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春说道:“并非如此。你不愿同夷洲之人同流合污,这却是比黑鲨要高上一等。只是你终究有些想不开,你只想要置身事外,不愿跟他们合作便是了……却不知道,如今夷洲只是势弱,海帅又坐镇东南,因此他们对大启还未有什么致命威胁,只是你多想一想,倘若有朝一日,齐楚夫人她召集了其他的海匪众人,又联合夷洲的兵力,倘若真个儿成了大启的祸患,到时候你可还能安然无恙置身事外么?只怕他们势大之后,也必然是要对付你的,这叫做养虎为患,必遭其噬。”

阿秀见此情形身形一晃,脚下点差了,半条腿便浸湿了,一咬牙在那木板上击出一掌,水花四溅,阿秀腾身又起,冲到幼春身边,将她后背一提,抱在怀中,手向后一挥,披风扬起,将周遭的箭头席卷而起。

那人见状便大叫一声:“阿春!”拔腿过去,周遭的士兵见忽然来了个陌生男子,急忙出面挡着,喝道:“什么人!要做什么!”就把小顺拦住,有一人伸手就在小顺胸口推了一把,不叫他靠近幼春。

夏三少说道:“我所把握者,无非是他那个人,一一对他的能耐,人品,武功等等皆有足够的信任,才会一路至此不回头倘若他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也该自挖双眼了。”

阿秀抱着幼春,她小小的身子不停抖,好似被冻得很了受不住,阿秀便索性将她抱在膝上,贴在胸口。

幼春正弄好了,外面阿秀扬声叫道:“怎么还不出来?我要进去啦。”幼春急忙跑出去,见阿秀却只是说说而已,此人还在安静翻册,旁边却已经堆了大概有十几本,也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也不知是看过了的或没看的……连她出来了都没看一眼。大概是心血来潮想到了她,便叫一声罢了。

幼春想到阿秀的脸,心道:“这话不对,应该说‘他看起来虽然像是个好人,实则却是个坏的’。”然而却不能说出口来。

阿秀说道:“倘若不来,那就要劳烦司空你去把人捉回来。”

那胖墩儿便说道:“幼春,想必你在家里没吃东西,我娘昨日做的米团儿,叫我爹今日带着出海的,你跟我回去,我偷一个给你吃。”

幼春听了这话,便略微动容,望着阿秀叫道:“大人……唉……”

阿秀叹了口气,望内靠了靠,仍将幼春拉回来,先在她唇上亲了一亲,才说道:“春儿虽舍得离开我,我却不舍的离开春儿。这天下虽大,却只一个春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怎能放开。”

幼春心中大为感动,阿秀将她抱了,虽然是故意来赚她,心头百转千回,说到此刻却是动了真心,只不过有一事却仍旧是夸大了,朝廷调他回京,自是好事,他一生所为,不过是将来万人之上那相位,也是唐家世代相承的位子,怎能轻易地说舍掉就舍掉了?若是其他的也就罢了,但另一方偏是幼春,如果真个让阿秀来选择,他还要权衡些时日,无法抉择双方孰轻孰重。

但阿秀因深爱幼春,自不能舍了她的。他又是个玩弄权术的性子,见幼春反应这般,本能地便想要将她劝回来,最好是有个一举两得的方法,让幼春跟着自己,他也能顺利回京,秉承圣意。

果然幼春听了阿秀的话,很是感动,半晌无语。阿秀将幼春抱了,百般的温存,声儿也放得极动人,说道:“春儿放心,我自不会为难你的,片刻我便去告知那钦差,我不会回京的……”

幼春在柔情蜜意里头清醒过来,说道:“这怎么可以,若是得罪了皇帝……又如何是好?”

阿秀说道:“为了春儿,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幼春说道:“我不要大人为我如此。”阿秀说道:“却又有何法子,总之我是不要同春儿分离的。皇上就算是要责罚,也由得他去罢了。”

幼春忧心忡忡,只是摇头,阿秀将她抱在怀里,细腰玲珑,身子娇软,

阿秀的手指触及之处,格外诱人,所谓“暖玉温香”,并非杜撰,且幼春又生的绝色,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不动人,阿秀同她朝夕相处半年,早就爱煞了她,然而因有一项不能对人言的厉害关系,因此至多只是亲亲抱抱,却偏不能更动,此刻叹一声,说道:“只要春儿解我的心意就好了,其他的,便随缘去罢,是福是祸,任天由之。”先头还有些算计,说这话之时,却是实心实意的,只想道:“倘若她真个儿不从我……我、我也认了罢了,留下,倒也好……”闭了双眸,轻轻地亲吻幼春脸颊,手自幼春细细腰间抚摸片刻,便微微插-入襟裳之间,偷袭到那娇软香嫩的肌肤,一时口干舌燥,将幼春的唇噙了,便咬了她的舌,含在口中,百般咂弄,难舍难分。

