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郑管家满头黑线,杀了他也不敢想像,这个家庭教师居然敢这么大的胆子,打自家小姐?想到这里,出于职责所在,他赶紧扑到电话旁边给李厚民打电话。

一头半长不长的黑发烫成了蓬松爆炸式,颇有冲冠一怒、溅血五步的古代壮士的感觉。可这并不算什么,要命的是那头发居然染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整个儿一彩虹色,难怪大家都叫她彩虹妹妹了。

“老郑,上茶。”李先生向着远处垂手立站在门旁的管家抬头说道。

梁辰早起锻炼,只穿着一个平角短裤,现在呈现在刘莎莎眼前的那具男性的身体此刻正遍布着汗珠,两块胸大肌和六块田字格如刀劈斧凿般刻在身上,胳膊上的肌肉也是块块隆起,身体上无论哪一个角度都在充分地诠释着强烈的阳刚之美,一时间她有些看直眼了。她没想到看上去高高瘦瘦的梁辰居然如此强壮,都快赶得上电视里的环球健美先生了。

“今天就按你的意思办,但这正式一顿陪罪饭绝对不能不请,否则你就是看不起我。”李吉扔下了包着鼻子的手绢瓮声瓮气地道,鼻头还是一片红肿,好在没什么大碍了。

“吗的,敢打我们二哥,揍他!”一群运动系的体育棒子却是急了,体院的人向来在师大都是横着走,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这帮莽夫嗷嗷叫着便已经冲了过去,王浩然也狐假虎威地喊着做势往前冲,但脚步却悄悄地往后挪。就算这么多人,而且都是运动系的杀星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落底。

“我们的赌约,还算不算数?”梁辰微笑问道。

“我的命令你没有听到吗?再敢违抗命令,那就让你直接离开训练场,我的训练场上不允许有你这样特立独行的存在。”耿帅怒吼道。

整整一上午,基本上教过一遍的东西梁辰全都能一丝不苟、精确无比地完成,耿帅根本无法抓住他的痛脚对其施以惩罚。

“说真的,如果不是你碰巧搬来做了一回我的出气筒,或许我现在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也说不定。”刘莎莎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

“夜深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惹人非议,你送西瓜的好意我心领了,你道歉我接受了,还是请回吧,以免外面传闲话。”梁辰深吸了口气,力争让自己能够平静地说话。

“我知道你是艺高人胆大,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体育学院的人都是体育棒子出身,身体素质特别好,而且心还特别齐,在咱们学校走路都是横着走的,谁敢招惹他们,都没什么好下场,否则见一次打一次,实在不行,你就跟那个王浩然道个歉,再请他吃顿饭,或许这事儿就过去了。放心,这饭钱我出,因为你是为我打的他。”杨东有些着急地说道,抓着梁辰的手,语气里透露出了一丝真切的担忧来。远处的李宇萌并未走过来,还在附近寻寻觅觅的,看样子好像还在探寻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美女。

不过外面吵得这么凶,他居然也能睡得着。

这片老楼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经风历雨三十年早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条件很差,所以租住起来也很便宜,但因为挨着附近的几所大学,所以租住生意也不算差,一些没有多少钱但正情浓火热的大学生情侣们都喜欢在这里租房子住,提前享受一下家庭的温馨与乐趣。

他又高又壮,往那里一站,很有气势。

“我偏要填完表再说,看你自己怎么来!”陈美琪真的生气了,拿起遥控器便按了一下锁车键,挑衅似地向梁辰扬起了修长的小脖子,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神色。

梁辰对这种善意的调侃倒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学长,咱们系的报到处在哪里?”

“兄弟,我可是太子哥罩着的,反正你的妞也没什么事,今天就当是给太子哥一个面子,江湖有相逢,改天我摆酒请你和你的妞赔罪!”“疤子哥”已经开始服软了。

“我不认识什么太子哥,也不用给谁面子,我只知道你不是人,就只能拿你当畜牲对待,嗯,你有意见吗?”梁辰摇了摇头,轻叹口气,用看着死人的眼光很怜悯的问道。

“疤子哥”很想说“我有意见”,可惜梁辰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突然间身形暴起,如苍鹰博兔般,一下便扑到了他的身前。

“我他吗跟你拼了!”“疤子哥”咆哮了一声,突然间就从后腰抽出了一把三棱刮刀,一刀便向着梁辰的胸前扎了过去,他这是拼了命也要给梁辰一刀,博他个一线生机,绝对是个常打架的老手,知道怎么在最关键的时候去博。

“小心,他有刀……”后面的李想禁不住尖叫了一声,一下捂住了眼睛,如果这一刀扎中,梁辰死定了。

预想中的惨叫声响了起来,不过却不是梁辰,而是“疤子哥”那难听得如杀猪般的嚎叫声!

