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草惊蛇,丁骥想了另一个办法去拿梁鹏飞客厅里那幅画。为此,他去雁大跟建筑系系主任密议之后,系主任准备安排梁鹏飞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你才二十七岁吧,怎么说话总是老气横秋的?你被谁甩了?”

“啊……疼……丁骥……你弄疼我了……”唐小湛惊叫,在丁骥听来更像是呻`吟,幸好他还残存着理智,吻她的动作轻柔下来,手上的力气也减了下去,等她慢慢的适应了,他再继续。

“红色雏菊?我从来没见过雏菊是红的。”钟奕铭在一旁插话。梅朵跟他笑:“你不认识了吧,这叫米迦勒雏菊,是教会在祭祀时献给炽天使米迦勒的花,只是这种花,怎么会有红色的呢?”

“小湛,我爱你……我爱你……”他不停的呓语,意识完全跟不上行动,词汇也极其匮乏,不像平常那样妙语连珠油腔滑调,反复诉说的就只有三个字。

米迦勒雏菊……在《圣经》里米迦勒被称为死亡天使,是在人死后进行最后审判,并且引导灵魂走到冥界的神,丁骥思索着,视线再次落在屏幕上的那幅画。

这么说来的话,梁鹏飞的收入应该是不低,和严絮日志中的那个“他”的特点基本上吻合,丁骥话锋一转,又问起了梁鹏飞的婚姻状况。

围绕严絮,两人又聊了几句,丁骥看看表,快五点了,是时间去接唐小湛了,她晚上还要到电台录节目。

“那肯定的,我伤心了至少两个星期,后来遇到我高中时的女朋友,才把这事儿给忘了。”丁骥说起往事,很豁达,并不躲躲藏藏。

“丁骥,怎么光顾着自己吃,给小湛夹菜呀。”苏乐吟向儿子使了个眼色。

“有没有想法你自己心里知道,就算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有些男人就爱找备胎。”唐小湛不依不饶。

唐小湛以为他又在说玩笑话,忸怩了一下,“说什么呢,谁要跟你一起睡,真讨厌,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

眺望不远处的唐家豪宅,仿佛迷雾庄园的场景,别墅在一片雾气中朦胧可见,却又让人感觉很遥远、很陌生,充满了神秘和压抑,丁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已经是春天了,怎么到了晚上还会这么冷?

越想,这种感觉越强烈,那天晚上,唐浩宇终于忍受不住煎熬,穿着睡衣走到唐小湛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她没有答应,看来是睡着了,唐浩宇推门进去,看到妹妹抱着泰迪熊睡熟,他走到床边坐下。

唐家的厨师烧得一手好菜,丁骥吃了以后心里评价,比他爷爷家原先的厨师水平都不差,他爷爷家那个厨师当年可是进过中南海的御厨,可见唐家人在吃这方面很是讲究。

方紫茉知道这个案子是近期的大案,局里很重视,主动道:“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试试。”

“不是,我怀疑他跟近期的几起失踪案有关,已经有好几所高校的学工处来报案,他们学校陆续有女生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这几个女生最后一次露面的地方似乎都是在地铁里。”丁骥解释道。

丁骥默然不语,小湛心里始终有个阴影,这些年一直困扰着她,令她无法快乐,他虽然不知道她梦见的事是否确有其事,但能感觉到,这件事一定是发生在她童年,成为她心灵的创伤。

她在丁家照顾他那几天,从他妈妈的态度,她悟出一个道理,当妈的没有一个不宠儿子的,巴不得媳妇跟她一样,把她儿子当宝贝儿来宠,伺候他穿衣吃饭、衣食住行,还得注意他心情,心情不好得哄他高兴,什么都做到了,那在婆婆眼里才能是个好儿媳。

胤禛见他捂着脸,先是一愣,随即看到他脸上的墨迹,实在忍俊不住,笑了出来:“这是谁呀,敢这么捉弄你。”胤禵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懊恼至极,可又无从发作。玉穗儿和胤礼已经跟着转到永和宫外,看到胤禵和胤禛对视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了?这可是您平时喜欢的碧螺春。”洛灵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旁边,见他望着茶水发呆,有些纳闷。胤祥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儿地把茶往她手里一塞:“爷换口味了,上龙井。”

洛灵缓缓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她:“我饿了。”红绫开心地笑了:“知道饿就好,你等着,饭已经凉了,我这就去热了来。”说完眉开眼笑地走了。

胤禛缓缓抬起手,扶着窗棂,看着窗外侍卫被风吹动的衣裳,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自语道:“还没过清明啊……”。

玉穗儿离开后,宫院里又恢复了一片沉寂,洛灵虚弱的抬起头,不由一阵眩晕,忙闭紧了双眼。从昨夜到清晨,饥饿、疲惫、寒冷、委屈、心酸,无数的感觉和情绪包围着她,让她这个从小也是锦衣玉食的大家闺秀彻底困惑了。