幼春神智昏昏,全难抵抗阿秀所为,这半年之内阿秀偶而同她亲近,也是有的,只因幼春爱他,渐渐地习惯了,也不以为忤,阿秀亲吻片刻,将幼春放了,便又慢慢自她脸颊向下,吻过白嫩的颈间,一路往下,单手压在幼春胸前,感觉手下蓓蕾含苞待放,不由地心跳加,哑声叫道:“春儿……”

幼春虽然经历过的些阿秀的轻怜密爱,但仍旧羞涩难言,闭了眼睛不敢看,微微将身子缩起似是躲避之态,心里却是羞怕交加。这边阿秀摸摸索索,便想去解她的衣带,内心犹豫许久,天人交战,终于停了,只是将手探进去,擭了那盈盈娇软,口舌干渴,小心地在手指间玩弄,爱不释手。

幼春被他挑动,渐渐难耐,便低吟出声,说道:“大人……”隐隐带了求饶之意,阿秀哪里肯停,反而怦然心动,手上略微用力,幼春呻-吟便大了声,却又怕羞,死死忍了,睁开眼睛望着他,楚楚可怜模样,眼角已经带了水光,阿秀俯身便将她的唇吻了,手上揉了一番,总不舍得离去,销-魂之间,呢喃说道:“纵然是叫我死了……又何妨,只春儿在我身边,一切便值。”

104定终身一言难尽

最难消受美人恩,对阿秀来说,则是色不迷人人自迷。恍恍惚惚里,渐忘了分寸,幼春越躲,他则越近,不知不觉之中,身子已经覆在幼春身上,双眸微闭,模模糊糊似看非看,温润如玉的脸上汗意乍现,唇自幼春的脸颊上流连向下,颤巍巍地在唇上摩挲片刻,便又往下而去。

幼春身小力弱,那抵得住他。且幼春对阿秀是个百依百顺的,又听了阿秀甜言蜜语,心里欢喜起初也未想着如何,只见阿秀越来越异于常态,身子也略用力压着自己,她才有些悄悄怕了,伸手推了阿秀两把,反被他分出手来,将她双手压了在被子上,十指交握,缠绵悱恻,不肯放开。

幼春仰头,深吸一口气惶恐望着帐顶,只觉得阿秀的唇在自己颈间亲了亲,这还不算,隐隐地有些湿润,竟是他在舔着一般……

幼春又是痒痒又是害怕,忍不住闷哼了声儿,双腿偷偷地想挣动出来,却被阿秀轻易压住,分毫动弹不得。

阿秀在幼春颈间舔-弄两下,顺势往下,嗅着她身上淡淡馨香,舌尖掠过那娇嫩肌肤,几乎狂,恨不得将人一口吞了。只忍耐着,舌尖动了动,合口吸吮之时便略大了力气。

幼春吃痛,便又哼了声,颤声求道:“大人……”阿秀意乱情迷之间,正想索性一把将她衣裳扯开,听了这声便生生一停。

此刻幼春双腿挣扎了下,阿秀身不由己地,一腿跪起来在幼春身侧,略睁开眼望向幼春,迟疑片刻,问道:“怎地了?”

幼春不知所措,不安望着阿秀,说道:“大人……疼……疼。”

阿秀目光一转,却见幼春领口略微敞开,上头落着几个粉红色的印记,颈中央那个分外的红艳,倒好像是玉无瑕之上落了两三点桃花瓣,……自是自己做的好事了。

阿秀喉头动了几动,了会儿怔,却见双手还握着幼春的手,又摆出这样个难以言说的礀态,心里头有几分醒悟,几番犹豫,终究叹了声,把心头那蠢动念头退却了。

此刻阿秀额头便更见了汗,却也缓缓地将幼春的手松了,离了幼春,向后一坐靠在床侧。

幼春这才得空起身,急忙将被阿秀弄得凌乱的衣裳整理妥当,又有些不好意思,便不敢看阿秀,又见他不言语,便心里头忐忑,疑心是因自己呼痛而惹得他不快。

两人默默相对,谁也不曾开口。半晌,阿秀才说道:“春儿,还……还疼么?”

幼春暗暗松了口气,摸着颈间,摇了摇头。

阿秀看她娇容在前,叹了声,无法,便把目光转了开去,只望着别处,想了会儿,便说道:“其实……我回京,倒也有一宗好处的。”

幼春说道:“是何好处?”阿秀微微一笑,说道:“我若是回了京,便可娶春儿了。”幼春“啊”了一声,颇为惊讶。阿秀看她一眼,说道:“小呆子,怎地这幅模样,莫非你从未想到过要嫁我么?”

幼春神情果然是呆呆地,听阿秀这般说,便呐呐说道:“大人……大人先前从未、从未说过。”阿秀噗嗤笑了出声,忍不住便说道:“过来……”

幼春听话,便乖乖地到阿秀身边儿,阿秀伸开双腿,将她拢在怀中,低低在她耳畔说道:“我不说,难道你就不想想么?我只是念在春儿年小,怕同你说了会吓到你……再说,春儿同我相处这许久……做了这许多事情,此生不嫁给我,却又嫁给谁去?”

