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一听着急了,“蒋大人,何出此言?魏延暗害丞相,军中诸将皆知。你不在军前如何知情?更何况他后来埋伏我们,死伤了两万名将士啊!陛下,您不能听信这些人的话啊。”

魏斌很郁闷,低着头不吭声。一旁的赵礼倒是说话了:“蒋琬大人,也不能全怪魏大人。都怪那杨仪,先是冤屈魏大人,后又胆敢软禁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我可以断言,即使魏大人不先为了保护自己而去先发制人,那么杨仪肯定会蛊惑姜大人,行假途灭虢之事的啊。”

夫人收拾心情,认真对魏斌说道:“魏将军,不管怎样,这次要谢谢你们出手相救。我们速速去阳平关吧。”

丞相夫人摇了摇头,“此地并不安全,我们需尽快回到益州,或者至少也要先到阳平关。“扭头对另一个侍女说道:”秦兰,把我的药包拿来,再帮我换一次药。“

严平在一旁护卫着,提着剑,战甲斗篷,好不威风。那可是,尽管损失惨重,目前飞骑营这边是战胜的一方,而下面徐徐经过的是手下败军,能不得意吗。严平不顾疲惫,有些兴奋的问魏斌:“大人,你刚才为何不要些他们的后营侍女来呢?”

赵礼刚才也是真的有些紧张了,这会儿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严平那张脸乐了,说道,“看你那样,真是没有出息啊。“严平却不顾赵礼软讽,只是狠狠的搂着赵礼的肩膀,偷偷落下开心的泪水。赵礼也是拍了拍严平的臂膀以示安慰,和严平一道上前迎接魏斌他们入关。

好景不长,对面阵中又冲出一人。

庞统笑呵呵道:“来来,我很久以前曾看到过一个可以用于吸取天地精华而治疗身体的祈祷术,我来给你试试如何。”徐庶没好气的咧咧嘴道;”得了得了,别编了。那都是假的,赶紧给我上药!“

廖化大喊,“妖道,哪里跑!”便要追上去,旁边骑兵尉大喊:“廖将军,接应姜大人要紧!”廖化一个激灵,点头称是,啐了一口道,“等会儿再取你的头!”便扔下徐庶跟随自己的骑兵往正确的方向冲去。边走还边回头看了看那老头的背影,心里嘀咕着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啊。

“谢过杨大人了。”王平也兴奋,但又奇怪的说道,“杨大人,你怎么脸色有点不对啊。是不是感冒了?咳咳。。咳咳咳。。”姜维等人这才发现,不光杨仪,很多人都开始咳嗽干呕起来了。

杨仪看着姜维凝望远方的眼神,认真道:“姜大人,快要到谷口了,应当加强警戒了吧?”姜维点点头,“依计行事。”

庞统一声长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缓缓说道,“盈盈,是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你怎么骂我都可以。我们如今总算见面了,以后我也可以尽到一些我的责任了,你看好吗?”

“士元先生,我有意放你出来,你意下如何?”魏斌先试探的问道。

刺客看着魏斌的目光,感觉很真诚的样子,便点点头,“好,你既然装糊涂,我就不妨再说一遍。二十年前,你们将我的父亲投入大牢,丢下了还怀着孩子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我母亲。你们把我们母女赶离了家,流浪在异乡。这么多年来,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告诉了我当年你们的恶行,却不让我来报仇。就在去年,我的母亲也。。。”姑娘双目闪着泪光,狠狠的说道,“我千辛万苦才打探到你们一直将我父亲锁在大牢里,每过数年便换一个地方,生怕被人知晓。魏延,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

魏柳氏看到魏斌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还算满意,但发现今天夫君老是不住偷偷的看她,好像自己脸上沾着什么东西似的。终于,魏夫人受不了了,柳眉挑起,愠怒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东西吗?!”

