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子笑得更来劲了,表情丰富的像只猫妖,“你把手机扔桌上,刚好有人打电话来,我瞄了一眼,看到提示说是小甜甜来电,你说,不是‘唐’小湛会是谁呢?”

“没有。”

嘿,原来她真正生气的是这事儿,丁骥没法替猫子辩解了,方紫茉之前在门口分明是听到了什么,才会那么气愤的冲进去找猫子算账,否则以她平时彬彬有礼的个性,断不会如此激动。

“我才不跟伤兵比呢,万一你把我当沙袋,往死里踹,我这弱小的身子骨儿可受不了。”桑真真笑道,让丁骥等一会儿,她去拿药箱。

听到门铃声,唐小湛过来开门,透过猫眼看到丁骥站在外面,心生疑惑,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唐小湛悻悻的沉着脸,任凭丁骥怎么哄怎么卖乖也不顶事儿。正当丁骥无计可施的时候,猫子打来电话:“夏队让我通知你,三点钟开会别忘了。”

“我再问你一次,上个月十号下午五点钟以后,你有没有跟司漠萍见过面?”猫子见阮旭尧始终不肯招认,有些着急,上前踹了他一脚。

丁骥早就去洗手间把脸洗干净了,看到她坐在那里不停地擦,劝道:“你别那么用力擦,我又没有传染病,小心把皮肤擦坏了。”

哪怕已经晚上十点多,交警队里依然有不少人,雁京是个交通拥挤的大城市,每天大小车祸不断,交警们都很忙,唐小湛这样不服调解的,只能坐在墙角等候处理。

唐小湛狡狯的眨了眨眼睛:“不是这样,真正的原因是男人的肾上腺素比女人分泌多,交感神经也更敏感,所以抗打击能力比较差,容易产生精神紊乱,通俗的说,是进化的还不够。”

“这您就放心吧,我看上的,各方面都不会差。”丁骥对自己的眼光绝对有信心。就像唐小湛,他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她有戏,越接触越觉得她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调查了案发当天你住的小区车辆出入登记,电子监控记录证明你的确没有撒谎,你最近几个月的通话记录我也调查了,没有可疑号码,也就是说,你暂时没有嫌疑了。”丁骥调整坐姿,向唐小湛靠了靠。

没准就是假军车,唐小湛在心里鄙视丁骥,可还是打开门随手拿下了贴在门上的便利贴。

碰了个软钉子,丁骥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失望,他知道自己已经能逐渐摸清这女孩的脾气,和他们初次登门拜访时她不甚友好的态度相比,今天她的态度其实已经有了转变。

丁骥道:“她大概没想到我们会找上她,不愿意跟唐家人沾上关系,所以连问题也不想回答。”

唐浩宇注意到丁骥的视线,主动插了句题外话:“家里的音响还是以前上学时买的,我公司里有一层楼专门摆放我后来买的音响,你有兴趣的话,随时可以去参观。”

伴着她的声音入眠,一夜无梦。

尸体早已被白布覆盖,女法医方紫茉正在对现场进行勘察,搜集证物。

这就是陪着老将军一辈子风风雨雨,为他生下四个子女的老伴儿,也就是丁骁、丁骥的奶奶,最神奇的是,在她五十岁那一年,居然再次怀孕。

这事在当时轰动一时,丁兆宁夫妇也很意外,可更多的是高兴,小儿子出生以后,老俩口喜欢的不得了,没有给他起正式名字,一直叫他宝宝,上户口的时候也沿用了这个名字。

丁宝宝四岁那年,丁兆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时而飞在天空、时而潜在水中,跟妻子说了这事之后,妻子也觉得奇怪,猜测这个梦是不是有什么预示。

他们希望梦能应验在儿子身上,于是给丁宝宝改名叫丁潜,此名取自《易经》,其意为潜龙在渊,老爷子希望儿子谦虚谨慎,将来能一飞冲天。

可惜的是,丁潜一点也不谦虚,一点也不谨慎,从小到大他都是令所有人头疼的小魔头,闯祸无数,可他那份独特的聪明,从幼年时就表现出来,小学只上了一年就毕业了,只因他接受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老师教的东西根本赶不上他自学的进度。

长大以后,丁潜更是变本加厉的闹腾,十八`九岁的时候就把部队的内参网服务器编码破解的一塌糊涂,正是因为这件事,他被盯上了,总参的领导亲赴丁家,要求丁兆宁让儿子参军入伍,这么个祸害放社会上不行,必须把他看起来,让他为国效力。