李想偷偷地将手指缝漏开一点儿心颤着向前瞧去,只见“疤子哥”持刀的手正攥在梁辰的手中,正以一个麻花般奇怪的形状呈现在她面前,而那把锋利的刀子早已经掉在了地上。

“疤子哥,很疼吧?”梁辰好心地问道,眼神却寒冷无比,再次用力一旋,“疤子哥”的手掌又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骨头在肌肉里磨擦着发出了令人牙根儿发酸的“喀喀”脆响,吓得李想再次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饶了我,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疤子哥”脸都疼得变形了,跪在地上苦苦哀叫道。

“饶你?好啊,你把这把刀子吞下去,我就饶了你。”梁辰眼里有寒芒在轻闪,拾起了地上的刀子,拍拍“疤子哥”的脸冷冷一笑道。

“我,我……”“疤子哥”都要疯了,那么长的一把刀子,还是三棱的,吞下去的话还能活吗?

“既然你不吞就是拒绝我饶你了?唔,我尊重你的想法。”梁辰说到这里,眼里寒芒暴闪,已经一脚踹翻了“疤子哥”,手里的刀子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扑扑扑”三声闷响,在“疤子哥”已经嚎得不像人嗓子的惨叫声中,相继挑开了他左手及双脚的脚筋,鲜血流成了河,被挑断筋脉的手脚抽搐着,说不出的可怕。

“哇……”李想再也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趴在垃圾箱上大吐特吐起来,再也不敢向这边看上一眼。

头皮突然一紧,梁辰已经抓着她的彩虹发式强行将她的脑袋提了起来,冷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许扭头,不许闭眼,睁大你的眼睛好好地看清楚,这就是你崇拜的疤子哥,他只不是一条比狗都不如的畜牲。如果今天他得逞了,你的下场恐怕比他还要凄惨一百倍,一千倍!”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别让我再看了……”李想嚎啕大哭起来,恐惧与害怕缠绕着她的心,她终于求饶了,而这是她第一个向一个家庭教师求饶,可现在她却连半点屈辱的感觉都不敢有,因为她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让这个冷血的杀手把自己也变成现在“疤子哥”的这副样子。

“希望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也希望你能好好地改正自己的错误。”梁辰松开了她的头发,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叹口气道。

“唔!”李想闭着眼睛拼命地点头,像鸡啄米一样,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回到家里好好地睡一觉,第二天醒来时,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噩梦罢了。

“走吧。”梁辰负起了手,在前面继续如来时踱步而去,路过那个嘴里插着半截棒球棍躺在那里继续晕迷的家伙身边时,大概是怕他堵着嘴喘气费力,很是好心地一伸手便将那半截球棍拔了出来。

“啊……”那个家伙登时被痛醒,捂着嘴满地打滚。

梁辰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扔下了带血的球棒,继续向前走,身后的李想浑身上下打着哆嗦着,吓得腿都软了,几乎就要四肢着地爬着回去。

望着前面的梁辰,李想恍忽间感觉他好像脑袋上长出了两只长长的弯角,浑身上下冒出了地狱恶灵一般的火焰来,身边还有无数长相极其凶恶的小魔鬼在飞来飞去……

李想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只知道强撑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时,立刻便两脚一软摔倒在地毯上,恐惧地望着梁辰,心底猜想着他会不会像一个食人恶魔般把自己先砍成十七八块再吃了自己。就算在自己家里,她现在也没有半点安全感。

可梁辰却看也没看她,只是扫视了屋子里一眼,淡淡地说道,“你的屋子太脏了,自己收拾一下吧。半个小时后,我们开始温习功课。”然后,便拎起了电脑椅坐到门口背对着李想翻起了刚从地上拣起来的一本杂志。

李想立马屁滚尿流地爬起来拼命地收拾屋子,现在梁辰的话简直比圣旨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