪电般收拾了东西就刷的一下蹿了出去。和他住同一营帐的齐信只见到一道白影在营帐内打了个旋儿,属于吴忧的东西全都不见了,然后白影像来时一样消失了。齐信使劲揉了揉眼睛,实在不能确定刚才是否有人进来过。后来他一直给别人讲他这次白日遇鬼的事儿

地上那女子蒙面的面巾湿湿的,而靠近嘴的部分简直就湿的一塌糊涂,面巾已经掀起了一点儿,露出了小巧的嘴,小嘴微张,嘴唇十分红润,微微肿。露出面巾的部分脸颊绯红一片,眼睛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两颗泪珠

马上的骑士任由这马四处乱走,不管它怎么折腾,人却牢牢钉在马背上没有掉下来。后排一名大汉赶上来,脸带怒色,道:

荀卿道:“虽说在废墟里找到几件属于清河郡主的饰物,但是据‘无影’情报,黑风寨被大火烧成了一片白地,若是要做什么手脚也很容易。那清河郡主一向聪明狡猾,恐怕是金蝉脱壳之计。”

呼延豹道:“大人吩咐我,若见敌军有备,当退。”

大哥,其中恐怕有诈!你想那山贼闻听官军来到,岂有不加戒备之理?其自承接纳郡主在先,大言挑衅在后,又示我以弱,必有奸计。而我军远来疲惫,若贪功冒进,必为贼子所趁。大人识破贼子计策,不骄不躁,先安营扎寨,其利有三:一可使我士卒得以休息,二可防贼子趁我疲惫偷袭,三可使贼子诱敌之计失效,劳逸之势互换,贼子计谋不成则必定急于求战,我军以逸待劳,贼兵一鼓可破矣。”

阮香有点惊愕,自己虽然没有特别掩饰身份,但这么快就被看穿,还那么肯定,看来这个老大不是看起来那么白痴啊

阮香开始还只是抽抽答答,吴不忧乱七八糟一安慰,反而感伤起身世,想自己如今孤身在外,飘零天涯,与当初仆从如云、一呼百应相去何止万里,一念至此,再也忍耐不住,越哭越是伤心。忽然听到吴不忧开始干嚎,却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现自己还在吴不忧怀里,不禁大羞,急忙挣开,嗔怪道:

小香贤妹,我很高兴你选择加入我们的事业(山贼?),我荣幸地向你介绍诸位同事:我,黑风寨老大,吴不忧;老二,齐不信;老三,钱不才;老四,水不凝(怎么都是不字辈?)。我决定——任命你做五头领,主管骑兵队、内务部、后勤部,还有……”

老大:“先不要说,让我猜一猜。”喽罗翻了翻白眼。

九国,圣武开元前416年-圣武开元前36年:中土诸国通过长达近三百年的优胜劣汰,以及与异民族的战争,至圣武开元前416年,汉平定灵州诸国,中土进入以九大国为主的割据时代。这个历史上战乱最为频繁的九国时代又持续了约四百年。

东夷部落:东夷的那鲁部落在东夷王那鲁的统治下,在此期间迅崛起,统一了东夷各部。成为大周最大的敌人。

书中的人物还很多,这里就不一一评述了,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要塑造一批个性鲜明的人物,战争就是他们张扬个性的舞台,他们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都在这个大舞台背景下上演着。你方唱罢我登场,面临着生死考验,有不屈的烈士,也有屈膝投降的小人,究竟谁对谁错,谁是真正的英雄,当这一幕大戏结束的时候,自然见个分晓。

少女显然不太懂得“太常大人”所代表的意义,不知道这个恶少口中的太常便是朝廷里极有权势的郭奉。不过就算她知道,恐怕也不会轻易屈服。看到恶少的手下张牙舞爪的便要扑上来,心里十分害怕,用她那清脆的嗓音道:“我爸爸是梦多驻周国使节,官也是很大的,你们要是欺负我,要……要你们好看!”最后这句话是跟恶少学的,不过从她的小嘴儿里说出来,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恶少名叫郭常,是郭奉的小儿子,平时骄纵惯了,便是当朝的大官他也敢去动一动,何况只是个远在天边的梦多。怕夜长梦多,示意手下动手

