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没受到过这方面的教育。初中学生理时,我和二狗很兴奋,一拿到书,迫不及待地翻到最后有关人体器官的章节和图片。我们大失所望,男的还有一副彩图,别的我们想看的啥都没有。而今,那些曾经用尽脑汁也没能想到的东西毕露无遗地展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翻江倒海般震撼。

我正在目光神游之际,被紧靠我坐的唐僧拍了一下:“情况不妙。”“啥啊,别影响兄弟养眼。”“看啊,那些男老师正在剥衣服。”我知道唐僧的意思,我们说那个色迷迷的,是讲他恨不得剥了人家的衣服看个彻底。那目光可是很毒的,入木三分。我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潘眼”声上移开,嘿嘿,我对面那老师正在剥笋了,那可怜的笋子是离我不远的班花李莉。

还剩下的两个一个叫组长,因为他最大的官就是当过班上的组长。

我们五个“色鬼”住在一间房子里,之所以如此,我们是有预谋的。实习生活肯定枯燥,我们五个是铁杆牌友,聚在一起好搞活动。

我走上去,拨开围观的民工,一看,我傻眼了。那个正在呻吟的是骗我和家里人在广州打工的弟弟。我急忙蹲了下去,扶起弟弟。二狗很奇怪,“孙哥,你认识他?”“你娘卖x的,我何止认识,他是我的亲弟弟。”我朝二狗粗鲁地吼了一声,二狗出来几年了,他不认识我的弟弟了。

我们一行浩浩荡荡地开往408大教室,进去时,里面已经黑鸦鸦的一片。我的屁股刚亲到凳子,那个娘娘腔的系主任开始发言了,我爱听不听。我在看我开会时看了三年的同窗,别误会,我对我的同类没有那样高的兴致,我不是很满意中文系的女生,说话文从字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模样,但这个时候,只能屈尊,看看那些还算有点姿色的女生在一个暑假的强化“训练”后,“二奶”是否达标。

王检,万勇是见过的,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老师。据说其工作八年了,还享受处级干部待遇。也听说他最喜欢考女生的仰卧起坐,尤其是夏天。那些起伏在他的眼里化为无尽的春光,他微眯着眼角还沾有一粒小黄眼屎的小眼睛,一时半会都不会眨眼。在学校里,女生私下里叫他色中恶鬼。

万勇走了上去,轻轻地捂住胡华的双眼。“别逗了,今天上午你才来过,现在就饿了。”胡华的话语透着智商低的可怜也能悟出的暧昧。万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脸上浮出难堪。这时,胡华也感觉到不对,急忙转身。“万勇,你什么时候来了?”胡华惊喜地叫了一声,但明显地里面有很多的杂质。

万勇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下午到的,安置东西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万勇不说刚才的事,他想胡华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然而,聊了好一会,胡华只字不提。学校熄灯铃响起来,万勇应该回宿舍了。实习是不能随便乱宿的,敬业的袁老师每夜都查寝。万勇站起身来,抱住胡华。胡华没有相应的回应,万勇紧了紧身子,他想用自己勃发的热情点燃胡华。胡华没什么动静,万勇知道有些东西在这个时候结束了,永远地结束了。

万勇突然忿怒起来。他一把把胡华按在了床头,粗鲁地从后面攻击其要害。胡华扭了扭,摆脱不了,只得任其所为。万勇长驱直入,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也许是忿怒烧红了男人,男人的厉害就毕露无遗了。整整折腾了半个小时,万勇才刹住了忿怒的车。

胡华仰身躺在了床上,没有动手整理自己的狼狈模样。万勇看见胡华的双眼都是泪水,已经濡湿了一小片席子。万勇的心软了下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意外。万勇多么想听到胡华解释点什么,哪怕是出墙了,只要她说,他也会原谅她。毕竟,他们都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给彼此。

胡华在万勇迈出房门,还未关门的那一刻,终于说了一句话:“万勇,我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是王检的。”那一刻,万勇的头就像气球一样嘭地一声大了,然后欲碎。所谓的校园爱情就是一肥皂泡,经不起晃荡。

