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言,尽寒说你在温柔乡都不愿来见我们了,怎么也不将那个能把你驯服的人带来给我们瞧瞧。”是材笑着拿起一坛酒递给了东方辰言。

“但愿。”宋梦琴也不确定东方辰言什么时候才会再来,什么时候还会像以前一样宠着她,她不介意他在外面风流,只要他心里还有她就行,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是东方辰言。她宋梦琴虽然嚣张了些,可还没自大到认为东方辰言这一生会只有她一个人。

东方辰言也走了过来,先瞪了仇夜天一眼,这家伙总是一副痞痞的样,没个正形,也不知道跟雪凡音说了些什么,月龄的事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先斩后奏,也不知道仇夜天这家伙是怎么添油加醋的。

“奴婢们不敢,是王爷让奴婢们伺候王妃沐浴的。”其中一人说道。

“缓过来了,能走。”雪凡音本就不是爱装柔弱的人,更何况这真不是大事,只是太久没动而已,走走就好了。

暮雨与微雨互看了一眼,“主子在房中。”她们还在猜想,自家主子又惹了什么事时,东方辰言已经来到雪凡音的房间,房中空无一人。东方辰言这才想起,这几日暮雨和微雨根本就没有在雪凡音身边,若没人告诉她们,又怎么会知道雪凡音不在呢。

“你去哪了?”反正已经被东方辰言看穿了,雪凡音也不矫情地否认了,不过也不会承认,她最关心的就是东方辰言到哪去了,想到什么那就问呗。

雪凡音摇了摇头,“没有。”

东方辰言自是受不了她这可怜兮兮的样的,转身背对着她,“就知道逞能。”随随便便答应辰昕也就算了,还说他小气,那就让她看看什么叫小气。

一树花贯穿了两人的心思,连通了内心的桥梁,左手与右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坐看隐含笑意的花,这一刻,雪凡音只觉着牵着身边人的手真好,嘴角上扬的弧度是那般宁静柔和,这是她来到这儿后第一次把过去的放下,打从心底的舒心笑容。

东方辰昕在前面给雪凡音带路,东方辰言则跟在雪凡音身后,他很多次想开口与雪凡音搭话,可雪凡音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在他欲张口时,就与辰昕闲聊起来,东方辰昕一直狗腿地想着要讨好雪凡音,两人聊得不亦乐乎,慢慢地便肩并肩地走着了,东方辰言也只能作罢,只得跟在他们身后。

四人来到膳房刚坐下,正准备动筷,一个声音便穿来了,“这么些好吃的,你们哪吃得完?”语毕两个黑色身影飘然而下,一个是第一剑,雪凡音认得,只是另一个人她从未见过。

“微雨?”雪凡音也是心大,经暮雨这么一提才记起她还在这太阳底下跪着呢,“她怎么了?”这大太阳的雪凡音自己都不想出去,而微雨却已经跪了这么久了,也不知怎么样了。

雪凡音本想阻止的,只是还来不及她开口,微雨已经被暮雨叫醒了,微雨本还想问暮雨为何扰了她的好梦,一转头发现站着的东方辰言,哪里还敢说别的,直接从凳子上下来,跪在了地上,还能听到“咚”的一声,“王爷恕罪,奴婢该死。”说完还磕着头。

“谢王爷”

“你那梨舞院的一片梨花下还有这些花的位置?”东方辰言知道雪凡音是真不会养花,她那梨舞院除了那片梨花地,也没什么地可种了,而那片地早就被梨花占满,她居然还要把这些花塞到那中间去,不死才怪。

“第一剑?你不是让东方辰祈去查了吗?”

雪凡音吃得正高兴,东方辰昕冲了进来,“凡音,你可起来了,真能睡。”东方辰昕已经来了好几次,每次在门外听不到动静就知道雪凡音还睡着,有些事情他得趁雪凡音还没有回言王府之前就跟她谈好,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东方辰言一时还不知她的意思,不过一会儿,他便清楚了。他抬头看着空旷的天空,月光照亮了周围的云层,在月亮旁的天空是那般通透,可放眼望去,却不见一颗星星,东方辰言抬着头,转着脖子,不愿放过一个地方,都要找出一个亮点,一颗星星,奈何所有的星星似乎都在躲着他,不让他发现,可是东方辰言却不放弃,转个身,从另一个方向寻找着。

