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问道:“宝哥哥,你看到迈克了吗?”

就这么一下子,我的思维不知道停顿在了哪里,可是我的身子却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向着后面又退了几步,就好像在强迫我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一样。

只见在昏黄的电光下面,孙南的脸色显得极其苍白,他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突然间,只听“唰”的一声,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会飞那样,一下子向着湖面窜了过去,不到片刻,他的身影就隐没在了青色的烟雾之中再也没了声息。

我奇怪道,就算是这样是真的,可是这也没什么啊?他们如果要赎罪的话,就算是被人捕捉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怨恨的啊。

不过,我是个很有风度的人,向来不会在女人面前说粗口的,当下我就只能忍着气说道:“安妮小姐,能不能请你离开,这里是我的睡袋,如果给别人看到的话我不好解释。”

气氛有点尴尬,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我和宝哥哥对视了一眼都极其默契的从行李包里面掏出东西慢慢的整理起来,好在我们的行李包都是军用的高档货,不但防水而且密封性也都极好,因此行李宝里面的东西都还可以继续使用。我粗略的检查了一遍之后心也宽了,有这些东西的话就算是我自己我也可以在这十万大山里面闯荡十天半个月,他们这些只会死读书的知识分子哪里知道实践出真知的道理?

那些小娃子全部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或许是因为我手里的手电筒刺激到了他们,他们全部都奋力的挣扎了起来,一个个都好像扭曲的蚂蟥,不停的撕扯着自己脆弱的身体。

我一看到这里顿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才对,只能下意识的抬起沙漠之鹰一枪就轰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那个不停晃荡的小娃子脑袋被我哄得稀巴烂,只剩下一堆又臭又粘人又恶心的液体淋得宝哥哥全身都是。

我不知道到底是一线天这种特殊的地理情况导致了这么多的干尸出现,还是有人特意把这么多干尸摆在这里的,但是不管是那一种原因,恐怕这背后的真相都是骇人听闻的。

我心里没由来的冒起了一阵寒意,我忍不住接着问道:“所谓的特殊地方指的是哪里?”

宝哥哥快的爬到了我的身边,看到我手上抱着链子,他说:“哎哟强子,你说你怎么这么牛啊你,居然在滑不溜湫的山壁上还能抓到铁链,也算是我们命不该绝,你看看,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你手里这链子还是什么宝物呢。”

张静大小姐也撇了撇嘴,不过我必须得承认,美女就是美女,就连撇嘴都比宝哥哥的猥琐表情迷人了多倍,她边撇着嘴边说:“走?怎么走?在这一线天里面你们还想要上天入地不成?”

我说:“张静呢?你有没有看到?”

当下我们两个边爬山边兴高采烈的商量起了杀人放火的勾当,也不知道他们在前面的人听到我们的谈话心里会是什么感受。说着说着,宝哥哥突然“啊”了一声,问道:“强子,这么多天来我一直找不到和你独处的时间也没机会问你,你说这队伍我怎么看都不像是考古的啊,你说他们不会是蒙我们的吧?要是那样的话到了地头看不到一点古董,宝哥哥我就把他们的脑袋切下来当板凳,说不定还能值几个钱。”

我摇摇头说:“快点走吧,这些固体燃料撑不了多久的,要是不走的话等下我们就真的死定了。”说着我拉着张静的手就向着山缝的地方走了过去。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连连摇头,这样撑着走路如果不远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但是这几里路下来的话可是会要人命的,而且就算每个人都有那个体力,但是还有一堆物资怎么办?如果什么都不带轻装上阵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李秋水肯定是要和我拼命了。

但是还没等我研究出个一二三四五六七,趴在蚂蟥上方的一个小娃子就厉声一叫向着我扑了过来。我一摸腰间,军用匕不知道被我丢去哪里了,当下只能往后一跳,拉起孙南两人就像是大皮球在地上滚了滚,躲开了那个小娃子的扑击,可是躲过了第一个却躲不过第二三个,剩下的两个小娃子也趁着这个时候对着我们扑了过来。

我听了这话差点晕了过去,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才跟我说这个,干嘛不等到我挂掉的时候才跟我说砍头谷很危险?我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见阿依古正站在我身后几米的地方满脸古怪的看着我,我心里乱得一团麻一样也没去想他脸上的意思,只能下意识一转身。

