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看了他。送依叶出水月楼的时候,我们可是仔细检查过四周的,绝对没有半个宴池国皇宫的人,可是,他还是知道了。看来以后我们行事要更加谨慎。”北澄皑平静无波的说着沉重的话题,面上却依旧一副病态的慵懒,只是那目光,永远如一潭深水一般,永远没人能看见那最深最黑的地方到底影藏着什么。

他脸上的浅笑太刺眼,惹来穆奕一阵白眼,不过他也不在意,慢悠悠的掏出自己雪白的锦帕盖在了依叶额头的伤口上,伤口浸出的鲜血瞬间将白色的锦帕染了个通透。

穆奕淡淡的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是一个细小的动作,若是被人看见就必定会现此刻的他身上少了一抹戾气多了一份深不可测,这样的太子,且是传闻中那个冷酷却平庸的人?

太医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一听这话登时腿软,天知道他还有一家老小指望着他顶着,面上一苦,立马就跪倒在地,“太子殿下饶命啊,惜姑娘伤重,就如刚才所说的,她现在只是吊着一口气在,我们已经用了皇城里最名贵的补药,养气补血,暂时让她续命,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微臣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

“这里是水月楼,你还在皇宫里。”澄皑自顾自的开口,一边站起身将房门关上,他回过身,站在门前,面色白得异常,眉头皱了皱,试探着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依叶扔掉手中的巨石,不看倒在地上的宫女一眼,只是双眼无神麻木的往头颅滚落的方向走了过去。

太医的话刚说话,依叶的眼睛突然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吓得那太医屁滚尿流的往外爬,哪里还说得出来话。

脸上挂着几分狰狞的笑,平武王慢慢的揭开了盒盖,盒盖打开,一阵扑鼻的血腥就冲了出来,随着他的手一松,整个盒子落在了地上,盒子里的东西也立刻滚落而出。

“啪啪啪”

那侍卫重新站直了身子,大抵是猜出了依叶的疑惑,不过却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依属下之见太子妃娘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皇上不在这里,可是这里却只有皇上能进,除了皇上,任何人胆敢随意踏进一步,就休怪属下们杀无赦!”

只是……

穆凌天说完转身带着皇后进了内宫,留下依旧脸上挂着嘲笑的穆奕和面无表情的依叶。

依叶听得出,穆奕几乎是咬牙吐出这几个字的,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世人多以貌取人,取了这么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任谁也笑不出吧。可是,因为容貌而维系的感情,又能有几分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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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依叶一大口就将一条鱼吃了个干干净净,连鱼刺也险些被她吞了下去,旁边的澄皑见了笑得更夸张了一些,索性将自己的鱼也塞到了她的手里,“得,你

“你还没回答我。”他拧着眉头,盯着依叶的眼睛,神情显得有些忐忑。

依叶回过神来,美男已经走了很远,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只是不知为何,她竟有些不忍心再看美男的背影,白衣飞舞的背影在银白的月色下,行在斑驳的树影之中,那般孤寂。

将房间扫视了一圈,却是连一点儿食物都没有,已经几天未进食的她能咬牙撑到现在已经是极致,可是谁会想到一个新娘会饿了几天的肚子,再说从她进门的待遇就知道了她将来在太子殿下面前的地位,所以总管公公居然连晚膳这种事也忽略。

那太监接了那布包,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将布包往怀中一揣,叹道:“奴才这也是没办法,太子殿下也是突然吩咐奴才带着聘礼来接人,奴才也是说太子殿下娶亲是大事,还是圣上亲赐的婚事,万万不可马虎,可是太子殿下不停啊,非逼着奴才来王府接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鲜血浸出,从王妃雪白如玉的脸颊。

“你居然敢打我娘,死丫头,你活得不耐烦了!

虽然今日他外出并没有看见那女子的容貌,可是光听宫人的描述和文武百官嘲笑的神情就能想象得到。他可以想象高贵如斯的主子和一个丑女一起接受文武百官的目光洗礼的场面,对主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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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不是看见了么?为何还要多此一问,自古以来哪个男儿不风流,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儿臣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想当年父皇二十多岁的时候早已经儿女成群了。”抱着依叶的男人挑眉,脸上挂着一抹慵懒而玩世不恭的表情。

依叶无力的放下脚,到底推开了不远处的院门。斑驳而古老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在安静的夜色里穿透了人的鼓膜。

院子里安静下来,风又冷了一些,风中夹杂着细小的雪花,浮浮沉沉随风跳跃着动人的轨迹。

依叶背脊一僵,抬起的脚缓缓落下,踏碎了一地落雪,她转过身,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只轻轻地应了一声,“是的,王妃。”

依叶回过头,没有说话,只是看司徒赫的眼神里也呈现出一抹赞赏,不愧是能做丞相的男人,短短十五天,居然能查到她这里,在她印象里,似乎并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

司徒赫也不再卖关子,从怀中掏出一片衣角,白色的布料,似乎被燃烧过,虽然只剩下拇指大小的一片,可是却让依叶的眼神瞬间往下沉了沉,心中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看着眼熟对不对?”司徒赫勾起嘴角,连笑也看上去那么的精明,“这块被烧剩下的布是在锦城宫的后院现的,奇怪的是,闻过龙鱼残骨的猎犬居然对这块布料有反应,那么穿这件衣服的人应该就是吃掉龙鱼的人吧。也许是天佑我宴池国,这看似普通的布料实则不普通,这是用最上层的天蝉丝织成的绸缎,是去年皇上大寿的时候南方送来的贡品,因为珍贵,就那么一匹……”

司徒赫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看着依叶的眼睛,那眼神似洞穿了一切,让依叶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却如同猎豹一般,随时能扑上来一口了解了你。

“那种绸缎舒适而保暖,最适合做的就是里衣,而那一匹绸缎只做了四件里衣,皇上、皇后各一件,太子殿下新婚,皇上才将剩下的两件衣服赐了下来,一件在太子殿下身上,而一件作为聘礼送到了平武王府……”司徒赫的声音渐渐拉长,看依叶的目光渐渐的冷了下去。

月华隐隐,风声萧萧,八角的凉亭里,沉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只是这样的夜色里,又有谁知道,皇城的深处正上演着一幕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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