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人编成一队,称淄州队,他们自己选出了队长,是一个叫杨影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人在佣兵***里颇有名气:出身于柴州豪族,剑术高明,为人慷慨好义,曾散尽家财为朋友纾难,自己陷入困窘,事后也不求回报;自己组织过一个小佣兵团,后因经营不善而解散;与朋友合伙经商,又赔个精光,羁留淄州回不去家乡。后见青龙佣兵团招人,就报名参加了。领导淄州队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呼延豹愣在当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哗——”看到这副景象,周围的人一阵感叹

前队骑士中有一人特别引人注目,其它骑士都是铁青甲胄,精神振奋,目光锐利,唯独这人白衣长刀,懒懒散散,一副快睡过去的模样。他的坐骑是一匹杂色的小马,也不似其它骑士的战马训练有素。与主人的昏昏欲睡相反,小马精力十分过剩,“性格”也不是一般的恶劣,一会儿龇牙咧嘴,一会儿打喷嚏,一会儿尥蹶子,一会儿又贴到别的马身边挨挨蹭蹭,如果马也有表情的话,你会现,它的表情很——猥亵

张静斋笑道:“以我之见,此事应有七分把握。”

呼延明想了想又对呼延豹道:“大哥,今夜行动成败全看你从寨后起的突击。我且问你,若是敌军已然有备,你待如何?”

看着呼延豹不解的眼神,呼延明则把握住了呼延灼的思路。

水凝截口道:“大哥何必遮遮掩掩?我看阮姐姐也是明理之人,不妨直说吧,”看看二哥三哥似乎都没什么意见,道:“其实老大早就确定您就是靖南王的女儿清河郡主。我们原本还不太相信。今天有一枝官兵开到,送上书信要我们交人,事情紧急,这才知道大哥所料不差。找殿下来是想商议一下退敌之策。”

吴不忧见安慰无效,美女已经扑到自己怀里,而哭泣有愈演愈烈之势,索性放开怀抱也大哭,不,是大声干嚎起来。

啊,小香贤妹。”到底还是摆脱不了这恶心的“贤妹”啊。阮香心想。

正唏嘘不已时,报讯喽罗醒来,“老……老大,有两个消息……”

圣武开元前8世纪,中土部落联盟领文爻得明器,于汉水之滨兴建圣城以祭之。后文爻传为于子文月,文月称汉王,建汉王国,立圣城为都,改称圣京。废止禅让制,以文氏家天下。中土其他部落纷纷效法,至圣武开元前7世纪,中土部落联盟先后建立了以城池为中心的国家四十余,中土部落联盟瓦解。圣武开元前611年,汉恭王文熙开汉共和元年,为可追述的最早的明确年份的年号。圣武开元前529年,汉臣龚布敏始修史纪年,《汉始》成为第一部史书。

南蛮部落被收服。屏兰、伽兰、呼兰三国成为大周的附属国,部分南蛮部落向西南迁移成为西南蛮族。

吴忧:他的身份是平民,作为乱世中的一名山贼头领,吴忧的成就可以说是无与伦比了。他娶到了如花美眷(阮君)为妻,也曾经打动多位少女的芳心,其中就包括了妻妹阮香、屏兰的公主星雨等身份不凡的贵族女子的青睐。在阮香麾下,他也得以有机会指挥大军作战,并且军功显赫,是阮香扫平诸侯的最重要的助手。吴忧这个人才华是有的,而且几乎已经可以跻身一流的策士的水平了,当然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也有自己的成长过程。他本性里有一种纯良的东西,阮香也多次听他劝诫,不至于走向偏激。可以说,吴忧作为一名幕僚、策士、军师,都是称职的。但是如同阮香等很多人都看到的,他的弱点也很明显。他性格中善良的部分经常让他身处尴尬甚至是危险的境地,面对对手,他缺乏一股置人于死地的狠劲,而他的对手也常常愿意利用这一点来打击他。但是不可否认,吴忧的天性中的善良正是他人格中吸引人的地方。像开始的阮香、阮君,后来的星雨,还有他的同事们,他的对手们,都不知不觉受到他的这种气质的吸引,最终无不被他的这种悲天悯人的胸怀所打动。如果说阮香是靖难军的核心的话,那么吴忧就是把靖难军的各种人才团结在一起的粘合剂。两人相辅相成,不管离了谁,靖难军都将不成其为一支有凝聚力的军队。