丁潜一向自由惯了,死活不肯参军受拘束,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在部队,丁兆宁两口子也舍不得小儿子再入伍,可经不住总参几位领导软磨硬泡,只能勉强答应,于是丁潜一天基层部队也没呆过,一入伍就直接进了总参机关。

圈里的人都知道,总参有两位出名的红客,人称“东邪西毒”,一位是机要局的萧磊,一位就是丁潜。

萧磊低调而沉稳,丁潜却是凌厉霸气,曾经有人试图用境外服务器入侵军内情报网,被他用技术手段拦截了,不仅如此,他还追踪了对方的服务器,用了三天时间,破译重重防火墙,致使对方多台服务器瘫痪,与此相关的几十万互联网用户被迫中断连接,据说光是修复这些陷入瘫痪的服务器,对方就花了上千万美元。

跟唐小湛说起这些的时候,丁骥眉飞色舞,小叔不仅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还是他的偶像。

“我小时候,经常跟他打架,我爸就踹我,说我太没大没小,怎么能跟小叔打架。”丁骥笑道。唐小湛撅了下嘴:“他比你大呀,又是长辈,怎么都不让着你。”

丁骥这个小叔虽然只比丁骥大四五岁,可唐小湛一眼就看出他俩的不同,两人的眉眼有些许相似,丁骥更加帅气阳光,性格很随和,而丁潜那个人,很英俊很男人,只是那双过于深邃的眼睛让人觉得刁钻古怪。

“他从来不把自己当长辈,一向跟我们打成一片。”丁骥见唐小湛听得聚精会神,兴致也很高。唐小湛诡异一笑,压低了声音:“那他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的话,把我介绍给他吧。”

丁骥知道她是开玩笑,打趣道:“我小叔没有女朋友,但有一个老婆,而且他怕我小婶怕得要命。”

能让丁潜这样的男人怕得要命的女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爱,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唐小湛这么想着,嘴角一弯微笑迷人。

“你这辈子跟定我了,不要东想西想。”丁骥恶狠狠的在唐小湛腰上拧了一把,把她紧紧的搂住,不许她有一点点想法。

唐小湛见他英俊的脸上颇有几分狠蛮,很喜欢看他吃醋的样子,蹭蹭他:“亲爱的,吃醋啦,我逗你玩儿的。”丁骥低头看她,见她眼睛亮晶晶的,表情很可爱,心中一动,低头吻她。

晚上,众人去吃饭,唐小湛看丁骥把车停在路边,对面的建筑物一点也不起眼,奇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来过呀。”

她自幼便生活优渥,跟着父母去过各种高档餐厅和酒店,丁骥带她来的这里却一点也不熟悉。

丁骥告诉她,这里叫奥都,是部队子弟经常来消遣的一个会所,这里的菜非常有名,一桌菜好几万再正常不过。唐小湛对吃并不在意,可她喜欢这里的气氛,跟丁骥在一起,做什么她都觉得很有兴趣。

服务员送了一壶茶进来,给在座的每一位都倒了一杯。

丁骥喝了一口,评价道:“这茶不怎么样,小湛随手调的泡沫红茶都比这强多了,等以后有机会让你们尝尝她泡的咖啡,我没喝过比那更正宗的。”

丁骁看着堂弟,浅笑:“如今有了女朋友到底不一样了,也开始讲究了,以前你都不在乎这些的。”

对堂哥的调侃,丁骥不以为意,“我还看了很多和咖啡有关的书,分得清所有咖啡的种类了。”

吃饭的时候,男人们少不了要喝点酒,唐小湛很安静的坐在丁骥身边,不怎么说话,只低头吃菜,偶尔给丁骥夹点菜,她跟他在一起吃饭次数并不多,不知道他爱吃些什么,只能选些自己爱吃的夹给他。

他老是跟别人说话,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唐小湛脑筋一转,鬼主意上心头,伸出手指在他腹肌上轻轻地一戳,隔着t恤,指尖能感觉到肌肉硬硬的,等她再戳第二下,丁骥像是触电了一样浑身一颤。

“你在干嘛?”丁骥想捉住她的手,让她别再搞小动作,他可受不了这个。唐小湛知道他怕痒,幸灾乐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