明白才怪,严平撇了撇嘴,应付道,“那既然如此,你准备如何破城?”徐庶微微笑道:“你且睁大眼睛看住了。”

“丞相去世了。我被杨仪给暗算了,把罪名安在了我头上。董大人如若愿意,可以提着我这头去领赏。”

“丞相去世前,曾有言欲命我重为汉中太守,总揽日后伐魏重责,说之后对我再无疑虑,可是丞相他居然被。。。”魏斌说到动情处,双目发红,“众人皆以为我暗害了丞相,其他的将军都怀疑我,一夜之间,除了我的部下,所有人众叛亲离。。。“

“魏大人,快来啊!前面有瀑布溪水!“魏斌睡的正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他。昨晚是魏斌这几日睡得最香的一次,经过两天的艰难行军,严平告诉他说再有一天就可以走出褒斜道。派往后方的探子也回报说姜维大军仍未敢进入斜谷关口,因而给魏斌的部队留下了至少数日的安全窗口期。今天大家发现了这谷内的一处美景,精神也都得到了放松,纷纷跑过去戏水游乐,有的士兵直接脱了衣服跳入瀑布下冲积的清澈潭水中,互相泼水嬉戏,嘈闹中还夹杂着女人的盈盈笑声,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魏斌心说我知道的还多着呢,你当年投奔刘备时,诸葛亮还没出山呢,这徐庶助刘备大破曹仁,夺樊城,威震曹营啊,要不是你后来被曹操捉住了老母要挟,你也不会跑到魏国去啊。但脸上还是带着真诚的表情道:“徐大人你诡计多端,我也非什么正人君子。不如咱们俩合作,可否?”

姜维思维迅捷,不应该想不到这一层啊,夫人心道,而那杨仪、吴班和王平之流,很明显是想把魏延速速处死,让人非常起疑。按照目前的事态,怕是要撤军了。想到这里,夫人感到心力憔悴,吩咐侍女为她在内帐准备洗浴用水,她现在非常需要这种方式来放松一下思维。

原来,刚才司马懿看到局势大好,嘴角露出了阴森的微笑,一只手也不住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心道今天又能掠获一些蜀营补给和美女了,要是能俘虏传说中的诸葛夫人。。。岂不美哉。还没等司马懿美一会儿,忽然有一个满身尘土的军校骑马飞奔而至,口中大喊急报,到了自己跟前滚落马鞍,跌跌撞撞上前来,带着点绝望的口气叫嚷着:“大人!郿县。。郿县屯粮大营被蜀军骑兵偷袭了!”

原因二是司马懿千算万算肯定会漏算魏斌前世的经验。绝对没想到魏斌敢率领数千骑兵直取贮粮之地,因为此乃险策,一直不为诸葛亮所取。

魏军数百个弓手听令后点燃箭矢头部所绑的引火材料,张弓引箭往营内射去,漆黑的夜一下子被照亮了,蜀军前营的很多帐篷纷纷起了火,好多蜀兵还在睡梦里,突遭袭击,一个个惊慌失措,有些人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往帐外逃去,战马受了惊,在军营里窜来窜去,好多人被乱马踩死。几个军校大声叫喊道:“不要慌!不要乱。。。。”但随即就被旋风般冲进来的魏军骑兵斩掉头颅。一时间蜀军前营人沸马嘶,乱成一片。

严平到了斜谷口附近先清点了兵力,所余大概五千多,途中可能失散或者逃跑了一些。守将严平很熟,先谎报有要事相告,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换上了自己一个牙将继续驻守,严平带着其余大部分人马在一里地外的小山旁扎营等候魏大人,顺手还把王平派来报信的人给结果了。

魏斌刚要开口,突然他感觉自己项下一紧,有个什么东西套住了自己的脖子,猛的被拽倒在地上,魏斌大惊,连滚带爬起来,却发现丞相夫人不知何时突然上了一匹马背,手中似乎是之前在帐中看到的那款兵器---软银鞭,鞭子又长又有弹性,绕住了自己的脖子数周,根本拽不下来。

姜维刚接手蜀军大营之权,还未理顺诸事。丞相夫人的话,他又不敢不听,但听了吧,魏延这个坏蛋就有机会溜走了。他心里很清楚,军中大部分人还不知道有一部分骑兵之前刚刚逃了出去,虽然他已命王平追击,但恐难追上,方向上看投敌的可能性不大,怕是已奔斜谷口去了,如果被他们占了斜谷口,他们这些人连后路都要被断了。当然,姜维不相信那几千骑兵可以抵挡住自己的大军,严平虽然勇猛,谋略却一般。可若把魏延再放跑了,局势会有恶化的可能性。柳冰刚才所言也让姜维有些在意,这其中怕是还有蹊跷。不过也只能之后再慢慢查探了。