幼春红着脸不言语,心里头却甜甜的似喝了蜜水。阿秀低头,摸摸她的小脸儿,说道:“春儿脸好热。”幼春支吾两声。阿秀又说道:“你这小呆子,我虽不说,你却也要心里有数才是……我之所以如此待你,心里早便把你当做我的人了……莫非春儿心里只当我是那些登徒浪子,故意来赚你便宜的么?”

幼春急忙摇头,说道:“我从未这么想过……大人,大人是好人来的,嗯,我知道……”对幼春来说,心里头十万分信任阿秀,因此阿秀叫她做什么她也是不会抗拒的,虽然知道阿秀那般对待自己有些不妥当,她也从未想过将来如何,但内心深处也隐隐地知道阿秀是不会欺负自己……她的不肯想,一来是因性子单纯,二来,未尝不是对阿秀的一种绝大的信任。

阿秀心里怎会想不到?对幼春越是百般怜惜疼爱。将她抱紧了,柔声说道:“你现在年纪还小一些,再过个一两年,我的事也成了,我便是要同你成亲的,春儿要记得。”

幼春含羞不语。阿秀说道:“我的年纪也大了,春儿知道,其他之人,如我这般年纪的,怕也是子女遍地了……我之所以如此,却是有一宗缘故的。起先我还颇不以为然,如今想想,真个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若非我头上那宗规矩挡着,或许我早就奉命同别个女子共结连理的,……春儿……”阿秀说着,便握了幼春的手,在嘴边轻轻亲吻,着实柔情无限。

幼春虽然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感激,说道:“大人……”

阿秀低头亲吻她的脸颊,说道:“私底下别叫我大人,叫我名儿便是。”幼春一怔,迟疑说道:“这怎么好?”阿秀说道:“叫大人未免生疏,我喜欢春儿叫我名字。”

幼春脸红红地,低头说道:“司空大人叫大人阿秀……嗯……秀之……难道我也要如此叫么?”嘴里这般说着,心中却甜蜜无限,说了这句,便转头把脸埋在阿秀胸口,说道:“叫起来怪怪的。”

阿秀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姓唐,名字唤做锦似,字秀之……他们厮混熟络的,便称阿秀……春儿喜欢怎样叫我都成。”幼春听着阿秀心跳怦怦,她自己也是心里小鹿乱撞,想来想去,便挨个儿唤道:“阿秀……阿秀……”

阿秀听得神魂颠倒,口干舌燥,只好苦忍,幼春便又叫道:“秀之……秀之……嗯,还是锦似好呢……锦似、锦似……阿秀……秀之……锦似,到底哪个好……”

幼春正含羞带喜试着叫阿秀名字,这边阿秀被她柔声细语地叫着,哪里按捺得住,幼春还未曾叫完,阿秀便俯□来,将怀中小人儿的下巴一抬,便将幼春的嘴吻住。

幼春被阿秀突然吻住,虽然有些措手不及,却也只好承受着。阿秀用力吮着幼春双唇,便又将她的小舌含住,百般咂弄不休,手上便在她娇软的身上轻轻揉捏。

幼春仍有些紧张,伸手握住阿秀的手臂,情不自禁地向着阿秀怀中躲了躲,她原先本是坐在阿秀两腿之间的,这样儿一动,却听得阿秀哼了声,将她腰极快按住了,幼春只觉得身子紧紧地阿秀怀中,身下更是好似碰到了什么,硌着自己很是古怪,而耳畔阿秀的喘息声越大起来,幼春只好一动不动,任凭他去。

阿秀一时放纵,用力揉捏她的身子,自己也颤颤地向前紧紧凑过来,正在难舍难分之时,忽地觉得心头大跳一声,而后一股霸道气劲自腹中升腾而起,阿秀一怔,顿时惊悚起来,双唇离开幼春,伸手一捂嘴唇,身子猛地抖了抖,便转开头去。

幼春只觉得阿秀忽然放开自己,身子猛地一抽,她便抬头去看,却见阿秀并没看着自己,反是侧着脸望向别处。

幼春问道:“大人?”阿秀不做声。幼春本是没想别处,见阿秀不言语,心头正觉得古怪,却听得阿秀说道:“春儿……呃……”只叫一声,便说不下去。

幼春心中隐隐觉得不妥,赶紧挣扎着爬起来,叫道:“大人,何事?”望着阿秀细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却见阿秀双唇紧闭,脸色煞白,嘴角却隐隐地沁出一丝血来,血色衬着冰雪般肤色,更是惊人。

幼春从未见过阿秀如此,顿时大惊失色,叫道:“大人,你怎么了?”阿秀心头刺痛难言,手足麻,一时难以动弹。方才那股倒窜的真气冲上心头,倒好像是有人舀了巨大的木杵狠狠地捣了一下心脏般,疼得浑身凉,只是阿秀怕吓到幼春,硬生生压制住才不曾当场一口血吐出来。

幼春慌张望着阿秀,叫了两声,阿秀只不言语。幼春不知阿秀正在极力调息,把那倒窜的真气压下去。见他不动不言,当下抑着惊骇,便要跳下床出外叫大夫。

阿秀探手将她一把捉住拉了回来。幼春吃惊回看,却听阿秀极慢开口说道:“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