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明想了想又对呼延豹道:“大哥,今夜行动成败全看你从寨后起的突击。我且问你,若是敌军已然有备,你待如何?”

清河郡主可在?对方情况如何?”呼延灼问道。

水凝截口道:“大哥何必遮遮掩掩?我看阮姐姐也是明理之人,不妨直说吧,”看看二哥三哥似乎都没什么意见,道:“其实老大早就确定您就是靖南王的女儿清河郡主。我们原本还不太相信。今天有一枝官兵开到,送上书信要我们交人,事情紧急,这才知道大哥所料不差。找殿下来是想商议一下退敌之策。”

阮香很想就此给这个好色的家伙两个耳光,却还强压怒气道:

啊,小香贤妹。”到底还是摆脱不了这恶心的“贤妹”啊。阮香心想。

老大:“且慢,贤弟先看我这件披风是不是很有型?”

圣武开元前8世纪,中土部落联盟领文爻得明器,于汉水之滨兴建圣城以祭之。后文爻传为于子文月,文月称汉王,建汉王国,立圣城为都,改称圣京。废止禅让制,以文氏家天下。中土其他部落纷纷效法,至圣武开元前7世纪,中土部落联盟先后建立了以城池为中心的国家四十余,中土部落联盟瓦解。圣武开元前611年,汉恭王文熙开汉共和元年,为可追述的最早的明确年份的年号。圣武开元前529年,汉臣龚布敏始修史纪年,《汉始》成为第一部史书。

经过1oo年左右大大小小的战争,周王国通过一系列战争不断征服中土其他王国。成为中土最大的一个王国。

吴忧:他的身份是平民,作为乱世中的一名山贼头领,吴忧的成就可以说是无与伦比了。他娶到了如花美眷(阮君)为妻,也曾经打动多位少女的芳心,其中就包括了妻妹阮香、屏兰的公主星雨等身份不凡的贵族女子的青睐。在阮香麾下,他也得以有机会指挥大军作战,并且军功显赫,是阮香扫平诸侯的最重要的助手。吴忧这个人才华是有的,而且几乎已经可以跻身一流的策士的水平了,当然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也有自己的成长过程。他本性里有一种纯良的东西,阮香也多次听他劝诫,不至于走向偏激。可以说,吴忧作为一名幕僚、策士、军师,都是称职的。但是如同阮香等很多人都看到的,他的弱点也很明显。他性格中善良的部分经常让他身处尴尬甚至是危险的境地,面对对手,他缺乏一股置人于死地的狠劲,而他的对手也常常愿意利用这一点来打击他。但是不可否认,吴忧的天性中的善良正是他人格中吸引人的地方。像开始的阮香、阮君,后来的星雨,还有他的同事们,他的对手们,都不知不觉受到他的这种气质的吸引,最终无不被他的这种悲天悯人的胸怀所打动。如果说阮香是靖难军的核心的话,那么吴忧就是把靖难军的各种人才团结在一起的粘合剂。两人相辅相成,不管离了谁,靖难军都将不成其为一支有凝聚力的军队。

荀卿道:“虽说在废墟里找到几件属于清河郡主的饰物,但是据‘无影’情报,黑风寨被大火烧成了一片白地,若是要做什么手脚也很容易。那清河郡主一向聪明狡猾,恐怕是金蝉脱壳之计。”

张静斋微笑道:“既是‘无影’传来的情报,大概不会有错。荀卿是看情报,我却是观人。”

荀卿道:“愿闻其详。”

张静斋道:“韩青龙虽然有勇无谋,但他手下却有一个能人。”

荀卿恍然道:“主公说的莫非是那呼延灼?”

