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立刻打电话给周樵樵,向他兴师问罪。“怎么回事呀,你不是答应了让我跟着去?”小舸没好气的说。要不是周樵樵从中作梗,她想不出谁会有这么大能耐,把已经定下来的名单给改了。

“不行,野战医院条件太艰苦了,都是在荒郊野外的帐篷里,不仅有蚊虫叮咬,还得对抗恶劣天气。你这么娇气,我舍不得让你去。”周樵樵也不想和小舸分开,可是军演通常都要好几个月,哪里忍心小舸跟着去受苦。

饭菜很致,虽说都是家常菜,可味道特别好,配色也让人看着心里舒服。小舸悄悄向周樵樵问起,周樵樵告诉她,是林丛亲自下厨做的。

“和我泡温泉?我什么时候泡温泉了?”周樵樵不解的皱着眉,忽然间明白小舸的话,忍不住笑起来。

“不好看吗,老穿军装都腻了。”周樵樵很会避重就轻。叶小舸轻抚他脖子,打量他。当然好看,太好看了,除了他谁能把白衬衣穿的这么帅?

好玉要人来养,所谓手把件,就是给藏玉的玩家们拿在手里把玩的小件玉器,通常不会很大,造型也简单,拿在手里合握就好。玩家们通常把手把件一头系上绳子,悬挂在腰带上或是扣在手腕上。周樵樵的那块玉,得了他周身的灵气儿,沁色都润开了,是手把件里的上品。

爱情的味道,胜却人间一切美味。温馨的夜晚,无需任何语言。周樵樵吃完了,刷了碗出来,看到小舸抱着绣花靠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无声的坐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

护士听她反问,以为她是试探,又道:“我们知道我们嘴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叶医生,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也就是那么一说。”叶小舸还是不明白她的话,讷讷道:“我没说你们什么呀。”

“你们这位中校先生,他害得死人。”凯瑟琳看到叶小舸愣愣的站着,笑嘻嘻在她耳边道。叶小舸下意识侧过脸看她,见她眼神里带着仰慕,心里一沉。

“有眉笔吗,我替你画画眉。”周樵樵很有点古典情怀。叶小舸抿嘴一笑,去拿化妆包,把眉笔交给他。周樵樵拿着眉笔在她两边眉尾轻轻地、一点一点的画,神情专注。

叶小舸一听就知道这准是周樵樵的主意,那小子是不是憋足了劲看她出洋相?就算她小时候有点舞台表演经验,可毕竟多少年没有站在舞台上了,关系到国家荣誉的时刻,怎么能这么儿戏?你倒是早一点通知啊,也好有时间练练。

忽然间,飞机遇到一阵急气流,猛震动一下。叶小舸反应不及,话梅一骨碌滑到嗓子眼。“呃……呃……”小舸喉咙被话梅哽住,怎么咽也咽不下去。周樵樵赶忙拿了一瓶纯净水来给她喝,连着喝了好几口,才好不容易将话梅咽下了去。周樵樵在她口轻抚背上轻拍,让她顺顺气。

“我在英国念的大学,对那里的气候、环境比较熟悉,再说我的英语水平您也有数,您是不是帮我跟院里反应反应。”叶小舸讪讪的笑。她不善求人,说出来的总是大实话。

他把他身上的火气全撒在她身上,也没什么前戏了,直接就要冲撞到本垒打。小舸吓坏了,扯着手能抓到的一切不放,尖叫:“疼,疼……”她怕极了,周樵樵一改刚才的温柔,忽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面目狰狞不懂怜惜。

这一天他似乎心情不错,很有兴致和啤酒小妹聊聊,只听他笑道:“好啊,谁喝趴下谁跳脱衣舞。”

这一男一女两个军人,都是漂亮人儿,在停车场拉拉扯扯,过来过往的人没有不回头看的。周樵樵要松开手,叶小舸不放,没心没肺的向他傻笑。她就是故意的,她就喜欢跟周樵樵拉拉扯扯。

话虽如此,周樵樵真没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他对她不冷,但也热不到哪儿去。她吻他,他也回应,嘱咐她路上小心。只有等她出了部队大院,他才会开车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车站上车,才放心回去。

她叹着气把他从洗手间拖出来,拖上楼太麻烦,只能拖他去她的卧室将就一宿。他恢复了点意识,趔趄着跟她进卧室,还没走到床跟前,就栽倒在床边。小舸没办法,只好拼着力气把他抬到床上去,让他睡的舒服一点。他倒是随遇而安、不挑地方,不一会儿就轻轻地打起鼾来。

小舸来的次数多了,阳台上的花草也多起来,周樵樵从来不管,都是小舸自己替花草浇水。客厅花瓶里的花也是她买的,有时花叶都烂了周樵樵也懒得换水,小舸看到了,把花瓶收拾好了,下回来的时候会再带来一束花。

叶小舸吃着碗里的米饭,喉咙里忽然哽咽起来。自己这是在干嘛,发泄?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把胃折腾坏了,可没人替她疼。周樵樵这个没良心的,指望他,黄花菜都凉了。

临行前一晚,舒华找女儿谈心。“小舸呀,到了那边记得常打电话回家来,南方气候潮湿,多吃点苓膏。”舒华帮女儿把衣服一件件放到旅行箱里。

“你的话哪句我没记在心里。”周樵樵叹口气。叶小舸心里一疼,在他脖子上亲了亲。“樵樵,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呢。”叶小舸诉说思念。“我也想你。”周樵樵轻抚叶小舸的肩背,眷恋的把脸贴在她心口。

