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挥了挥拳头:“揍你。”

她这一回答,更是让这炸开的锅又炸上一回,好像马上就要寿终正寝了。

泛白的帆布鞋依旧那么白,干干净净的不见一星半点的污渍。

郑安琪:他没有同意我的!!!

明明是文字,但就这短短的五个字,尤东寻好像从里面感受到了她说过的“我很厉害的”语气。

可惜的是,现在挂着她虚,不仅没有名副其实,还打肿脸充胖子。

“你起床太迟。”余夏应了声,垂下眸望着台阶轻飘飘地继续解释:“而且它又卖得好,所以你没吃过很正常。”

余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垂着眼安安静静地照着书本上的例子做习题。

只有那本薄薄的藏在枕头底下的病历,静静地述说着原来的余夏的遭遇。

她转过身指了指对面的围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的跟染了薄雾一般,认真且严肃地念出了围墙上的红色油漆字:“每天运动一小时,健康生活一辈子。”

只是,压根就吃不饱。

大家是团成一个圈儿坐下的。

尤老师:真的一点就通就不会存在全都看不懂。

事实证明,力气是与饭量成正比的。

一收卷,她就离开了座位。

接下来一路无话……就这么一直安静着。

“哐”一下搁下塑料碗,莹白的大拇指就比在眼前:“啧啧啧,厉害啊。”

“………”

――

尤东寻低头。

……可能是自己的话有歧义。

顿了一两秒:“你好好开车吧。”

能干出这事儿,光用脚趾头想想,尤东寻就能想到是谁了。

过道边的两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声音由小及大渐渐聒噪。

即便内心有多躁动,也必须按捺下来。

他垂下眼,正好见她皱着好看的眉头满脸疑惑地瞅着他。

再者,拉黑要怎么操作?

她平静地从抽屉里拽出黑色背包,递给尤东寻,真诚地说:“你的通知书在老师那儿。”刚才没能要回来。

拉开椅子,弯腰把篮球投到桌下。

静默几秒后,她平静地回答:“五点。”

余夏心下一喜,暗戳戳地把椅子往尤东寻那边移了移,椅子与瓷砖摩擦发出短暂的吱吱声,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也生动起来,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一转,用上了她今天刚学会的单词:“all。”

弟弟哭了,继母也吓得在哆嗦,她的父亲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应该刚想说她逆子,就被她抢了先,她阴郁着脸威胁:“你扶正的小三以后要是再敢打我,我啊,毕竟是个住过精神病院的疯子,一失手,搞了她也不一定。”

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余夏”。

半晌,才干脆利落地拽过钥匙。背起大包小包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去。行李箱的轮子与地面磨擦发出骨碌碌的声儿,有点刺耳又有点悲凉。

正抿着唇琢磨着该发多少合适,大腿就感受到了裤兜里的手机的振动。

尤东寻偏着头沉默地看她。

尤东寻没动,他的视线还幽幽地停留在四方大桌上,好半晌,才回过神。

从鼻音发出的声儿,低沉中带着点蛊惑人心的味道,说不出道不明的磁性,不免让听的人红了耳尖心头砰砰砰地直跳。

“………”能为什么,怕你错太多经受不住打击从而直接干出想不开的事儿来。特别是像你还一根筋不听劝,等出事了反而更难搞。

不是砸脑门那种低程度的砸,而是给天砸出一个洞的砸。

休息时间不长,十五分钟后就要投入到下一场考试中。许多人的头还是懵的,但没办法,考试时间只有周四周五这两天,考试科目却多到让人发指。

余夏想了想,又用余光瞟了一眼神色淡淡的尤东寻。贝齿轻咬了一下下嘴唇,踌躇几秒:“算起来你还是亏。”

“………”

余夏很快地就收回眼,眼皮稍稍一耷拉,然后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

尤东寻“啧”了一声,一把扯过余夏手肘压着的物理练习册,敛目瞄了一眼,又随意拾起眼前的圆珠笔,“过来。”

手指很好看,又长又细又白的。

“………”

她原以为是小仙女群里大家伙儿又在开浪了。

余夏眨眨眼,回了一串省略号。

………

尤东寻沉吟了一会儿,抿了抿唇选择实话实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