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东方辰祈与东方辰昕一同出现在练兵场,皇帝在点将台任命东方辰祈为此次出征大军主帅,东方辰祈拜谢隆恩,表达自己的信心后,便带着点好的兵,浩浩荡荡往城门而去。

“你既已如此煞费苦心,我岂能让你失望,不过现今,我们唯有等他自己等不及了。”月清光岂会不知月龄的用意,今日也是前来探探虚实,既已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月龄如此坦诚,也的确是一心与他合作,既是同心,便可同谋。

“啊?”是非反应过来,抬头看时,人已离去,不禁感慨,果真是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关系大着呢,你看你是凡音的义兄,凡音又是我嫂子,那你不也是我的义兄了,大家一家人,就别干两家事了,我要求也不高,你随便借我个人就行了。”是非难得耐心地向第一剑深度解剖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怎么了,我今晚便让你们相见。”这几日东方辰言一直不曾提起,也是想着雪凡音与雪家的人迟见一日是一日,如今想着雪凡音主动开口了,自是拖不下去了,昨夜柳燕尔说的那番话,倒让东方辰言觉得,雪家的人若能在雪凡音身边,她便多了几分安全。

“可见到他了?”

萧尽寒挥挥手,“不必了。”

第一剑不愿与是非计较,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就往前走了,他们爱跟不跟,反正到时也怪不到他,他提醒过了的。

雅间的人听到传话,急急忙忙便赶了下来,见来人,急忙行礼,“见过爷。”方才传话人只说是昕王府的人,他自也知道东方辰昕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聪明地只称呼他为爷,至于东方辰昕身后的辰月,他也不识,毕竟辰月这些年甚少回宫,更不必提见这些朝中官员了,他们也只知辰月是最受皇宠的,面前这人若是知道这两尊大神都在这儿,恐怕都不敢直起身子了。

“说不定哪天还有你的燕尔,你的梦琴”,雪凡音此刻觉得自己真的太小气了,可作为一个现代人,这事她真大气不了,而且自我觉得没那把刀或者跟个泼妇似的骂街已经相当不错了。

“前辈与云轻如何相识的?”他虽听东方辰繁提起过,可东方辰繁毕竟不是亲身经历,只是一语带过。

东方辰言狠狠瞪着第一剑,这人与仇夜天在一起久了,也会爱上这种把戏,幸灾乐祸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强了,“你们花弄国有什么指示?”开玩笑,雪家都出马了,花弄国会没有动作?

“爹一把年纪了,哪需要你陪”,嘴上虽这么说着,但眉眼间的笑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你说不急,又为何急着去找辰言?”是老爷拉回自己的衣角,一本正经地对着是非讲,“非儿,辰言已经成婚,咱们是家也是大家,不会委屈女儿与人同侍一夫的,之前你小,爹爹也随着你胡闹,如今,辰言的心思你万万动不得,爹也不会允许你如此作践自己,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又何止东方辰言一个?”

待周围人群散去,太子与灵王上了半醒楼的雅间,两人密谈结束后,都笑意盈盈,而此时,也到了该用午膳之时,两人便在这半醒楼叫了些菜,“二弟,今日本宫倒是托你的福了,这半醒楼的菜可不是这么容易吃到的。”

“我,我还没想好,明日再告诉你吧。”东方辰昕脸颊微红,“这丫头我先带回去了。”说完,拽着辰言就走了。

“花楼主已经在那儿了,还要派人去吗,会不会太明显了?”花月楼的一个杀手可值不少钱,现在还要派几个人出去当作侍卫的功能,也大材小用了些,花情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啊。

“言哥哥,我把你让给雪凡音了,你们可要好好的。”

“你们也不怕被辰言听了去,觉得我们太闲了。”萧尽寒看这两个肆无忌惮地讨论着东方辰言,还真是怕东方辰言就站在他们不远处听着,这种事东方辰言也没少做。

东方辰繁此时正听说了慈安殿的事,想着东方辰言一时半会回不来,先将雪凡音送回言王府再说,便遇到了慈安殿派来的人,听她如此说,也想与雪凡音商量商量,该如何办?

“雪凡音,你就不怕我把你怎么样?”他有什么可介意的,怎么着吃亏的也不会是他,相反,雪凡音怎么能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呢,这如果不是他,换成辰繁辰昕,她是不是也会觉得没什么。

“东方辰昕,你个药痴,赶紧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辰月已是无语,一个人怎么能大条到这种地步。

月龄的泪水贴着脸颊细细流淌,等了三年,用尽心机,只换来了他的一句对不起,而这句话为的却是被他护在怀中的女子,月龄只觉悲凉,哪怕坚强如她,也控制不住那夺眶的泪水,那根弦最终还是断了。

“与月城无关,是月龄的私事,我只想问一句东方辰言何时娶我?”月龄的问题惊起了所有人的议论。

“是吗?”雪凡音这几日确实受了些刺激,今日那些人的言论更是让她犹豫该不该放手,“他们都说我配不上你们家王爷。”

“四皇兄,她是三皇兄的王妃,你们这……”看着牵着的那双手,还有身旁三皇兄的寒气,女子疑惑四皇兄向来守礼,现在这是怎么了,她离开这么久,究竟错过什么了?

