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爸被那道眼神看了一眼,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就好像身体不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一样,那是一瞬间中很玄妙的一种感觉,在我老爸想要再去研究它的时候,一切却好像又恢复了正常了。

那些兵本来都有点呆若木鸡的感觉,但是被老爸这么一吼倒是全部清醒过来,把手电齐齐的关了,然后围在了一起,就好像害怕那些干枯的尸体会扑下来攻击他们一样。

这一路上走来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问题,如果不是刚才生的事情的话,在这清澈的溪流边看着漫天苍翠的绿树,简直就比旅游还要好玩几分。

张叔叔轻轻的把手里的电筒举了起来,就向着四周照了过去,一阵冷风吹了过来,他觉得浑身一阵哆嗦,手里的电筒抖个不停,暗暗的骂了一声该死,然后手却还是一抖,手里的电筒直直的掉到了蔓藤上面。

其实,所谓的神隐女指的就是在西南的一些山区,有时候嫁新娘的时辰或者日子选得不好,大家伙的明明看着那个新娘上了花轿,可是呢,到了地头的时候你打开花轿却现里面的新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失踪了。人们这个时候才知道,这新娘一定是给山神看上了,所以带回家做老婆去了。

无奈之下那个排的宋排长只能安排了一部分人下车清理尸体。

看到我吃瘪的样子,老爸老妈显然也是极其高兴,我这个人虽然读书不怎么样,可是向来是鼻子顶上天去了,这辈子也没有服过谁,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意外吧。

那个高僧细细的问了当时的经历,然后断言说,我随手丢掉的那个头颅在当地被称为“镇煞”也就是镇压祖庙里面煞气的东西,而我因为触碰了它,使得它原本镇压的煞气涌到了我的身体里面,所以才会有夜夜噩梦的情形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远离该地,越远越好,这样的话煞气的源头自然就会断绝,再过多几年肯定会不药而愈。

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暗道难道我是饿得头晕了产生幻觉?但是我在抬头的那一刹那却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狰狞的女人头在对着我冷冷直笑,她的头批到了前额上面,露出了一双圆圆的眸子和血红的嘴巴,一条长长的舌头从她的嘴巴里面露了出来。

我记挂着身后不知道已经追到哪里的血蚁群,也就没去管他,只是又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只见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到了竹林的深处了,那些青色的竹子有的已经有了人的大腿那么粗,估计都在这深山老林的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年头。

秋天的风在夜晚吹起来的时候,寒冷无比,我们几个身上的衣服虽然能够挡风,但是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还是被吹得一阵阵的生疼。

虽然苏青在关键时刻懂得躲到我背后,这让我的腰杆儿挺得倍儿高,但是听到她的话我的小心肝也砰砰的跳个不停,心想这次死定啦,血蚁居然追到了这个地方。

好在我这个人向来都是遇事越危险就越冷静,这一点得益于我老爸,以前在边防驻扎的时候难免有人从金三角那片走私一点鸦片白粉什么的过来,我老爸每次去剿匪的时候都会把我带上,用他的说法就是:培养战士般坚定的信仰。可是我心里清楚,他是怕他带兵剿匪的时候我会乱来,毕竟我小的时候跟他小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小的那阵,爷爷去打猎的时候他就屁颠屁颠的偷偷的跟着去,而我比他更厉害,他去剿匪的时候,我也会屁颠屁颠的跟着去。

我们这些小孩子在刚来到曲靖的时候,就听了当地的老人家讲了一个故事。

你看看,你看看,我们那一代的人就是讲礼貌,每次见人都要说一句早上好。可是那个时候我家里太穷了,没有电视机,所以我对于为什么人人都把肖字的第一声读成第三声这个问题一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阵轻微的拍手声响了起来,那个站在火里的人似乎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那些把我老爸他们绑起来的人一看到这个手势全部都“唰”的一声转向了后面,然后人人都做了一个奇怪的抬手姿势,就快步的向着洞穴口走了过去,不到一会儿,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那个站在火里的人一直看着其他人消失的方向,等了好一会之后他才微微的摇了摇头,走到了我老爸他们这群人的身边转来转去,最后,他停在了张叔叔的面前,用一只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然后从衣袖里面滑出了一颗大概有拇指大的红色药丸塞到了张叔叔的嘴巴里面。

我老爸本来还要假装晕倒,可是他那个时候和张叔叔的感情极好,一看到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塞了一颗莫名其妙的药丸到了张叔叔的嘴里,顿时再也装不下去了,他一怒暴喝,怒道:“混蛋,你要做什么?”

