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道:“杏花过雨。”陈子高曾有《寒食》,词寄《谒金门》:

说道:“此乃金陵术士边瞽。”大卿分付:“与我叫来。”即时叫至门下,但见:

夫妻终身不复相见。其中又有几个散而复合的,民间把作新闻传说。正是:

《江神子》词为证:

武宁有妓关盼盼,乃徐方之绝色也。但见:歌喉清亮,舞态婆娑。调弦成合

有杜工部赠诗为证:“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声

风断送的。有诗道:

通经典,座下有十个侍者,号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皆

一所,名曰瑞仙,四面芳菲烂熳,真可游息,京洛名园,皆不能过此。这卓员外

恨,还有四愿,愿得四般物事。那四般物事?一愿得邓家铜山,二愿得郭家金穴,

雷,击开金匮,成王见了册文,方知周公之忠,迎归相位,诛了管叔、蔡叔,周

恃强凌弱,总来不过是使势而已。假如桀、纣是个平民百姓,还造得许多恶业否?

看田夫插秧,咏诗四句,大有见解。诗曰:

之命,来楚国修聘。伯牙讨这个差使,一来是个大才,不辱君命;二来就便省视

而丧质。所得竟未知孰赝而孰真也。

“你若要我来时,须打这只狗请我,待狗肉煮得稀烂,酒也烫热了,我才到你家

里。”主管回复了矫公。矫公晓得他是跷蹊古怪的人,只得依允。果然烫热了酒,

煮烂了狗肉,张皮雀到门。主人迎入堂中,告以相请之意。堂中香火灯烛,摆得

齐整,供养着一堂神道,众道士已起过香头了。张皮雀昂然而入,也不礼神,也

不与众道士作揖,口中只叫:“快将烂狗肉来吃,酒要热些!”矫公道:“且看

他吃了酒肉,如何作用。”当下大盘装狗肉,大壶盛酒,摆列张皮雀面前,恣意

饮啖,吃得盘无馀骨酒无馀滴,十分醉饱,叫道:“咶噪!”吃得快活,嘴也

不抹一抹,望着拜神的铺毡上倒头而睡,鼻息如雷,自酉牌直睡至下半夜,众道

士醮事已完,兀自未醒,又不敢去动掸他。矫公等得不耐烦,到埋怨周道士起来。

周道士自觉无颜,不敢分辨,想道:“张皮雀时常吃醉了一睡两三日不起,今番

正不知几时才醒?”只得将表章焚化了,辞神谢将,收拾道场。

弄到五更,众道士吃了酒饭,只见张皮雀在拜毡上跳将起来,团团一转,乱

叫:“十日十日,五日五日。”矫公和众道士见他风了,都走来围着看。周道士

胆大,向前抱住,将他唤醒了,口里还叫:“五日,五日。”周道士问其缘故。

张皮雀道:“适才表章,谁人写的?”周道士道:“是小道亲手缮写的。”张皮

雀道:“中间落了一字,差了两字。”矫公道:“学生也亲口念过几遍,并无差

落,那有此话?”张皮雀在袖中簌簌响,抽出一幅黄纸来,道:“这不是表章?”

众人看见,各各骇然道:“这表章已焚化了,如何却在他袖中,纸角儿也不动半

毫?”仔细再念一遍,到天尊宝号中,果然落了一字,却看不出差处。张皮雀指

出其中一联云:“吃亏吃苦,挣来一倍之钱;柰短柰长,仅作千金之子。‘吃亏

吃苦’该写‘喫’字,今写‘吃’字,是‘吃舌’的‘吃’字了。‘喫’音

‘赤’,‘吃’音‘格’,两音也不同。‘柰’字,是‘李柰’之‘柰;‘奈’

字,是‘奈何’之‘奈’;‘耐’字是‘耐烦’之‘耐’。‘柰短柰长’该写

‘耐烦’的‘耐’字,‘柰’是果名,借用不得。你欺负上帝不识字么?如今上

帝大怒,教我也难处。”矫公和众道士见了表文,不敢不信,一齐都求告道:

“如今重修章奏,再建斋坛,不知可否?”张皮雀道:“没用,没用!表文上差

落字面还是小事,上帝因你有这道奏章,在天曹日记簿上查你的善恶。你自开解

库,为富不仁,轻兑出,重兑入,水丝出,足纹入,兼将解下的珠宝,但拣好的

都换了自用。又凡质物值钱者才足了年数,就假托变卖过了,不准赎取。如此刻

剥贫户,以致肥饶。你奏章中全无悔罪之言,多是自夸之语,已命雷部于即日焚

烧汝屋,荡毁你的家私。我只为感你一狗之惠,求宽至十日。上帝不允,再三恳

告,已准到五日了。你可出个晓字:‘凡五日内来赎典者免利,只收本钱。’其

向来欺心,换人珠宝,赖人质物,虽然势难吐退,发心喜舍,变卖为修桥补路之

费。有此善行,上帝必然回嗔,或者收回雷部,也未可知。”矫公初时也还有信

从之意,听说到“收回雷部,也未可知”,到不免有疑:“这风道士必然假托此

因,来布施我的财物。难道雷部如此易收易放?”况且掌财的人,算本算利,怎

肯放松,口中答应,心下不以为然。张皮雀和众道士辞别自去了。矫公将此话阁

起不行。到第五日,解库里火起,前堂后厅,烧做白地。第二日,这些质当的人

家都来讨当,又不肯赔偿,结起讼来,连田地都卖了,矫大户一贫如洗。有人知

道张皮雀曾预言雷火之期,从此益敬而畏之。

张皮雀在玄都观五十馀年,后因渡钱塘江,风逆难主,张皮雀遣天将打缆,

其去如飞。皮雀呵呵大笑,触了天将之怒,为其所击而死。后有人于徽商家扶鸾,

皮雀降笔,自称:“原是天上苟元帅,尘缘已满,众将请他上天归班,非击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