魏斌怒向胆边生,轻轻抽出剑,摸了进去,一个猛扑压住了柳冰,并顺势捂住了她的嘴。女人的身体猛一颤抖,扭过头来。

杨仪都急了,眼睛瞪得溜圆,一边跳着脚一边叫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将这个乱臣贼子诛杀!“

魏斌心说就你1个人,照应个大头鬼,真有事儿早被人弄死了。他认真对严平说道:“严平,你可相信我魏延。”严平使劲点头。“那好,听我号令,先回到你的营地,召集你信任的各曲的牙将,让他们今夜不要卸甲,需披甲带剑,准备马匹。然后你带数人回来在帐外不远处埋伏,等我的号令,记着,回来的时候要带着烟火信物。”严平领命而去。

魏斌老脸一红,唯唯道:“听贤侄安排,照旧就是了。。。“话音未落,一旁黑黑的张绍哪肯放过魏斌,大喊道:“魏大人,上次散席前,你可是说要表演一手你的绝活”单鞭取物“的!小关,你这次可不能放过魏大人!”

想到这,魏斌还是回头叫道,“严平,跟我去关统将军处赴宴。“”是,魏大人。”严平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心道,今天晚上怕是又要不安宁了。

魏斌一行人向北走了约10余里地,便望见远处连成一片的军营。军营靠着一条大河,绵延约有好几里地,营门外高耸着数个瞭望的木塔,塔上有人影来回走动,营外魏国的黑色旌旗猎猎飘扬。

正想着,忽然听到帐外传来一个军校洪亮的声音:“丞相到!!”众人听后皆整了整甲衣在两侧站好。

副将古怪的看着魏斌,“大人,你怎么了?”

事到如今,魏斌也只能收拾心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妈的,也没个镜子给老子整下军容,魏斌心里忿忿到,接着一掀帐门进入帐内。

不到半个时辰,赵广等人已经坐在丞相府的会客厅里了。侍女们奉上吃喝点心,便被夫人挥退了。

今天诸葛夫人也是刚刚和蒋琬向宠赶回都城,蒋琬自去皇宫,夫人就先回来了。洗浴并换了身服饰后,夫人的精神稍微好了些,正独坐在堂内想着心事,那边赵广等小将就来了。

有客人来,夫人勉强打起精神,对着赵广众人说道:“多谢你们来看我,丞相刚刚过世,大家都有很多事做,还能抽出时间,月英在此谢过。”

黑小子张绍抢着说道:“夫人,你说的哪里话。杨仪那个混蛋对夫人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赵兄刚才已经借小关的事情在皇宫门口截了杨仪,狠狠摆了他一道,也算先给夫人你出一口气!”

诸葛夫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赵将军,如今丞相已经不在了。我朝各种势力会蠢蠢欲动,没有一个绝对的平衡了。你以后万不可那么鲁莽行事,会惹下祸事的。”

赵广听闻,满不在乎的说道:“夫人,你放心,谁也不敢惹到我们头上。我之后会跟向宠将军说一声,让他多派些人手保护你。”顿了顿又介绍了一下朝会情况,并说道:“对了夫人,费祎大人出的这个主意,感觉对魏大人不利啊。“

夫人点了点头道,“这些天经历了那么多事,已经不能用平常的思路来看问题了。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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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斌正在生闷气,一旁的庞统却非常有闲情逸致,正和一个侍女“探讨”着什么,侍女不时被逗出笑声。

魏斌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庞统道:“先生好雅致。我这都大难临头了!你还有功夫。。。”

庞统一边手脚不停,一边悠然说道:“大人不用烦恼,不想去就不去呗!”

魏斌听了恨不得赏庞统一剑,扭头问侍立在一侧的严平:“去汉城送信的人回来了没有!怎么跟乌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