雪凡音来到房间,一个人坐着,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安静了,周围一片宁静,心里也静了下来,她一直想逃离东方辰言,只因放不下,拿不起,放不下以往的种种,不敢拿起眼前的感情,她一直陷在了自己的怪圈里,现在,她愿意慢慢去放下以前的那些事,去感受现在的幸福。

东方辰言虽然说得傲气,雪凡音又岂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她的心一旦伤过,再去爱一个人便难了,她宁愿选择逃避,也不愿再给别人伤一次自己的可能,雪凡音走向东方辰言面前,却在该停下的时候,选择继续向前,不再停留。

“你确定,我不会被三皇兄迁怒?”三皇兄的怒火他不是没见过,而且这一次一定和雪凡音有关,他还真怕一不小心又说错什么话,被三皇兄瞪一眼都能冻成冰人。

东方辰繁死死地抓着云轻的手,呆在原地久久不愿松开,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无法接受云轻就这么在他怀里,在他以为可以相守的时候,离他而去。他本无意参与皇室的斗争,可他们却为何不愿放过他,他从无所求,只有这一次,但他们却让这个人就这么陨落在自己的眼前。

“有什么可怕的,你又未曾害过谁。”东方辰繁虽难以置信,但是不得不承认雪凡音不一样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也是不无可能的。

“他们不是也没不好嘛。”雪凡音是知道了,不管她怎么说都不太对。

“我不会让他们碰你那些药材的。”东方辰言就知道这事会有些困难。

“是小人没有查清,才冤枉了姑娘的,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东方辰言,你能不能让我说完。”雪凡音受不了东方辰言一次又一次地打断自己的话。她忽的坐了起来,“咝”没想到这一不下心弄到了那些伤口,倒抽一口凉气。

“巴不得本王早些离开吗?”虽这么说,东方辰言还是坐下来,继续喂药了。

雪凡音见东方辰言没有说话,抬起了头,看着东方辰言,“东方辰言,你说吧,我受得了。”雪凡音不希望自己是糊里糊涂的。

“三皇兄,你扶着凡音吧,若皇兄不愿意,那便由我来吧。”东方辰繁看东方辰言这样子,也不知哪来的心思要逗弄他一番。

暗卫乙骑上莫名,莫名回头瞧了瞧,又看看自家的主人在对它点头,虽然不愿意,叫了一声也就随着暗卫乙的指挥马蹄轻扬,离开了。

“我是言王府的人,你们也敢动吗?”雪凡音希望言王府可以震慑住他们,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

暮雨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不免有些害怕,“你们是谁,小姐呢?”她以为雪凡音的消失与他们两个有关。

雪凡音没有多说什么,回到房中,打发了暮雨和微雨,自己便整理起东西来了。将要带走的东西打包好后,放入柜子,只管自己睡了。雪凡音一直都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东方辰言早已经离开了。雪凡音听微雨说,东方辰言离开的时候,是宋梦琴将他送到门口,嘱咐下人将行李都搬上马车,与东方辰言是依依不舍的,两眼婆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东方辰言这是不回来了呢。

“凡音,今日倒想起我来了。”东方辰繁依旧是一袭白衣,手中拿着一把扇子,翩翩而来,“这儿未免太乏味,我们去园中走走吧,来人,好好招待这位姑娘。”东方辰繁命人招呼暮雨后,便与雪凡音一同出去了。

“本王已手下留情了,你这是在怪本王吗?”东方辰言气啊,雪凡音先是不见他,现在一开口就怪他对那个丫头动手。

“哦,多谢繁王爷。”雪凡音这才发现要是在这么捏下去,杯子倒不会碎,只是那伤口就该裂开了。她谢东方辰繁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东方辰繁替她解决了这尴尬。

“父皇,这正是三皇嫂所作,儿臣倒觉得这是一首好诗。”东方辰繁站在一旁说道。

“老奴明白。”这两人都有些年纪了,在这锦瑟殿也有些年月了,还是当年伺候过东方辰言的母妃的,他们的发丝中已然夹杂着一些银白,但对东方辰言依旧那样恭敬,就如同对待对待东方辰言的母妃一般,自从东方辰言封王搬到言王府后,是他们一直守着这座宫殿,不肯离去。而他们,也是东方辰言在这漫漫皇宫中难得可以信任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