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市长的儿子喜欢丽萍,还不好意思跟丽萍说呀?”

原来,她被荣幸地安排到市政府办公厅任资料员了。

李刚啊李刚,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

不言而喻,那位不幸患上肝癌的科员的岗位要出缺了!

“啊?哦、哦。”

雅兰一边说着,一边用下巴朝餐厅那边的小保姆呶了呶嘴。

进门后,她动作熟练地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不过,即便如此,让这么一个美女,嫁给王副市长的大儿子建都,对她而言,还是受了很大委屈的!

“虽然给我安排的是普通干事的职务,但比起车站的小小扳道员来,我这就是咸鱼大翻身啦!”

这可不得了!

丽萍着急了,举起一对柔弱的拳头,连连捶打着李刚的肩膀,烀热的泪水也涌出来了,滴滴嗒嗒地滴落在李刚手中。

“刚,亲爱的,为什么既不接我电话,也不给我回信?你是出了意外,还是在为没有调到省体工大队而难过?如果再不回信,或者不接电话,我马上回县城去找你!”

按照郝敏的计划,两个小伙子一块进入客厅,热情地邀请张学儒去省体委,并请张学儒邀丽萍出来,郝敏和梦都要陪同张家父女去参观省城的名胜古迹和休闲场所。

当郝敏说要请她父女回郝家去住时,张丽萍生死不答应了!

梦都一边欣赏着丽萍绯红的面孔,一边说着体谅丽萍的话,一边就向张学儒举起了酒杯。

郝敏接着就给张丽萍斟酒。

郝敏一边十分利索地与张学儒寒暄,一边对坐在张学儒身边的张丽萍微笑点头,笑谈间已报出了她的姓名和身份。

难怪有人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这个小小的火车站,总共只有四十几号职工。昨天,张学儒家来了一位省城的大干部,消息早已刮进了站长的耳朵。并且,站长通过自己的渠道,从县政府办公室打听到,昨天确实有一位省城办公厅的郝副主任,专门私访了张学儒。这就不能不引起站长的高度重视了!

哦,原来爸爸是因为我有了工作,因为我调到省体工大队的事而高兴。难怪今天对我这么亲切了!

说来就这么不走运,人间悠悠万事,事事难尽人意。

“你叫我老郝就行。”

家里人需要解手时,进入厨房后,先把门关上,再拉上布帘。

郝敏率先开口了。

郝德胜叫王副市长为“王市长”,完全是按照当前地方政府和企事业单位间约定俗成的习惯来称呼的:

那晚,还是王主任沉得住气,他吩咐妻子赶快给郝德胜打电话。

再说,那天王主任肚子拉稀,就是用钞票或者用手擦,那也没法擦干净呀!

如果追不到那位女子跳水冠军,说不定哪,梦都从此就会消沉下去!

梦都极不情愿相信郝敏的推测。

该牺牲就牺牲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既然是真心爱她,就必须关心她的命运和她的幸福,必须催促她立刻前往省城报到,让她到最能够发挥自己特长的地方去闯荡、去创造、去撷取灿烂辉煌的成果!

“喜事?你说我有喜事?是不是、我们调动的事有消息了?”李刚有些茫然,同时也充满着了渴盼与希冀。

“你是说——打她的飞机?当然想啊!”梦都一拍大腿,涎着脸又去搜寻那位引人关注、令人垂涎的女子跳水冠军。可惜比赛场馆内观众太多,他的视线被人挡住了,这才摇着头说,“我怕是没这个口福喔!”

几千盏雪亮的照明灯辉煌灿烂,把跳水场馆的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照得如同白昼。

到那时,生活将会变成什么状态?!

走吧,离开王家,离开这个抛弃我们的嘈杂的、寒冷的尘世,跟妈一块走吧。

走到卧室门口,他又回转身来大吼一句:

“今天这事不敲定,老子跟你们没完!”

说完大步跨入房间,“哐”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建萍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

她马上奔向隔壁房间,取出还没有拿出衣服的旅行拖箱,“咚咚咚”走到母亲身边,一把抱起儿子,恨恨地对丈夫说:“你还坐着干吗?还不跟我‘滾回去’吗?”

看到大女儿气得脸发青了,母亲赶紧上前死拦活拽,凄惨地哽咽道:

“建萍,你不能走,你不能就这么走哇!你们一个个都跟上人怄气,叫我怎么办啊?你如果这样走了,我们这个家还成家吗?”

妈妈耷拉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可怜兮兮地拉住建萍手上的拖箱。

建萍又气、又恨、又恼、又怜!

看着妈妈显得昏花的老眼,她拖着旅行箱继续僵持了一会,最后终于下不了狠心,只好烦躁地将孩子往椅子上一墩,愤愤地说:

“我们这个家呀——就怪你太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