雪凡音本与东方辰言约好了,就在慈安殿外等着他,可现在这么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没人一口唾沫都能帮她洗衣服了,她没有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口中的谈资的习惯,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是非看到东方辰言那张坚硬的脸,想想还是与是材一同回去好,至少哥哥也就责怪她几句,可言哥哥脾气向来大得很,天知道会怎么样,至于雪凡音,她自己都保不了,更别提帮她了,自求多福吧。是非给了雪凡音一个同情的眼神,拉着是材,转身就走了。

是非见雪凡音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也着急了,“雪凡音,你居然还有心情睡觉!”情敌都已经上门了,言哥哥的心思还猜不准,雪凡音竟然还能睡得安稳,真不知道的心到底得多大。

“入口凉,喝下去暖身便行了。”虽是这么说,东方辰言还是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披在了雪凡音的肩上,“让你添个披风再上来,还说不用。”

“龄儿,东方辰言已有家室,何况外边又传言他生性风流,你何苦……”月清光看着嘴角带笑意的月龄,心中有些不满,毕竟月龄现在做的怕是要拆散人家夫妻,他虽不是君子,可毁人家庭的事终究做不出来。想到这儿,倒不禁对雪凡音起了怜悯之心。

“这些不是你们要担心的,还是按我们的计划行事,至于是家的细作,是材你先惩治几个,这么大动作,查不出一丝蛛丝马迹太可疑了,至于剩下的透露些半真半假的消息给他们就是了,再安排一批人给他们演戏,让他们信以为真便可。”东方辰言说着自己的意思,丝毫没有要解释与雪凡音之间究竟是如何的意思,“我先回去了,晚上还要陪宋梦琴用膳。对了,非儿在我那儿挺好的,你不必担心,明日我让她留在府中,你随时可去找她。”

“都动筷吧。”不是所有人都会像雪凡音这样自己动筷的,这桌上其他人他不动,还真没人再敢动了,至于雪凡音,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雪凡音,有我在你怕什么,这几日我教你些防身之术,在仇夜天那方便。”第一剑的理由很光明正大。

雪凡音本还不好意思,听了他的话,却往东方辰言的怀里缩了,“天太黑,我怕遇到坏人,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怕再也找不到家了……”说着说着,双手已紧紧抱着东方辰言,眼泪也湿了他的衣裳。

“都什么人啊!”雪凡音真想爆粗口,不就路痴嘛,用得着被这么歧视吗?

“她没事。此事不许再提。”东方辰言既是安慰暮雨也是提醒是非。是非要是再这么闹下去,雪凡音就算回来了,恐怕也会离开的。暮雨方才的话倒也给他提了个醒,雪凡音上次出去不就回雪府了,这一次,说不定也在那里,便转身离开了。

东方辰言见这场景也只能先同是非出去了,他也怕是非再说几句没头没脑的话,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等是非离开了再与雪凡音解释好了。

“你会不会不要我了?”雪凡音最担心的话终是问出口了。

“三皇兄,我把这两人拎来了,你要怎么处置?”东方辰昕上午才得了雪凡音的好处,现在与雪凡音有关的事他是相当关心的。

“在言王府过的夜,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身着明黄黄袍的东方旭看着下方站着的暗探问道。

雪凡音与东方辰昕则暗暗憋笑,心想,东方辰繁也学坏了,明明知道东方辰言不想让他去,还要与他唱对调,不过雪凡音觉得,这样的东方辰繁挺可爱的。

不出东方辰繁所料,他与辰昕在言王府呆了一整夜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太子的耳中,太子以为他们有什么谋划,急召幕僚前来商议。

“刚好我们正要用膳,那就一起吧,人多热闹些。”说着雪凡音便命人传膳了。

“你这已经有两个雨了,难不成还要再来两个雨?”东方辰言挥挥手,让三人都下去了。“看的什么书呢?”东方辰言拿起雪凡音放在床上的书,“《女则》?”东方辰言拿着书看着雪凡音,他印象中雪凡音可不像会看这类书的人。

“你跟着我究竟什么目的?”第一剑受不了了,想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独来独往惯了,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拖油瓶了。

雪凡音内心嘀咕着虚伪,可表面也没有表露什么,东方辰言本也不想说什么,带着雪凡音就离开了,谁知宋梦琴在身后说:“王妃前些日子也不知去哪了,也不知都与些什么人在一起,妾身可是整日难安啊,生怕王妃有个三长两短呢。”这番话表面上是关心,可任谁都听得出来宋梦琴分明就是在嘲讽雪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