那个人显然也想不到我老爸居然是清醒的,他古怪的回头看了我老爸一眼,然后笑了笑,微微的抬起了张叔叔的脑袋再轻轻的一拍,只见那颗药丸就好像故意要给我老爸看清楚一样,从喉咙处鼓起了一个小小的东西,然后以一种很快的度向着下方滑了下去。

一时间,我老爸完全被惊呆了,这些人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可是那颗药丸怎么想都不会是好东西。

张叔叔吃了药丸之后人并没有清醒过来,而是浑身的皮肤变得一片潮红,接着豆大的汗水不停的从他身上冒了出来,他的的喉咙深处似乎出了一阵无意思的叫唤,可是马上的,这种叫唤就被一种“嗡嗡”作响的声音所掩盖,而那些声音出现的地方,居然是张叔叔的肚子处。

我老爸这个时候已经大概明白那个人是在做什么,所谓的试药,原来就是这个试法,一时间我老爸浑身冒汗,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这十个人全部被拿来这样折磨的话,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但是那个人似乎并不想让我老爸继续考虑下去,他转过头盯着我老爸好一会,然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紧接着他又从袖子里面滑出了一颗很色的药丸用两个指头捏了起来,在我老爸的面前转了转。

虽然,我老爸根本就听不懂他的话,但是他这个动作的意思我老爸还是明白,那个意思就是,我现在要把这药塞到你嘴巴里面了,你能怎么样?

我老爸紧紧的闭着牙关,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人,可是那个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一样,他的手轻轻的挥了挥,那个红色的药丸就在我老爸的眼前无限的扩大,可是等到他清醒了之后,却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颗药丸已经到了自己的嘴巴里面,就算想要吐出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咕嘟——”一声轻轻的响了起来,就好像是吃了什么滚烫的东西一样,我老爸只觉得一种炙热的刺痛感从喉咙处蔓延开来,瞬间全身上下就都处于一种极度痛苦的煎熬之中,但是这种感觉却又消失的极快,在你还来不及吼叫出来的时候,它们已经全部变成了一阵寒流一起向着肚子的地方涌了过去。

一时间我老爸有点茫然若失,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给他吃的东西是什么,他唯有奇怪看着那个人,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偏偏喉咙有点干,不管要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个人把红色药丸喂给我老爸和张叔叔之后似乎及其满意,他不停的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然后又从衣袖里面摸出了一个盒子。

那个盒子似乎是用青铜铸成的,上面布满了铜花,虽然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可是它在那个人的手里面的时候却不停的转动着,随着它的转动,一种青色的黏液不停的滴落出来,让人看到就觉得反胃。

那个人却似乎对这种效果极其满意,他用两个手指不停的在那些黏液里面揉搓着,然后很小心的把一滴液体滴在了一个兵的脸上。

那个兵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妥当,可是过不到片刻,原本昏迷不醒的他却出一阵杀猪一般的哀嚎声来,只见从他被滴到液体的那一寸肌肤开始张出了一只白色的蛆虫,接着无数只蛆虫从那个点长了出来,以一种很快的度的布满了他的全身。那个兵只是挣扎了片刻就一动不动的挂在了那里,就好像是,一开始就是尸体一样。

我老爸被骇得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那些在人身体上快涌动的白色蛆虫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想要叫却叫不出来,想要晕也晕不过去。

可是,不久之后,我老爸连晕倒的力气也没有,只见那个人又在剩下的几个兵身上分别滴上了那种液体,不到片刻,哀嚎声和挣扎声就此起彼伏,但是很快的,却都全部消失在了白色的蛆虫涌动之中。

我老爸那个时候呆呆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或许他内心深处一直都希望这一幕是假的,可是那些被白色蛆虫所包裹的尸身却好像是几条白色的肉棍一样,站在那里显得极其的刺眼。

终于,我老爸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了,他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只是隐约间他似乎看见,那个站在火里的人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然后在他晕倒前的刹那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