“去你家?不大好吧。”叶小舸脑袋里的理智小人儿跳出来主持正义。“没关系,我一个人住。”周樵樵语气很淡。这人也太奸诈了吧,难道他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个人住!!!要是一家人她才不怕呢。

进来的军官个子很高,身材匀称,他脱掉外套,就那么往检查床上一趟。叶小舸余光瞥见,心里烦,却又不得不耐着子:“请把皮带解开,上衣推至心口。”两天里这句话她重复了无数遍。那人照办了,小舸回过头,要往他腹部抹超声耦合剂。一抬眼,发现那人竟然是周樵樵。

“小舸,不舒服吗?”凌云笠见叶小舸神游物外,眉宇间颇有些苦大仇深,手握着叶小舸的肩,关心的问候。“衣服有点紧。”叶小舸有点走神儿,听到凌云笠说话,她才意识到自己又胡思乱想了。

好在程煜的丈夫自己也是个爱玩的,夫妻俩私下里默契的很,婚咱是奉命结的,婚后也不指望郎情妾意,还是各玩各的好,谁也别理谁的茬儿,不然撕开了两家都难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自己孩子什么德行当爹妈的谁不是门儿清,怎么玩儿怎么闹你们且在私底下,明面上别给老子娘捅娄子丢脸面就成。

回到红军营地指挥室,周樵樵和其他几名军官研究了A-11地区的地形图,制定攻击战术。和众人商量后,周樵樵决定亲自带领一个连队去突破,姚翰明充当副指挥。毕竟是第一战,战士们需要鼓舞士气,不能输在。

约定发起攻击的那一天下午,周樵樵先派了一个空军侦察连去阵地查探地形和蓝军的战略部署,随后带领连队在阵地附近驻扎,待侦察结果出来再制定具体的作战方略。

蓝军狡猾的很,不时运用强电磁干扰,造成红军的指挥系统频频失灵。周樵樵和姚翰明商量以后,立刻下令停用目前的信息传递系统,采用新型频谱监测车对信息进行电子频谱管理,同时采取变频和卫星两种通信方式交叉运用,确保陆地指挥通畅无阻。

夜幕降临,周樵樵下令突击连发起第一次正面进攻。“一排由我亲自指挥正面突破,机枪班配合火力,给蓝军造成一个连佯攻的假象;二排在左翼支援,随时接应,防止蓝军突袭我方前线指挥部;三排负责右翼护攻,利用地形迂回拿下蓝军A-11区的0号高地,完成任务后固守原地待命,一旦任务完成,三个排迅速集结,直取蓝军A-11区指挥部。完毕。”

姚翰明等周樵樵部署完了,接着道:“各排保持距离,成扇面运动,底姿前进,注意队形,同时注意安全。完毕。”任务布置好之后,各小分队分头行动,卫生队开着救护车在后方跟进,随时待命抢救伤员。

随着三颗信号弹升入夜空,隆隆的声响起,宣布演习正式开始。红军突击连趁着夜色掩护,在各个事先埋好的炸点和曳光弹之间穿行,准时到达阵地。周樵樵看了看手表,整个突击过程用了不到十分钟。

0号高地蓝军部署的火力异常凶猛,三排一直无法突破火线,看来对方已经猜到红军意图攻下0号高地。周樵樵拿着红外线望远镜观察前方地形之后,迅速改变策略,让一排由中路进攻改攻左翼,集中火力,分散蓝军在0号高地的兵力;掩护原先在左翼支援的二排,二排利用灌木丛的有利地形偷袭蓝军A-11指挥部,造成夹击态势。

果然,这一战略改变之后,蓝军在0号高地的火力点减弱。周樵樵再次改变战略,让二排由左路包抄,先行占领蓝军A-11指挥部,同时一排和三排由底姿改为高姿集中火力攻打0号高地。虚虚实实、假假真真,战斗最酣时,周樵樵拿着突击步枪,亲自带领士兵向前方火力点发动进攻。

这时,从二排传来好消息,他们已经成功打下了蓝军A-11区指挥部,而一排和三排包围0号高地的进攻计划也推进的非常顺利。整个战役用时不到半小时,红军就取得了胜利。

三颗红色信号弹再次划破夜空,这次阵地演习结束。基地指挥部打来电话祝贺他们的胜利,周樵樵兴奋地解下钢盔,长长地出了口气。

双方统计伤员人数,蓝方轻伤三人,而红方只有一人轻伤。周樵樵和姚翰明相视一笑,姚翰明钦佩的向周樵樵竖起大拇指。由他亲自指挥的这一仗,完成的真是漂亮,不仅把伤亡降到了最低,也大大的鼓舞了红军的士气。

回到营地,天边已经泛白,周樵樵躺在自己帐篷里畅快的睡了一觉。这一晚上过得可真是紧张无比。整个过程不到一小时,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次攻击战。任何一点疏漏,任何一个判断上的失误都有可能造成进攻失败,

睡醒了,到临时搭建的战地食堂吃午饭,看到姚翰明,周樵樵和他打招呼。姚翰明道:“我吃过饭去野战医院看望伤员,你跟我一起去吧。”“好啊。”周樵樵想起前一夜的紧张战斗,心里也惦记伤员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