“灵儿呢?”玉穗儿缓缓坐了起来。红绫福了一福,撅着嘴:“昨天灵儿一回来就被太后叫到宁寿宫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奴才们去打听了,宁寿宫的人都不敢说,也不知道灵儿怎么样了。”

胤祥缓了缓神色,让自己冷静下来:“还好,只是脸肿得厉害,没什么大碍。”胤禛松了口气,转念想了想:“八弟妹不会这么算了,此事太后一定知道了,按规矩不是仗刑,也会被逐出宫。”

康熙似是被点醒了什么,面色一缓,颇为赞许地看着她:“你又如何知道,她说的?”洛灵缓缓摇了摇头,“格格没有告诉奴婢,但奴婢了解格格的心情,不愿离开家,不愿离开从小相依长大的兄弟,更不愿离开疼爱自己的父亲。”康熙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妈呀!”洛灵吓得喊出了声,玉穗儿看了她一眼,坏笑着催促胤祥:“哥,再快点儿”胤祥侧头看了看躲在他身后吓得脸色苍白的洛灵,剑眉微皱,责备地瞪了玉穗儿一眼:“行了,你是玩儿惯了,她岂能禁得起。差不多得了。”

丁骥继续道:“有个女孩子,我明明很喜欢她,我俩的感情一直也都很好,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怕见到她。”

丁骥斟酌着言辞,怎么把情绪表达的更恰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事实上,这几天我心情都不怎么好,我感觉自己有点变了。”

“你不会再走了吧?”唐小湛定定的看着他,眼睛里满含期待,等他给她一个答案。她需要这样的承诺,能让她心安。

唐小湛又道:“我哥也知道我怀疑他,跟我说,他那天约了朋友外出吃饭,没有作案时间,而且他最近正在忙一个跟政府合作的药物研究项目,根本没时间理会司漠萍的事。”

“梁九功。”正说着,康熙的声音从暖阁里传了出来,“谁在外面?”梁九功忙快步进了东暖阁,“回皇上,是十五格格,来给您请安的。”“让她进来吧。”“遮!”玉穗儿得意地冲洛灵眨了眨眼睛,不等梁九功传她就拉着洛灵迈步而进。

好不容易得了个空,洛灵等她们出了宫便一头扎进书房,独自清理着书籍,为所有书籍分类编录。这一整就是两三个时辰,才总算有了点儿眉目。

“大人,时辰到了。”门外的家人轻声禀报着。曹寅回过神儿来,轻轻拍了拍洛灵的肩:“爹还有事要出去,你饿了就唤瑾儿。”

唐小湛在店里等丁骥到九点钟,接到他电话说他有事不来接她了,便不再等,自己开车回家。

桑真真原本就要走进夏林海办公室了,听到这话跑过来掐猫子的脖子使劲晃,“你再说一次,你再说我灭了你!”

唐小湛显然很失望,吃东西也不肯好好吃,只是拿着筷子随便扒拉几下,并不往嘴里送。

“切,这不意味着什么。”

唐观潮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妻子走的虽然仓促,事情却已经过去几个月,他已经从最初的悲痛惊愕中恢复了不少。

他俩在床上一向合拍,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晚唐浩宇似乎有点狂躁,每一个动作都很激烈,白芷岚几乎要承受不住,但又爱极了他这种野性,平常冷静严峻的男人一旦展现出另一面,是会令女人疯狂的。

丁潜一向自由惯了,死活不肯参军受拘束,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在部队,丁兆宁两口子也舍不得小儿子再入伍,可经不住总参几位领导软磨硬泡,只能勉强答应,于是丁潜一天基层部队也没呆过,一入伍就直接进了总参机关。

他的舌温软濡湿,舌尖上的缠绵令唐小湛沉醉,抱着他宽阔的肩背,脸贴在他肩上,他身上阳刚的男子气息让她温暖,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

这是一种特殊的感觉,她第一次觉得靠近一个人会让她觉得温暖和踏实,愿意听他说话,也愿意跟他亲近,哪怕是一些沉重的回忆,也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模糊,就连他的强势,也令她心折,她觉得自己需要这样一种力量,当她无法承受的时候,他可以给她依靠。

“那是,每个人都得有*空间。”丁骥一推制动杆,挂档把车开了出去。

方紫茉从办公楼里出来,远远看到丁骥和桑真真并肩而行,两人一路说笑走向停车场,最后都上了丁骥的车,不禁有些好奇,他俩怎么会……

“你去见谁了,什么要紧的大人物,连手机都不能开?”丁骥不知不觉语气就酸了起来。唐小湛瞅他一眼,觉得他也太把自己当一号人物了,嘀咕:“你管不着。”

“我晚上有饭局,推不掉。”丁骥边吃边告诉唐小湛。唐小湛却只轻轻地嗯了一声,并不发表意见。

“可她还是死了,而且她身上有多处明显伤痕,证明生前曾遭人殴打。”丁骥提高音量。

车开到唐小湛家楼下,丁骥也从车里下来。唐小湛道:“我自己上去就行了。”“这么晚了,还是我送你上去吧,不然不放心。”丁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