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育人,首在育德,要先教做人的道理,我陈羽青办教育就是这么个原则,这个教师口口声声什么他的偶像是孔子,我看他办的那些事和朱熹一样无耻,这样的教师哪怕再有才学,我也不能聘他了!如果教师们都像他这样,给南非社会教出一群土匪流氓诈骗犯来,我办这个教育还不如不办呢!

“嗯,是的。”李慕菲知道他接下去有话。

“我在进入金吕钢铁厂之前,在陈老师开办的小学读过三年。”

李慕菲看到这样一幕心中也是微感失望,但他随即想到面前的人虽然按照旧社会的观点是一些十五岁的大人,但在李慕菲心中这其实都是一些孩子们,再说经过了教官们几年的训练和教育之后,他们的精神面貌和纪律性肯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连李慕菲都没有想到,德国人会给自己找到全国最优秀的军官来充任教官,既然认识到自己在德国人心目中是如此重要,李慕菲也没有犹豫,借机向德方提出了一系列军事合作的要求,甚至希望使用灯泡和制铝的技术来交换德国的火炮战舰制造技术,对此,德方的回答是,可以慢慢谈,李慕菲简直就是喜出望外,因为以前德国人一般都是直接便予以拒绝。

“什么意外之喜?”几个人急忙问道。

李永瑜被问住了:“这”再低调的人也不会把自己家的产业直接送给别人,那不是败家吗?

只不过这次他想低调也不成了,因为今天他可谓是双喜临门,先是他的老婆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生了一个千金,起名李慕雪,这个名字还有些来历,因为李永瑜的老婆王氏快生她的时候按华人的老农历算正是腊月,女人多愁善感,王氏念念不忘着要在这时看一场雪,在南非眼下可是夏天,这个梦想注定没法实现了,李永瑜是个爱老婆的人,为了哄老婆开心,就说道:“要不,这个女儿就叫雪好了,这样你在南非的夏天也能看到雪了。”王氏被逗乐了,这个孩子的名字也就这么定了。

既然是合作修路,国内这段自然应该交给南非自己的公司来修,怎么也不能交给英国人啊,李慕菲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面见张阳问个清楚,正好他在共和港的时候就决定和张阳谈谈,让他正视英国人的野心,这回顺便一块说了。

因为炮台一事,李慕菲对于张阳和共和国高层官员们产生了深深的不信任感,这个时候南非上层华人普遍认为,英国佬虽然嚣张跋扈但对于南非并没有什么野心,毕竟南非这里除了一点钻石矿之外几乎就是

“也是杨家小子不学好,天天喝的烂醉,他老婆能不生气吗?”

李延等几个华人连地形图都看不懂,顿时大眼瞪小眼,互相瞅了瞅,李延讪笑着说:“少爷,我们哪里知道这个。”

那艘船在海岬之外侧过身来,把舷侧的众多大炮最后一次秀了一下,这才得意洋洋地向远处驶去。

李慕菲听到此处,不由得点了点头,现下,南非的总人口1400万,其中华人1100万,布尔人50万,其他白人40万,黑人200万,此外还有临近黑人王国土地上的一些黑人200余万,若没有华人海商这种看似贩奴的行为,华人根本不可能占据人口上的优势。二成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他这才发现二成也不简单阿,难怪身为一个混血儿能做到管家的地步。。

仅仅有一条铁路是不够的,在李慕菲看来,比勒陀利亚至共和港的铁路也同样意义重大,有了它,金李市的产品可以通过铁路,先向东运到比勒陀利亚,再向东运到共和港,从那里直接运往世界各地,这要比运到开普敦近得多,大大节约了成本,而且有利于将共和港建设成为非洲第一大港,开普敦虽好,毕竟是掌握在英国人手中的。

两个民族不约而同地对采矿业的忽视使得英国人趁虚而入,这也是英国人之所以能够控制南非的大部分矿业生产的最主要原因。

这个德国工程师果然没有让李慕菲失望,仅仅几个月之后,他就做出了第一个实验成果,当然他是带着半成品加入梦工场的,所以梦工场并没有独占内燃机的专利,那样太无耻了,而是和奥托共同享有这份专利,不久之后梦工场又用一笔可观的资金收购了奥托所有的那份权利,成为内燃机专利唯一的所有人,而奥托本人也留在了梦工场,成为实验室中内燃机研究方向的负责人和资深专家。

凭借着充足的实验材料供应,和良好的待遇,以及李慕菲本人提供的奇思妙想和丰富资料,再加上这个实验室也有了小小的名气,他还真从南非本国和欧洲拉拢了一些各学科的人才到他的实验室进行工作。

将氧化铝和冰晶石在混合熔融状态下加热至1000度,然后在表面有一层碳层的坩埚中电解,虽然试验的大致方向他记得很清楚,但仍然失败了许多次,才获得了成功,其中的艰辛甚至不亚于重新发明一种炼铝的方法。