万勇这时候除了痛恨,还有自责。“我他妈的,没人性。”万勇骂道。他认为自己已经是十足的一个强奸犯。此后,万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亲近女人。此是后话。

几天来,实习队的人都忙于和所带班级的学生熟悉。我与班花第二第一次走进教室时,全班哄堂大笑。我知道他们笑什么,我虽然算不上杀手级帅哥,但至少文质彬彬,外表还有点书卷气。

琪在一次缠绵悱恻之后,摸着我瘦不拉肌的肚子,一副上当受骗的神情。“哎,我终于明白我们老祖宗的成语真是一针见血。”我疑惑不解。“你小子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由此可见,我还没差到那里去,我是说我的长相。我们站在教室里,接受全班60个大小色鬼的洗礼。孰是红花孰是绿叶,泾渭分明。

那一刻,我尝到了与丑女搭档的伟大好处。自我介绍时,我把全班学生逗乐了。“你们一看我就应该知道我姓什么的,聪明的同学。”我问。学生哑然。我顿了顿,“我的姓就体现在我的身上。”还是没谁回答我。“我这模样不像一猴子吗?”哗,好家伙!男的,女的,笑作一团。有人喊了一声:“噢,老师姓孙。”“恩,不错,高中没白读。”“以后,在教室里叫我孙老师。在教室外,可以叫我猴哥。”一下子我就拉拢了与学生的距离,后来,班上的学生很喜欢我这个猴哥。

吃完晚饭,我们便吆三喝五地叫女生到我们这边的宿舍来“上班”。这班当然不是坐台,是打升级。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打牌也是如此。我与班花第二一边,排骨和苏丽一边。苏丽这娘们很厉害的,他的原配男朋友在他们的家乡工作了,每月孝敬父母一样按时给她寄钱来。

这野狐狸在我们学院找了个体育系的猛男,在出租村租了间房子,过着衣食无忧的夫妻生活。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在路上看到苏丽。她那两腿之间的空隙足以放进一个半斤的大苹果,都摧残成那样了。但是,苏丽的脸上洋溢着笑,并且一看就知道那是种欲望完全得以宣泄的笑。

我们四个打了好一会,我与对方打到了k,排骨他们才打10。打牌其实的乐趣还不是很大,关键是说话很搞笑。

这不,我的对家坐庄,收底,拿起来一看,见全是黑桃,叫了一声:“下面全是黑的。”我们三人听了,大笑。一时之间,班花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歧意,正色地补充了一句:“下面是全是黑的。”我和排骨笑得喘不过气来,连苏丽的脸都红过了窗外的晚霞。

班花第二终于意识到了这可以理解成一句粗话,没再吭声。那一盘,我和班花没打过。归排骨坐庄,他收底时,发现全是红桃,脱口而出:“我做好事了。”那话在我们寝室是常说的,他忘记了是与女生打牌。

两个小女生疑惑,“你做什么好事了?”排骨无语以对,我趁机落井下石:“他下面都是红的,不是做好事,还是做什么。”两女生听了,用牌抽我。

正在打10时,排骨的牌不好,老要不起牌。苏丽不禁骂了一声:“排骨,你个阳萎分子。”我与班花第二大笑,排骨不好作声。我当然也不放过这机会:“苏丽,你怎么知道排骨是阳萎分子?什么时候验明正身的?”苏丽不好意思,就催我快出牌。

又过了一会,苏丽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接,原来是她原配打过来的。因为一直打得不顺心,苏丽心情欠佳。“别说了,我和我班上的男同学正在打炮。”苏丽说。“怎么,在打炮?苏丽。”那声音已经带着愤怒。“生什么气来着,我是在打炮。”我们邵阳的方言很怪的,十读成pao,音完全同“炮”。打十读成打炮。

那男人以为苏丽在与男同学做苟且之事了,哪能不生气?我和排骨憋得厉害,不敢大声笑出来。两女生走后,我们笑得在席子上打滚。打炮,嗨,真他妈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