众人听了都有失望之色,阮香笑道:“大哥既然想到了,必有退敌之策。”

吴忧道:“其实也简单,关键就在于一个‘贼’字。燕州贼寇屡剿不灭,张静斋屡屡催促,燕州将军薛牧日子很不好过,若是听到燕州贼寇大股集结的消息,恐怕比我们还着急呢。”

阮香眼睛一亮,道:“借刀杀人!”

杨影质疑道:“先我们不能确定能否说动薛牧出兵,其次,即使薛牧肯出兵,此地到薛牧驻地燕州城有二百里,快马来回至少两天,附近最近的青阳城距此也有百里,那里的驻军没有薛牧手令不可能出兵。”

吴忧道:“为今之计,只有一边派人去说服薛牧,一边朝青阳转进。”

阮君插话道:“这样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阮香知道她担心靖难军身份被识破,安慰道:“现在还没有迹象表明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不然早该有动作了。”

杨影还想反驳,但一想自己是新来的,阮香似乎也支持吴忧的意见,便也不再争执,思量一番道:

既然如此,我愿意随斥侯一起侦察,找到‘黄蜂’的藏身之处。”

呼延豹不乐道:“杨兄不相信我的斥侯的能力么?”

杨影忙道:“呼延兄误会了。我想那‘黄蜂’既然决心潜踪匿迹,不会那么容易被现。我淄州队中有几个弟兄精擅潜伏追踪之术,相信可以给呼延兄帮上一点儿忙。”呼延豹也是个直人,见他如此说了,当下大喜道:“多谢杨兄了。”

阮香见众人都没什么意见了,便待布军令。这时一名士兵气喘吁吁闯进营内。阮香认识正是陪张氏兄弟留在淄州的士兵之一,心道:难道是淄州出事了?

那士兵朝阮香行礼,道:“张张雄两位大人派小人送急信,务必亲手交给郡主殿下。”

杨影心里一震:郡主殿下?难道她就是那个清河郡主?要知道附近几州只有一个郡主,那便是大名鼎鼎的清河郡主。淄州招募时,并没有人告诉他们阮香的真实身份,因此杨影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规模较大的佣兵团而已,如果阮香便是那个盛传已经死了的清河郡主的话,杨影等人就要重新定位了。看众人都不以为怪的表情,显然都早已经知道了。看来也不像是冒充的,因为阮香那种指挥若定的态度,优雅大方的举止,那是装也装不来的。自己要不要继续跟随这个落魄的郡主呢?杨影生性洒脱,却也不是一个拿自己身家生命开玩笑的人。知道自己现在的决定必将影响自己甚或是自己族人的一生,因而也格外慎重

杨影心中迟疑不定,抬起头来,正碰上阮香的眼神,那眼神清澈如水,好像在鼓励: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都说出来吧,我不会为难你的。阮香其实也有过犹豫,那个士兵刚进来时,她也想要阻止他说破自己的身份。但吴忧做了一个手势阻止了她,意思很明显,既然这层窗户纸迟早要捅破,长痛不如短痛,索性讲明白了,省得日后出什么变化

杨影环视帐内众人,大家都在等待他的抉择。又对上阮香清澈的目光,猛然醒悟:靖南王为国讨贼,天下皆知。阮香郡主以孤弱之旅奋力抗暴,自己听说她的事迹之后不也曾击节赞叹“真奇女子也”,听闻她香销玉殒的消息,自己不也曾扼腕悲呼苍天无眼?如今机会摆在面前,自己反而犹豫不决,还算个男人吗?一念至此,再无顾虑,离座跪地道:

杨影拜见郡主殿下。”

阮香见杨影下定决心,急忙扶住道:“杨兄不可如此,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

阮香看着信,眉头渐渐皱起来。将信递给众人传阅,说道:

张静斋撤出灵州,将灵州三城分别送给淄州、怀州,韩青龙正率兵经燕州向京畿进。”

帐内一时一片寂静,都在思考这一消息

杨影道:“这消息可确实?”