阮君水凝呼延豹几乎同时便要出手,却见一个面带病色的文雅青年一溜小跑跑到近前,犹自喘息不已,一看见白马少女,惊喜地大喊一声:“可追到你了!”疾步跑到少女身边,如同没看到恶少等人一样,单膝跪地,一手拉着少女洁白的裙裾,热情的词句马上如瀑布一般倾泻出来:

啊,想不到爱神蒙着眼睛,却能一直闯入人们的心灵!啊,吵吵闹闹的相爱,亲亲热热的怨恨!啊,无中生有的一切!啊,沉重的轻浮,严肃的狂妄,整齐的混乱,铅铸的羽毛,光明的烟雾,寒冷的火焰,憔悴的健康,永远觉醒的睡眠!我感觉到了爱情,而爱情就是这么一种东西——”

阮香等人面面相觑,交换着同一种想法:这个人有病吗?

梦多少女却仿佛被感动了,轻抚着胸口,一副情难自已的模样,催促道:“说下去,说下去!”

青年继续道:“我已经有太多的忧愁重压在我的心头,你的眼神,徒然在我多重的忧愁之上再加上一重忧愁。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恋人的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恋人的眼泪是他激起的波涛。它又是最指智慧的疯狂,哽喉的苦味,吃不到嘴的蜜糖——”

梦多少女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睛里满是心形的小星星,情不自禁地道:“啊!你简直就是个诗人!”

青年更加热情洋溢了,因为梦多少女已经向他伸出了一只晶莹洁白的小手

郭常眼看半路里杀出来这么一个家伙,小美人看来对他还挺倾心,哪容得他继续说下去,上前一脚,正踹在那青年的屁股上,青年“哎哟”便由跪姿改成了极不雅观的坐姿。转头对郭常道:“你怎么打人哪?”

那神气仿佛对他而言,这是一件最不可理解的事情

郭常本来还担心这人出来打抱不平,怕是个会家子,没想到刚才一试,这人居然一点儿武功都不会。胆子也大了起来。恶狠狠地道:

滚开!别碍少爷的好事!”

青年恋恋不舍地又看一眼少女,这才把脸转向郭常,打量一下,道:

公子一定就是郭太常家的……一二三四……四公子郭常吧?郭兄年少风流,京城之中人人皆知。不知多少怀春少女等着公子的一夕临幸,多少春闺怨妇等着郭公子怜惜呢……”

郭常见这人说话倒十分中听,他这辈子不知被人骂了多少句“淫贼、混蛋”,却从没听人这样夸奖过自己,一时之间大有知己之感。只是眼前的梦多少女确实是极少碰见的上等货色,就这么放过,心中又舍不得

青年继续滔滔不绝:“郭公子年少有为,郭太常教导有方,有其父必有其子,虎父焉有犬子?可叹一般眼热妒忌之徒不解郭公子解救天下女子一番苦心,竟然造谣诬蔑,极尽诋毁之能事,将郭公子说得如斯不堪,唉,天理何存?孰不知郭公子一心便是光耀门楣,报效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郭常感到自己活了二十年,终于遇见了一个真正的知己,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眼泪哗哗的,好像自己以前那么多恶行真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平时几个狗腿子虽然也阿谀奉承,但哪像今天这位青年这样贴心贴意,一番话说出来,便如同一只小手,专挑自己心里痒痒地方挠,真是说不出的舒坦受用。早把抢女人的事情忘到脑后,将那青年一把扶住,非要跟他拜把子不可

青年急忙推谢,说道出身卑微当不起义薄云天的郭公子厚意,又说郭公子文武双全,志向远大,自己只要能鞍前马后做个小兵已经是万分庆幸了,万万不敢高攀的,郭常见他执意不肯,也不强求,被他一说也觉得自己出身高贵,不可轻率,不过还是力邀那青年一定到府上一叙。青年满口答应。郭常见那青年衣着甚是寒酸,坚持赠送白银五十两。这才携着家奴,醺醺然去了。回到家才想起来竟然忘了问这位知己姓甚名谁,不由得懊恼不已