张静斋道:“正是此人。此人官卑职轻,倒是个知兵之人。虽然韩青龙的报告里语焉不详,不过剿灭黑风寨必是出于此人主意。韩青龙可以调动一万兵马,黑风寨不过区区数百人,倘若策划周详,一个也不漏网是不难办到的。清河虽聪明,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班山贼听不听她指挥还很难说。我听闻那清河性情刚烈,若见无路可逃,断不肯便宜了韩青龙那厮,真个玉石俱焚也不无可能。”

荀卿道:“既然主公如此说,想必不错。说到呼延灼此人,属下不明白这样的人才主公为何让他屈居护军之职数年而不提拔任用呢?”

张静斋笑道:“呼延灼才干是有的,却不可大用。我闻此人素有忠义之名,是个有见地的人。这人若委以兵权,一旦被人以大义说动,难保不会背叛,到时候必成大害。天幸此人郁郁不得志,竟投入我军中。让他做个护军,眷属都随在军中,既不至于让他另投别家与我为敌,又便于就近监视,不让他起异心。就算想反,不说他势单力薄,先就背上一个背主的恶名。”

荀卿道:“主公深谋远虑,深得用人之道。”

又道:“依属下看来苏中野心不小。自阮继周败亡后,他占据灵州四座城池,招兵买马,广积钱粮,主公不可不防,否则被他坐大,又是一个阮继周。”

张静斋皱眉道:“苏中虎狼之性,必须铲除,但我们现在没功夫去管他。近来情报显示泸州刺史赵熙与徽州刺史孙政暗中会面,两家兵马调动也很反常,恐怕要进攻云州。云州乃是我根本之地,断不可失。”顿了顿,又道:

要是清河不死,倒可以拖一下苏中的后腿,可惜……”

荀卿思考片刻后,道:“属下倒有一计:封苏中为灵州刺史,我军尽数撤出灵州!并且特别声明,这是朝廷对苏中剿灭叛逆阮继周论功行赏。好处是阮党余孽自然将目标锁定在苏中身上。据属下所知,阮继周在灵州这几年颇得那班贱民拥戴,自阮继周败亡,灵州境内反抗不断,自主公率主力回师之后,驻灵州兵马平定地方叛乱的兵力捉襟见肘,不断要求增兵,而匪患却益趋严重,灵州对我军而言已成鸡肋,不如把这烫手山芋交给苏中。即使他能够平定地方,也必然打乱他原本的步骤。这样,不需主公一兵一卒,两年之内灵州无力形成实质性威胁。待主公平定赵熙、孙政,回师灵州,谅那苏中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俯称臣。”

张静斋思考良久道:“此计虽妙,却是太险,一个处理不好,玩火自焚,却如何是好?”

张静斋拉了一下墙边一个铃铛,一个黑衣人悄没声地出现在房间里,张静斋道:

请苏先生来。”

黑衣人一声不吭,就那么原地消失

不一刻,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推门而入,面貌十分清秀,身形修长,脸色带着一抹病态的潮红,给人一种不太健康的感觉。这个叫苏平的年轻人是云州名士,智名闻于当世,张静斋对他百般礼遇才答应出仕。在张静斋帐下不担任什么官职,只是以客卿的身份参与决策。张静斋从起先的云州牧做到今天的大将军,关键时刻苏平的献计功不可没。虽无官职,却隐然是张府幕僚之

张静斋疾步迎上前去,握住苏平青筋毕露的纤细的双手道:

苏先生身体如何了?昨天我送去的人参吃了没?搅扰先生静养,实在是静斋的不是。”

苏平脸上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就要给张静斋行礼

张静斋急忙扶住,责怪道:“早说过不用跟我这样客气,苏先生请坐。”

荀卿脸上现出艳羡的神色。能得到大将军如此对待的,当世再无第二个人

张静斋将各方面情报说了一遍,又说了荀卿对付苏中之计,以及自己的担忧

苏平静静地听着,不时提几个问题。待张静斋说完,显然已经成竹在胸,微微一笑道:

依我之见,清河郡主必定还在人世!”