李慕菲这天来到陈府,照例先见过老师的父母,然后向后院走去,奇怪的是,今天陈羽青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早早地出来迎接。

远远看去,竟然好像在黄色的南非地图上铺下了一张方形的绿色地毯,让人印象格外深刻。

李永瑾哈哈笑了笑说:“这倒也挺有意思的,世界诸多国家,通行方式无非是左右两种,左侧通行的被称之为海岛派;右侧通行的被称之为大陆派,盖因士兵们用右手持长矛等兵器。当两队士兵迎面相遇时,都靠右侧行走,彼此不会发生兵器碰撞。

华人口中的农庄其实是一块农田,加上一处宅院,几户农户,几个仆人一个管家,平时由管家负责管理宅院,收取农租,而这些田地的所有权往往是归华人中的大世家所有。

可这李永瑾自打李慕菲生下来就没见过面,倒不是这个二叔不近人情,实在是脱不开身,李永瑾是个跑外洋贸易的,手下有一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商船队,长年累月地在海上飘泊,赚得虽然多,可不得不忍受这骨肉分离的痛苦,每次商船队难

李慕菲还没回答,李永瑜笑着说:“羽青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这孩子,一百以内加减乘除,无有不会。”

李永瑜在这群人里算得上辈分最高的了,他一进来,一群人纷纷站起身来打招呼,他挨个招呼完,这才对陈羽青说:“羽青啊,何时归国的?”

我南非华人的教育,正介于西方和东方之间,就好比这松散的共和国政府一样,没有一个完善的体制,非常混乱啊!

相比之下,李永瑜要稳重温和得多,这不仅是因为他的年龄更大阅历更多,也是因为他已经身为共和国掌权者的一员,所以说起话来不能像赵田起这样肆无忌惮,他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政府并非没有考虑到这些,小赵,当权者要考虑更多的事情:

看到婴儿不哭不叫,产婆很有经验的在婴儿后背拍了几巴掌。婴儿在娘胎里是不用呼吸的,所以刚出生的婴儿是不会呼吸的,当他试图呼吸的时候,因为还不熟练的缘故,就会发出响亮的哭声,而李慕非做人足有20多年了,呼吸是如此自然,以至于他没有发出声音,这在别人看来自然就认为他没有呼吸。

“前天我去镇上买东西,听到街上传得沸沸扬扬,说李校长办了个学校,专门培养当将军的,我们几个一合计,如果能当上将军,建功立业之后,手下雄师百万,也许就能打回家乡了,于是我们五个凑了钱,来到比勒陀利亚,希望李校长能够让我们进入军校学习。”

听到这里,李慕菲基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叫孙斌的,是贫农出身,可看来几年来在读书学习上花了很大的力气,说话不紧不慢,语气清晰,条理分明,还不时拽出个新鲜名词,虽然有点啰嗦,但说起话来和一般的农民绝不一样,反倒像个读书人,看那一举手一投足,倒是有点天生的领袖气质。

但他们毕竟见识不多,眼下李慕菲建立军校是为了保卫南非,哪有什么余力去管千里之外的推翻满清的事情?他们的想法也太过天真,建功立业之后就能有“雄师百万”?南非的人口才不过一千万出头!

不过这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利用价值,现在的李慕菲已经渐渐将打败英国视为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是南非发展道路上一个必须逾越的障碍而已,而且李慕菲的眼光已经放得更加长远,他开始考虑胜利之后应该如何让全世界的华人也过上幸福的日子,而面前的这六个人无疑是李慕菲今后计划中所需要的人。

而且,说不定这六个人中会出现一个军事人才,能够在与英国人的战争中立下功劳呢。

想到这里,李慕菲已经决定收下这六个人了,他开口道:“收下你们可以,不过学校的学习生活可比种地苦多了累多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几人惊喜地对视了一眼,孙斌道:“死都不怕,还怕苦累,我们都是穷苦人,吃得起苦的!”

李慕菲点了点头,他也并不担心这一点,随即补充道:“学校的教官都是用德语教学,你们必须在三个月内学会德语,赶上别人的进度,你们六个若是谁做不到这一点的话,肯定是会被开除的,也别怪教官们不讲理,德国人一向是不留情面的,你们能不能做得到?”

孙斌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那人坚定地点了点头,于是孙斌放心地答道:“李校长放心,我们大多数人都会几句荷兰话,不会的人我们就一起教他,一定会在三个月内学会德语的!”

李慕菲笑着道:“都答应了,你们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

孙斌心头的石头落地,也不再拘谨,很豪爽地笑着,带头站了起来,这人明显成为了他们这个小小团体的领袖,真的如某些人宣扬的那样,有些人难怕出身于贫民,可依然有着领袖他人的天赋与魅力,孙斌显然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