终于他好不容易的挪到了我的身边,隐约间我看见他大半个身子已经泡在了大烟泡里面了,只剩下那双贼亮的眼睛在我的注视下不停的闪烁着光芒。

我听阿依古说完,心里倒也不觉得怎样的害怕了,至少我知道了要解我身上的降头需要佛眼,至于到底是什么佛眼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介意跑去龙门石窟或者敦煌莫高窟去把那些佛眼全部挖下来,反正所有有可能生的都要试验一下就是了。至于那个白毛降我想想也不觉得多可怕,反正按照我老爸的说法我中了那个什么会遗传的降头之后也没几年好活了,现在也只是把那个几年提前了一点而已,这叫做债多人不慌,一个降头也是中两个降头也是中,区别也大不到哪里去。

我心里疑惑,忍不住看了一眼跟在宝哥哥身后的阿依古,阿依古一见我看他,忙摆了摆手才喘着气说:“大兄弟不成啊,你的力气真大,我和这个兄弟一起在你后面追你,可是到了这里已经累得不能说话了,你居然还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没想到你们汉人还有这样的本事啊。”

而被我用火把塞在了嘴巴里面的那只东西却还在不停的跳着,同时不断出“吱吱”的声音,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就好像我现在是深处地狱深渊一样。

突然宝哥哥在前面一声惊呼,喊道:“肖强哥哥你快来看,这下面也满是壁画。”

走了大半个小时以后,附近的树木上面已经完全看不到山蚂蟥了,反而是无数的落叶不停的随风飘落下来,阿依古用手电向着周围照了照,回头说道:“大兄弟,这里的路我差不多有点印象,只要过了前面的那个低谷再穿过一条山缝就可以到底平摊了,你跟他们说说看,我们是今天在这里休息还是继续赶路。”

突然走在中间的一个人一声惊呼,我分不清那是谁的声音,只有打开手电筒向着那个方向照了照,只见孙南的身上这个时候已经布满了山蚂蟥,在他怀里抱着的安妮也变成了一团肉块,我一点也不怀疑再多一点时间的话安妮就会被活活的吸成肉干,只是怎么可能?明明我已经给安妮抹了土药,她怎么还可能吸引山蚂蟥。

王龙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怒道:“要走可以,但是为什么你和这个土包子不用背东西,我和我的保镖仆人却要一人背那么多?”

我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心里好笑,又看了看孙南,他已经一副快要晕倒的表情了,不过也是,抱着这样一个浑身青蓝色虫液的人,能不晕倒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她摸索了片刻终于把外衣除了下来,然后开始脱她的内衣,我靠,这个女人不会想要来个以身相许吧?虽然她的身材不错,但是我还没有开放到在树上打野战的地步啊。

如果不是在那种情况之下,绝对没有人能够理解我那时的想法,我不知道自己是哭笑不得还是欲哭无泪,看到这个关键的时刻王龙还要搞集体英雄主义,我那个时候肠子都悔青了,跟着这样的人来这十万大山,我不是活腻了就是脑残了。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山路已经开始难走起来了,遍地的落叶和枯黄的杂草使得整座山变得红红的,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但是也忍不住吟了一“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我记得当年我会记得这诗还是因为某个老师读前半句的时候,在第三个字和第四个字之间停顿了好一会儿。

我吓了一跳,这个李教授这么久都不鸟我,怎么半夜想起我来了?难道老美那边那么流行月夜背背山?我一有了这个念头,忙把宝哥哥一把推醒,然后拉着他跟在张静的背后走了出去。

我:“”

等在饭店门口的是一辆小金杯,有点破烂的排气管不停的冒着黑烟,一个穿着格子衣服带着金丝眼睛的小青年正殷勤的帮张静把行李放在了车子后面,他看到我们两个走了过去,忙问道:“两位就是张静师姐请来的专家吗?这边请这边请,你们的行李我来拿就好了。”

我一听她这么说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要是她知道在他身后滔滔不绝的那个家伙就是我要带去参加考察队的人,不知道她会做何感想,但是这也不能怪我,我这次莫名其妙的被扯入这个考察队,谁知道有没有危险,要是他们考察队里面的人看我不爽在深山老林的来个杀人灭口我岂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所以带上陈添宝这个和我合作多年的家伙是一件必须的事情,反正他小子现在也没事情做。

听张叔叔说前半句话的时候我还想点头来的,但是一听到他的下半句话,当下我的脑袋就摇得像个拨浪鼓,笑话,你去考察一下民俗什么的还好说,跑去研究降头,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我老爸这个时候已经大概明白那个人是在做什么,所谓的试药,原来就是这个试法,一时间我老爸浑身冒汗,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这十个人全部被拿来这样折磨的话,会产生怎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