张静斋惊道:“先生何以得知?”荀卿也是一脸期盼,等他说明

苏平不慌不忙道:“此事不难推断。想那清河郡主在灵州城破之夕单身脱险,又躲过我军与苏中军的联合搜索,潜行匿踪,一月之后出现在黑风寨,由此猜想此女智计武功均乎常人,试想她能在我严阵以待的十万大军面前逃脱,没道理在韩青龙临时拼凑的数千人手中丧命,此其一;其二,听闻阮继周以皇帝血诏托付与她,此女必非轻易舍生之人,她隐匿许久忽然出现,而出现之后短短几日就被韩将军杀死,此事也太过巧合,多番做作,必然有诈。其三么……”

张静斋与荀卿侧耳聆听,心中都是猛点头

苏平现出神往的神情,微笑道:“听说那清河郡主阮香是灵州第一美女,苍天造物不易,造出一个标致的美人儿更是万难,想必不会任凭这般美女这么早逝吧。唔,至少也应让我见识一下再死吧。”

听了这第三个理由张静斋和荀卿的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一时之间只是呆呆地看着神游天际的苏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荀卿干咳一声,将苏平从某个不知名的空间拉回来,道:

依先生之见,那清河郡主下一步会如何行动呢?”

苏平笑道:“荀兄心里已经有数了吧。不错,那阮香必定已在上京的路上。”

什么?”“真的?”张静斋吃了一惊,荀卿则是因心中不太确定的猜想被证实而惊讶

苏平道:“既然荀兄已经猜到,就由荀兄说罢。”

荀卿笑道:“苏先生这是考我了,那我就献丑了,不当之处还请先生指正。”

清了清嗓子道:“阮继周对主公的威胁不在其军势强盛,而在于他有皇帝诏书,随时可以以皇帝的名义召集诸侯,对主公不利。主公先制人,率先难,在诸侯观望之际,迅灭阮继周于灵州。诏书没有了阮继周已经失去了其号召天下的意义。清河郡主虽接手了诏书,却同一纸废纸无异。她也不会傻得真去拿诏书号令天下,讨伐主公。想灵州有难时,各诸侯尚且袖手旁观,如今她孤身一人,更没人会为她出头

为今之计,只有托庇于一家欲与主公作对的诸侯,互相利用:诸侯借助她所代表的大义名分,她则利用两军争战从中取利,培植自己的势力,寻找机会报仇雪恨。而要实现这些计划的最重要的一步,便是找一家可堪重用的诸侯。大周帝国幅员数千里,有实力的诸侯十几家,她不可能一一拜访。而要在最短时间内试探诸侯心意,最便利莫过于来圣京。圣京虽属主公制下,但圣京乃是天下交通之地,各镇诸侯在圣京都有其代表势力,朝廷之中也分成许多派系,分别为自己的主子争取利益,对清河郡主而言,上京虽然要冒一定的风险,但圣京实在有太多机会。”

荀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眼睛望向苏平,见他微笑点头,心中稍松一口气

张静斋道:“既是如此,先生可有妙策对付?”

苏平道:“此事不劳主公费心。主公尽可开放关卡,放她入京。只需动‘无影’,一但现其在京城的落脚之地,我自有妙计对付她。”

张静斋一听放下心来,苏平自从出山以来,所言必中,他若说已经有了办法,自己当可高枕无忧了

又问苏中之事

苏平道:“荀兄之计太过便宜那苏中了。我看既要做恶人不妨做得绝一点。由朝廷表示嘉奖,封苏中为讨逆将军,命其追缴阮继周残部,务必斩尽杀绝。我军撤出灵州,却将我军占据的灵州、蓬城送给淄州刺史郝萌,将乐城送给怀州刺史刘向。此计名为‘驱虎吞狼’。”

荀卿本怕他反对,见他虽有改动,还是大体上同意了自己的计策,不禁大喜过望,知道苏平是暗里卖他一个面子

张静斋大喜道:“好一招‘驱虎吞狼’,如此则不愁他们打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