阮香等人看得目瞪口呆,看着那青年面无愧色地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那郭常居然被他哄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人也当真厉害。那青年摆平了郭常,面不红气不喘,又粘上了梦多少女,两人一边交换着“吾爱”“心肝”“甜心”这类词汇一边渐渐走远,看来是不需要阮君等人出手了

阮君啐了一口道:“这两人也太不害臊了。就在大街上……”

水凝脸颊红红的,道:“那位大哥哥好会说话啊。”显然还在回味那青年的甜言蜜语

阮香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感叹道:“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人物,但愿他不是个坏人,不然那个小姑娘可要受苦了。”

吴忧想的是:看这家伙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没想到泡妞技术一流,话说回来,刚才那小妞可真是漂亮,应该问一下名字的

呼延豹呆呆地看着两人走远,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道:“靠,这样也行!”

阮香等人在一家叫“吉祥客栈”的客栈落脚。客栈房子比较紧张,只好两人一间,吴忧阮君住一间,阮香水凝住一间,呼延豹和吕晓玉住一间。吕晓玉不干了,非要自己住一间。阮香觉得有点儿奇怪,这个吕晓玉一路上也没闹过什么意见,现在居然说呼延豹晚上睡觉呼噜声太响,所以不跟他一起住,这里面怕是有什么问题,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衷?一时想不出来,叫来吴忧商议此事

吴忧顾左右而言他,道:“他要换就让他换嘛,不就是多出一个房间嘛。”

阮香盯着吴忧的眼睛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吴忧嘿然一笑,道:“我也不太确定,他又不让说,不如你自己去问他吧。”

却见吕晓玉推门进来道:“吴大哥不必为难了,我跟阮姐姐说罢。”原来他已经在门外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说罢,将帽子一摘,一头乌黑的秀垂了下来,“他”竟然是个极俏丽的女子。阮香大悟道:“怪不得……你怎么不早说呢?”虽然这样问,但心里也能猜到一点儿:一路上宿营时大家都是和衣而卧,所以也没什么大碍,现在住到客栈,还要面对洗澡等尴尬问题,自然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只是阮香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投身军旅不太理解,毕竟这个时代战场还是男人的天下。不过从她表现出来的才能来看,她在军事方面很有潜质

吕晓玉整理一下思绪,恳求道:“阮姐姐,有些事我还不能说。但我保证,绝不会作出危害靖难军的事情。我可以誓——”

阮香忙道:“好了,姐姐信你便是,不用赌咒誓了。来,笑一笑,别愁眉苦脸了。我也不问你的秘密,什么时候你觉得合适,再告诉姐姐好了。”

吕晓玉感激地望了阮香一眼,暗下决心,绝不辜负阮香对自己的信任

呼延豹听说吕晓玉是个女孩,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拳头,见到了女装的吕晓玉更是懊悔得什么似的,这样的近水楼台居然没有先得月,呼延豹不得不骂自己几句。后来呼延豹就去找吴忧(现在他俩住一个房间,很方便),他弄不明白自己跟吕晓玉同行同住那么长时间怎么就没现她是个女子,而吴忧这么一伸手,就现了呢?吴忧面对呼延豹的问题很为难,因为有很多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对一个从没接触过女人身体的大老粗,很难解释得清女人身体肌肤和男人的区别。呼延豹又是个不屈不挠的男人,总不能随便找个女人来说:“让我摸摸你”这样的话吧?

呼延豹凭着其坚强的意志终于强迫吴忧以最浅白易懂的语言描述了关于男女之间的一些差别。尽管还缺乏实践,但呼延豹已经沾沾自喜认为自己在这方面已经很有进展了。当两个男人满眼血丝一脸睡眠不足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女士们都吓了一跳,这时候就难免会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