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奶娘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也怕怪罪到自己身上,直到等到宾客走得差不多,才找了王氏的心腹李耿家的,把事情添油加醋的给她说了。

薛宝儿动蝇眼里细密的光学元件,按照薛晨气息的强弱程度,大概摸索出刚才薛晨的行走路线。

林姨娘走了几个来回,已经有点站不住了。宝娟在一旁回话道,“回大小姐的话,那个奶娘说了,当时她正带着晨哥儿经过戏台子,看见晨哥儿喜欢听小曲儿,就多待了会。因为人多吵杂,就和晨哥儿失散了,那个奶娘左右等不到人,才返回原路去寻找的。”

当时在园子里和薛宝儿分头走之后,还没走几步呢,林姨娘就看见晨哥儿的奶娘单独一个人走回来,东张西望的,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王氏听后也只能陪笑脸,说些别的,把话题带过去,心里却是愤愤的想着,薛晴儿你这个没眼力劲的,害你娘我在众人面前丢脸赔小心,还不能火,看我回去后不扒了你的皮。

薛府的人很多都忙着招呼宾客,今天的防备也松懈,没有人顾着去看一个七岁的女娃娃跳上房顶。

停了一会,薛晴儿又尖酸刻薄的说,“林姨娘,我刚刚可是听见晨弟弟叫你‘娘’来着,我看你私底下教了他不少东西吧?呵呵,没想到你倒是有这个胆子,等我去告诉娘,看你怎么办?欺上瞒下的坏东西!”

薛宝儿大方的表示自己不是想要听壁角,她是正大光明的在听的。

在这个时候,王氏就适时的出手了,在外面寻了一个良妾,以给老爷排忧解难,抒思绪的名义接进了家门,这位就是李姨娘。

按照薛家的家规,作为姨娘,是没有权利抚养自己的孩子的。姨娘的孩子一出世,就要被抱到太太房里养育。在称呼上,也只能叫自己的亲娘为姨娘,不能叫娘。所以,姨娘在薛府是很没有地位的。

薛宝儿很想说是哭泣太过休克了,不过面对两个丫鬟,她只是很简单的说,“晕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刚好是老爷休沐,薛老爷一下睡到日上三竿,在老管家的提醒下,才想起来昨天夜里随口说了一句让薛宝儿去祖庙里跪着的事,到现在也大概有十几个时辰了。

两人嘀嘀咕咕的合计了一下,又联想起三小姐回来时候那披头散的样子,都在心里幸灾乐祸的想:还好没头的,不是自己家小姐!谁叫那个三小姐经常逞威风欺负小姐呢,真真是活该了!

当天,薛老爷回府后,就听到薛晴儿和薛宝儿在公主府里生的事,急匆匆跑去王氏房里想要质问她,却只看见哭得眼睛红肿的王氏。

而她们回家后,王氏在看到薛晴儿的头之后,也晕眩了几分钟,醒来后哭嚎着,“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的命苦啊?得罪谁都好,也不应该去得罪朝阳公主啊,那可是金枝玉叶啊。”

铁木兰已经认定是薛晴儿自己施展了苦肉计,就想要博得公主的可怜,“哼,还不知道是谁在里头装神弄鬼,分明是想要公主内疚么!”

薛晴儿也不说话,只是委委屈屈的哭,“呜呜呜……”

薛晴儿凄厉的大喊,“姐姐你还不认账,那么多人看着呢,看着你剪了我的头,你还想赖账吗?姐姐,妹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姐姐你为何要把我逼迫到这样的地步,要知道,头可是女儿家看之为生命的啊!姐姐难道是想要妹妹……妹妹嫁不出去吗?”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可怕的杀气。

经过众人七嘴八舌的商议,一盆脏水就这样稳稳妥妥的泼在了薛宝儿的身上。

还有一些没有机会来得及表演的,脸上都是不忿的神情。

所以,当她拿着刀,只是觉得那招可以,就使出来了。即便如此,也非常让人难以置信了。