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纷纷派出军队围剿,在所有人都认为自由联盟的覆灭指日可待之时,四国联军主帅纷纷遭到刺杀身亡,群龙无首,大败而归。

大阵十里以外,围绕着密密麻麻的年轻武者,个个活力四射,精神十足。

此事揭过,万望归紧接着站起身来,双手支桌,凌厉的双目环顾一周,沉声问道。

一晚上都在看段苍穹那个自称‘老夫’却嚣张地像个中二的蛇精病,简直不能再伤身。

寒无殇和君浩然虽然不知晓这些内情,但他们对万雪瑶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两岁的孩子是记不清什么事的,但这些记忆的碎片却又是确确实实地存在于脑海里,被其他记忆压到了尘封的底端。

还不待君浩然再说话,就对准他的唇,一口啃了上去。

什么样的身份,配有什么样的品性,既然能有成就那般功业的潜质,那么心性自有其出众之处。

寒无殇闻言,定定地看向君浩然,微笑道:“没错,但不同于以前那种生死之间的毛骨悚然,这次只是……只是一种奇异的预感,觉得在这座城市中会发生与我休戚相关的大事。”

君浩然与寒无殇在上次刺杀中显示了强大的实力,作为距离成圣只有一步的武帝在四方界都是有名头的,大抵是十大宗门的高位长老,在四方王国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只是一个眨眼,那刺客竟转到了奔跑方向的前方,一点剑芒,正在她眼前扩大。

但在莲法宗,君浩然是少宗主,是未来的宗主,终有一天,这个宗门的一切都是他的,在他的引领下,走向辉煌,抑或寂灭!

这些故事有的讲咱们少宗主临危不惧、胆识过人!与那妖灵针锋相对,步步紧逼!有的讲三宗王国束手无策,君浩然与寒无殇临危受命,力挽狂澜!但更多的,尤其受女性同胞们喜爱的桥段则是,两人的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君浩然内心的小人儿一副遗憾的神情,老气横秋地感叹。

不是因为气运光环,不是因为主角身份,而是因为,而是因为……

海锋——二十岁突破武王,如今二十三岁已是武王中阶,终日苦修,除了他参悟剑道的凌天峰洞府,只在历练之中才偶尔露面,其出剑的风姿令所有弟子惊羡、敬佩不已。

那残念不愿被视为段苍穹的分身,早为自己起了个名号——段焰。

************

可当着两个身份、两份光彩集于一身之时,却并非一加一等于二的关系,甚至隐隐有矛盾之处。

这直接震碎了被英雄救美的许多少女侠士的颗颗芳心。

尚德传下两仪剑,慎重交代此剑为其毕生心血,要循序渐进,细心参悟,说白了就是功法深奥,不懂就问。

而段苍穹就是打破这样一个金科玉律的传奇!

妖灵残夜何尝不知这些人的心思,与君浩然打了一阵交道,知道此人处事一环扣一环,滴水不露,实在难以摸准他的心思。不过,毕竟是唯一的生机,纵使有些渺茫,还需尽力争取。

原本那庞大的阵法是束缚妖灵残夜的牢笼,然而现在,却是它克敌制胜的依仗。世事无常,它之前是那样地厌恶这些,急切地毁灭这些,可是,如今,庞大的阵法支离破碎,只余核心的部分仍然不曾停止流转。

***************

千山暮雪,严寒逼人,入梦之人为魂体,并非可以感受到梦的温暖与痛苦,然而在这呼啸的寒风之中,君浩然陡然感受到刺骨的悲凉。

知会宗门长老、掌门之后,他便参与此次行动,名为探路,实为诱饵,只为取得证据,联合其他宗门势力,共同剿灭妖灵。

妖狼被君浩然一段段的之乎者也弄得头晕脑胀,然而,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儿,终于明白了其中含义。

大地震动,沙石坠落,仿佛连锁反应,一个个血色的法阵在空中浮现,密密麻麻地布满整个墓室,宽阔空旷的空间瞬间显得拥挤起来,但此时没人会关注这些,繁复的法阵发动运转,映射着瑰丽的绯红,透过这些光芒,可看见原本巨大强悍、不可一世的狼形妖灵,在数以千百计的联合法阵下苟延残喘,无力挣扎的姿态,这一刻,它显得如此渺小,如此无力,便如同他们方才一般——无能为力!

君浩然固然是一个老好人,尊老爱幼,多管闲事;但是,他并不会忘记君浩然仗剑而行的风姿,锋寒,锐利,一身宁折不弯的傲骨,一尊无悲无喜的雕像。

便在方才,泰岩长老还信心满满地一往无前,然后,只见黑暗深处突然亮起如同鬼火灯笼般的两团光亮,锁链碰撞,震天嘶吼,短短一刻,堂堂武帝,竟一招未出,便化作尸体肉块,身首异处。

君浩然将一切收入眼底,心中思量百转。

“无名墓。”君浩然喃喃自语,“这个应该就是附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新发现——冒险历练的最佳选择么?有点意思。”

可话音刚落,只见一道森寒白光划过空间,血花四溅,地上瞬间多出八具尸体。

“令无殇担心了。”君浩然笑意暖暖,“以我们的交情,我想应该可以换个更亲切点的称呼,你也可以称我浩然的。”

“你并不是喜欢回忆往昔的人,虎头蛇尾,是想模糊掉焦点么。”君浩然逼视着,继续道,“纵使我关注龙脉,纵使十大宗门窥探龙脉,纵使两界合作,纵使需要动用龙脉……但,你又怎知这其中拥有关联?又怎知十大宗门与妖灵界以龙脉为交易?又怎样确认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你那笃定的神气,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会轻易出口?”

“闭嘴!这不是‘拿’,而是‘扛’!”寒无殇转头瞪了一眼谢茵,冷冷说道,“你以为我会让一个女人在我面前负重,而我一身轻松?”

见寒无殇不置可否,复又建言道:“若是为难,不过一起上路,到了历练之所,再行分离便是。”

举目四顾,其他人眼中的寒无殇永远不是真正的寒无殇,他并非在这个世界诞生,并非在这个世界成长,他的快乐,他的悲哀,他的痛苦……这些都不属于这里,即使在那个世界,绝望的事情居多,正是这些经历才组成了现在的他的这副性情,这个灵魂,这个人生!只有这些,才是真真正正地掌握在他手中的东西,毋庸置疑。

君浩然摇摇头,解释道:“总要弄些把戏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开吧!否则,怎么解释你我共处一室,还特意设置法阵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