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以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薛鹏笑了笑道:“其实小金蛇可以分辨出那个偷珠的小偷。”看着大家更加怀疑的目光,薛鹏接着道:“把小金蛇放进一个木盒里,让这十二个人都伸手进去摸摸它的头,如果是那个偷东西的人的话,小金蛇就有所感应,会咬那个人的手指的。”

薛鹏咋舌道:“打下个县城?你好大的气魄啊。”

巨蛇也在看着薛鹏,还有点拿不定主意,这个人可能跟那个小家伙有点关系,要是伤了性命可能会有些麻烦,可是就这么放他走的话,要是给那小家伙知道自己道行又有大进,更是不堪其扰。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先把这个人吃掉,只要那小家伙这几天不过来,自己就可以蜕皮化龙,到时候也就再也不用怕了。

微风吹过,那团绿雾随风飘来荡去,竟慢慢地飘向薛鹏藏身的大树。薛鹏虽然拼命地忍出呼吸,蒙住口鼻,但是终于还是吸入了一点,头晕脑胀之下一头栽下树来。

见到这条路不通,头狼一声号令,所有的狼都扑上去对老虎胡乱撕咬,趁着老虎一时忙得乱转,头狼一下跳到老虎背上,四只爪子深深扎入老虎的毛皮里,一口就咬下老虎的一大团皮肉。

薛鹏很想说一句,既然这样,那你师父还是不要做掌门好了,看了看钟云其的背影,实在难以开口,只好连忙赶上。

薛鹏道:“这些我也想过了,寨里的人我看都是不能用的,要到外面去招些人来,年纪小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一定要家世清楚没有拖累的,最好都是些孤儿。”

桃花眼中欣喜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她也低下头道:“你们出去吧,我要帮她洗身子了。”

见到人多了起来,先前躲着的人胆气又壮了起来,便有不怕死的大叫道:“他们最多只有几杆枪,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一起冲过去。”马胡子略微瞄了一下,一枪又把他给敲倒了。

静风大为高兴,连着跑了十几个摊子,口里塞得满满的,怀里还抱上一大捆,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既然这样说,薛鹏两个自然落得轻松,拉着静风就去镇上逛街去了。

这一天走到牯牛岭,山上又冲下几十个山贼,连“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号子还没讲完,铁牛已经象见到血的苍蝇一样冲了上去,被切了喉咙的还算幸运的,更多的人断手折脚在地上挣命。

对失枪的调查已经进入了一个大泥潭,所有的线索都被高级军官悄悄地掐掉,所以官兵的搜查也渐渐松懈了。唐生明有时也会从省城过来找薛鹏玩,当薛鹏问他对于农会的看法时,他总是天真烂漫地回答:“好不好我自己是不知道了,不过我哥哥说好,熊先生说好,毛大哥也说好,那我看这个应该是好的吧。”

唐生明抢先答道:“什么这么巧啊?我们是按照熊先生的安排来这里等你的。”

薛鹏回头一看,从村口如潮水一样闯进了无数的官兵,如狼虎一样叫喊着向他们赶来。

薛鹏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什么动静,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婴儿已经被从睡梦中吵醒,正睁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呢。

马胡子气急败坏地叫人赶快收拾东西,还准备安排人进村去抓张文治。路文扯住他道:“寨主,不行了,镇里的保安团马上要来了,我们要赶快走,那杆枪下次再来算帐吧。”

北风和树木嬉戏够了,一扭身飞下了山冈,把山谷间的水田从睡梦中摇醒。水田被秋收的人们折腾了许久,好不容易才能有一个沉沉的梦乡,却又被北风吵得不可开交,愤怒地向北风表示着它的抗议。北风却柔柔地拂着田里星星点点的稻草茬子,就着平滑如镜地水面端详着自己,忽然生起气来,把水面吹起层层涟漪。

薛鹏一听也急了起来:“怎么会难产的?需要什么药品?”

在寨里转了一大圈以后白牡丹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人,所有的人的鼻子都差点被气歪了,白牡丹声称的那个最适合学她飞刀的居然是那个废物薛鹏。所有人都感觉受了捉弄,全都嗤之以鼻地离开了,而军师的神色愈加不善了。

薛鹏一听到鸦片两个字,浑身就是一抖,连忙摆手去挡祸害的盒子,正好祸害转头在跟路文解释,薛鹏用的力气又大了一点,就见那个盒子被薛鹏一挡,竟然脱手而出,直掉进了那口大锅里。

马胡子劈头盖脑地把薛鹏骂了一顿,虽然那些桔子他也不吃,可是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放在那里变烂却是他不能忍受的。他坚持地认为一切浪费都是可耻的,更何况现在浪费的是他的私人财物,他执拗地把薛鹏看成了一个败家子,想到这里,他骂得更凶了。

赛赛一楞,好象在思索着他在说什么,然后薛鹏就看见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过了一会居然连脖子都红了,好象夏日傍晚漫天的绯红云霞似的。

这条路先是水平,而后一直盘旋向上,如绕树而生的苦藤。薛鹏二人开始还小心地东张西望,后来就闷着头只管沿着路走了。

他刚一摆好,墓门就现出一处空洞,薛鹏笑着对钟云其道:“真是简单啊,连小孩子都会弄。”钟云其一脸不自在地跟着薛鹏进了门洞。

忽然山洞里传来一阵吱吱的声音,好象有人用刀刃用力刮擦光滑的石台,两人回头来看,只见站立着的风寒的尸体竟然把头转向他们这个方向来,双手也慢慢从面前的骨架身上往回收。

薛鹏强自硬声道:“那东西又没写名字,谁知道是不是你派里的,而且你说是你们的圣物,那到底是什么圣物?”

伴随着长长的一声惨叫,追上来的众人就看见薛鹏一头从斜坡上滚了下去,偶尔抓着个树枝灌木什么的,但是最多也只能迟滞一下他的下落度,终于,他滚过了最后一段断崖,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良久,人们才听到扑通一下很响的水声。

唐生明仍在愤愤不平,薛鹏见天色也不早了,就拉着他离开。

少年正打得高兴,忽然背后伸出只手把他提了起来,原来是路文已经把那边的兵打倒捆住过来帮忙了。

两人就在这山间小道上相对而哭,初还只是无语凝噎,后来干脆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地大声号哭。一个捶胸顿足,一个哭天呛地;一个痛不欲生,一个泪如雨下,以前两人都只是关起门来独自默默地哭,今天却难得有一个和自己相似经历的人一起哭,如何收得住眼泪,终于两人先后哭昏过去。

内堂是高级头目们商议大事的地方,马胡子就住在后面的小楼里,薛鹏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刚一踏上走廊,就看见桃花正坐在小楼的护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