阮香道:“应该不错,是呼延灼老将军派呼延明送来的。”

吴忧道:“我看此事未必是坏事。现在灵州越乱越有利于我们从中取利,韩青龙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行踪,我们还可以利用他一下。”

齐信道:“我们不是要上京么?跟灵州有什么关系?”

阮香道:“张静斋从灵州撤军,灵州局势复杂化,今后何去何从,要重新考虑。大家有什么意见,都说说罢。”

呼延豹道:“是否放弃上京,掉头回灵州,趁灵州混乱,从中取利?”

钱才道:“那样就要放弃上京的目标了,是不是照原计划先上京看一下,争取一些人支持我们?”

杨影道:“我认为机不可失,张静斋一走,灵州必乱。若是等上京回来,各方面势力范围基本确定,我们便再也没有这机会。”

齐信道:“可是现在我们势单力孤,回灵州只怕也没什么作为。不如继续上京,争取盟友,借兵作战。”

呼延豹道:“只怕没那么容易罢,现在诸侯各怀鬼胎,借兵复仇恐怕没那么容易。靠人不如靠己,仰人鼻息不是长久之计。”

杨影道:“我同意呼延兄的说法,就算哪家肯借兵,数量必定不多,条件也必苛刻,万一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势必翻脸,到时候只怕得不偿失了。”说到“过分的要求”时,禁不住瞟了阮香一眼,阮香俏脸一红,明白杨影所指。心中暗忖:若是真碰上这样的要求,自己该如何应对呢?眼睛不知不觉转向吴忧,却见他正盯着某个不存在的点呆,不由得暗叹一声“冤家”

阮君轻轻推了吴忧一把,道:“该你说了。”

吴忧回过神来,没头没脑道:“韩青龙还有一日就到青阳了。”

看众人都是一副又惊讶又疑惑的神情。吴忧解释道:

我们十月十日离开黑风寨,韩青龙大军次日到达,我们为了避免嫌疑,在灵州境内潜伏到十一月初,这段时间韩青龙送六百里加急到京城报功,换马不换人,加上通关验行文时间,日行二百里,九日可到京城,在京城最少等候两天,得到回文,再九日赶回,来回正好二十日。韩青龙需准备至少十天,临行前三天,呼延将军得知消息,派呼延明快马送信。这时候我们到达淄州境内,我们护送商队走得较慢,但呼延明追到淄州还是晚了一步,幸好联络到了张氏兄弟,传信给我们。韩青龙虽然比我们出晚,但我们为了避开苏中的控制区不得不绕道淄州,韩青龙则是穿过苏中防地,经燕州到京畿,比我们更节省时间。若是他按照预定日期出,按照正常行军度和路线,明日应该到达青阳

我认为不管是上京还是回灵州,摆脱眼前这帮山贼都是当务之急。薛牧必定也知道了韩青龙路过的消息,我们可派人诈作韩青龙手下军士,前去联络薛牧,就说愿意帮他进剿山贼,薛牧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答应,反而因怕韩青龙抢功,而急于剿灭山贼。时间紧迫便来不及细想,这时候再透露山贼的下落给他,不怕他不上钩。”

杨影击掌道:“好计!只是这人选需要斟酌,需得十分机变才行。”

阮香也同意,道:“我也同意大哥说的,先消灭眼前这股山贼。”

呼延豹兴奋道:“我推荐一人,我队中有一什长,十分机灵,颇有胆色,何况本来就是韩青龙部下,情况也比较熟悉,有问答也不会出疏漏。”

阮香道:“就是你跟我提过几次的那个斥候队长吧?呼延大哥眼光想必不错,待会儿你叫他进来给我看看,我再嘱咐他几句。”

呼延豹大喜道:“好,他叫吕晓玉,我这就去叫他。”说罢也不等阮香同意,跑出帐去。帐内众人都是一乐,居然是个女孩的名字

阮香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准备一下,让众位弟兄抓紧时间休息一下,马上就要急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